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午饭（1 / 2）

路明非沉默的坐在原地将衣服给穿好，他低头看向地面，地上有一块破碎的玻璃，那是被刚才手榴弹给震碎的。

路明非看着玻璃中的自己一阵恍惚，他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经常躲在天台吹风，在网吧通宵等待女孩消息，垂头丧气的那个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具身体跟穿越前的自己越来越像了，原本硬朗的脸立体的五官都变得柔和起来，从一个西方面孔变成东方面孔。

但又好像完全不一样玻璃中的路明非面无表情，淡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情感充满了冰冷和麻木。

“伤口怎么样了。”

一道声音将路明非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他扭头看见弗里德汉姆正拿着一个酒瓶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问题不大，过几天就能好。”路明非的语气平淡道。

“哦，喝吗？”弗里德汉姆哦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酒瓶。

“这是伏特加？”路明非接过酒瞟了一眼上面的标签。

“刚刚在后面的仓库里发现的，整个仓库里全是这玩意，那群俄国人把这个当水一样喝，嗝！我喝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就是味道不太好。”弗里德汉姆在旁边打了一个酒嗝，脸上微微发红好像有些醉了。

路明非看着手里的只剩半瓶的酒没说什么，只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火辣的液体充斥着他的口腔把他的眼泪都给呛了出来，没过多久轻微的眩晕感就传来。

“弗里德汉姆，你刚才害怕吗？”路明非靠在墙壁上看着窗外照进的阳光，阳光将教堂照亮，但唯独没有照亮路明非和弗里德汉姆待在的角落，反而显得那个角落更加的阴暗。

路明非和弗里德汉姆靠在墙角像两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路明非伸手想要触碰前面的阳光，但在即将触碰到时又缩了回来，好像怕被这温暖的阳光灼伤一般。

“怕啊，怕得要死，刚才我一直希望倒下的是别人，无论是谁只要不是自己就好。”弗里德汉姆从口袋了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两根烟点燃，一根叼在嘴里另外一根递向路明非。

路明非接过烟熟练的和弗里德汉姆一起吞云吐雾。

“那这一次为什么要加入突击队？”

“我不可能真的永远躲在队伍的后面，你应该也知道他们对我的意见有多大，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们开黑枪打死，还不如往前冲死得有尊严一点”

“而且无论如何我的身份终究是一名士兵，上战场是我的职责无论我愿不愿意。”弗里德汉姆语气平淡好像在讲述跟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弗里德汉姆你知道吗，我从小在叔叔婶婶家长大，每次叔叔在家里抽烟我都要跑出去，因为闻到烟味我就想咳嗽，叔叔每次在外面喝完酒回家，浑身酒气走路都打晃还满嘴胡话，那个样子特别可自笑，从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绝对不抽烟不喝酒，不要活得像他那样。”

“可现在呢，我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甚至还不如他，他不是杀人犯，我是。”路明非自嘲的扬了扬手里的香烟和酒瓶。

“我们都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