第5章 路途（2 / 2）

艾林回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艾月，示意她站在庭院内，而后自己点燃火折子，步入庙堂中。

橘黄而又昏暗的光在庙宇中亮起，隐隐约约之中，有五六对黑白分明的眼珠浮现。

艾林视线扫过那一尊尊神像，看过那一对对眼珠，强压住心中的异样感，走到供奉神像的案桌前。

案桌一旁有为信男信女准备好的香，案桌上则有风干的瓜果贡品，发黑的馒头，以及一座香炉。

请出三炷香，用火折子点燃，袅袅香烟浮现。

艾林手捧三炷香，对着神像拜了拜：

“请山神老爷勿要怪罪，今日我们两姐妹借宿一宿，往后必定让这座庙香火延绵。”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山神，也不太想知道有没有，反正拜了就是，没什么坏处。

至于说是让这座庙香火延绵，她也不是随意乱说的。

反正她寿元无限，将来无聊的时候来帮一把重建庙宇，也不算失信。

将细香插入香炉中，艾林走出庙堂，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传来。

猛地回头一看，却只见神像圆睁的怒目。

“艾林啊艾林，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疑神疑鬼的。”

自嘲一声，艾林带着艾月走到庭院左侧的房屋中，这估计是老庙祝的屋子，也可能是山神庙为善男信女准备的房屋。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盏油灯。

点燃油灯，艾林和艾月都坐在床上，默默地进食。

此时正值秋末，已经临近寒冬，屋外呜呜地刮起大风。

庭院中的枯叶随风飞舞，沙沙作响。

两姐妹盯着那朵摇晃的花火，屋内寂静一片。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艾月抱着双膝，神色有些黯淡。

艾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接住话。屋内又陷入寂静之中，只是这寂静中还透露着几分尴尬。

艾月看艾林没反应，头埋的更低了。

三天前是妹妹挺身而出赶跑了那群吃绝户，保护了这个家。

今天早晨妹妹和捕快谈笑风生，又帮这个家躲过了祸事。

今天中午，妹妹驱散了图谋不轨的饥民，又救下一个带着婴儿的女人。

今天傍晚，敢一个人进黑漆漆的庙堂拜山神老爷，找到这个遮挡风寒的地方。

和艾林比起来，艾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说难听点简直是个累赘。

只是妹妹一直没抱怨，一直带着自己，让她感觉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我做饭、女红、书画都不如姐姐，那我是不是很没用呢？”

艾林看着艾月，认真地问。

“当然不是了。”艾月摇摇头。

“姐姐只是武艺不如我，这些天没帮上什么忙，这才觉得自己没用的吧？”艾林笑了笑：

“如果姐姐是这么想的，不如放下绣花针，等进了县城和我一起习武。”

“到时候我遇到难事，姐姐也能帮我一把。”

听着艾林的话，艾月觉得心中好受多了：“好，那我也要习武，将来一定要保护好妹妹。”

赶了一天的路，姐妹两没聊一会就感到困倦无比，便准备睡觉了。

艾林往床上撒上一些雄黄，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撒上一些妖兽粪便，关上门后又在门窗处各系上一个铃铛。

忙活一番后，艾林和艾月躺在一起，枕着行李，和衣而睡。

夜半时分，迷迷糊糊的艾林突然听到艾月一声尖叫：

“爹！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