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探渔村（1 / 2）

“哎呀呀让你们久等了。”通往天台的楼梯上传来一个男人沙哑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毒蛇般清冷声音的还有金属盔甲错落有致的摩擦撞击声和不缓不慢踏上台阶的脚步声。那个男人缓慢地登上天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我是污秽之蛇骑士团的上级骑士施耐德，你们净化教会的上层已经说过了吧，蛇要冬眠了，脏活儿要你们自己搞定了。”

上级骑士是能直接面见蛇头的存在，他的地位或许比教会的元老们还要高。

圣洁的银色胸甲上盘卧着两条银制毒蛇，污秽之蛇的圣银面甲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苍白恐怖，仿佛真如索命毒蛇一样危险。银色骑士头盔上沿是污秽之蛇骑士团的蛇神雕像，雕像张开的血盆大口里，一抹殷红的蛇信子仿佛活物一般，腰间的骑士剑是赫斯特这种集镇上从未出现过的高端货。他的左手小臂裸露在外没有盔甲，小臂上纹着黑色蛇形图腾，左手戴着的是只有在永恒神迹之厅才能打造的神迹手甲，暗红的蛇形图腾披风象征着他上级骑士的身份和实力。

神迹，区别于魔法和咒术，只有能驾驭神迹者才能学习和使用神迹，即便穿戴制作精良的神迹手套、神迹手甲，被神祇拒绝的人也无法学习神迹。

“猎杀地点在数十公里外的德里尔茅斯港口，两天后的夜晚行动，任务目标是你们的同僚，十三个，一个不留，我的蛇会盯着你们干活儿。”

“呢喃的天庭使者，高歌的圣洁使徒，驱散大啖血肉的污秽之物，净化嘶吼狂怒的腐败旧神，降临吧，赐福吧，蠕动的圣银之蛇终将撕碎虚伪的鹰。神迹，身外之身。”咏唱祷文的施耐德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施耐德的盔甲之上缓缓出现洁白的光雾，就像神祇降下的赐福一般围绕在他左右，那团光雾逐渐幻化成施耐德的模样，就连盔甲和骑士剑也一模一样。只见那团圣洁烟雾般的施耐德拔出骑士剑，旋转腰身蓄力向地面挥砍下去，塔顶天台的地面顷刻间便出现了一条三指宽的裂缝，圣洁烟雾般的施耐德又突然幻化成了一条蛇缠绕在他的真身之上。

“我的蛇会跟着你们，你们谁愿意照顾它呢？”还没等众猎人回答，烟雾化的蛇就如同看见猎物一般游曳身躯，缠上了文森特的身子。文森特无奈地高举双手，任由蛇对着自己的脸吐着信子，身后的尼卡尔突然暴起，挥动等身高的巨剑准备砍杀缠身之蛇，克莱莎也拉开距离准备咏唱咒术。

伴随着沉闷的金属碰撞声，尼卡尔的虎口就像被毒蛇撕咬一般震得生疼，电光火石之间施耐德的真身早已拔出骑士剑单手格挡住了尼卡尔的巨剑。

“我说过的吧，照顾我的蛇。”

低沉沙哑的嗓音如同毒蛇一般让人畏惧。尼卡尔在文森特示意后收回巨剑，施耐德也缓慢收剑入鞘，没人知道他那从不正视众人的面甲下是怎样一张脸。

他缓慢转身准备走下天台，却感觉右脚被铁链锁住一般迈不开步伐，低头一看一根锁镰已经缠绕在自己的右脚之上，锁镰的另一头正被毒蛇青睐的年轻人踩在脚底。

毒蛇也有被捕缚的时候。

“哎呀骑士老爷，不好意思了，我这就收回来。”文森特熟练地收回锁镰，不紧不慢地打开武器匣子放回。

空气中的火药味越发浓烈，白胡子格伦和众教会猎人后退到安全距离伺机而动，缠身之蛇也越来越靠近文森特的脖颈。施耐德的右手重新握紧了骑士剑的剑柄，他突然发话到：

“这街上有苹果卖吗？”

“啊？呃，有的”。一个被吓到掉落手弩的猎人说道，随即施耐德便不急不慢地下了天台。

中央大街上，污秽之蛇的上级骑士拿着长剑削着苹果皮，摘下面甲细嗅苹果的芳香，然后咬下一口果肉慢慢咀嚼。

“有点意思。”他扔掉只吃了一口的苹果，面甲下的阴冷脸庞如同锁定猎物的毒蛇一般。

“白胡子大叔，如果真动起手，你准备锤死谁？”文森特一边安抚在身上四处游走的蛇一边问道。

“你觉得呢？”白胡子格伦也一改之前的轻蔑，在看到三个年轻猎人的身手后也变得谨慎起来。

“应该是锤死我吧，死一个年轻猎人这种事在赫斯特就和喝水吃饭一样频繁，教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骑士老爷照样去买他的苹果，两天后的活儿照干。”文森特说道，白胡子格伦不予回应。

“锤死骑士老爷也说不定，那只蛇确实是个狠角色，但如果十个猎人联手想杀他也不是难事。杀完嫁祸给污秽野兽之类的东西亦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那个天天被穿心之痛惩罚的蛇头想必也不会在意一个骑士的死活。”

“年轻人，太聪明有时候会害了自己。”白胡子格伦示意手下收起武器，转身走下天台说道：“两天后教会的马车会在塔底载我们去德里尔矛斯。”

两天后的傍晚，教会的马车载着猎人们驶出赫斯特城，日落时分马车到达德里尔矛斯。和坐落在平原的赫斯特城不同的是，德里尔矛斯处于真世界之树的正下方，城市的最东面是一片汪洋，东侧港口的码头上堆放着早已无人问津的破旧渔船，一股海洋生物的腐臭气味让人倍感不适。整个城市即便是白天也很少能看见光亮，头顶盘根错节的真世界树就像盖在苍穹之上的巨大顶盖，只能在少数空隙之中隐约见到一丝光明。城市内部的破旧木屋早已无人居住，只有沿海的港口偶尔会有胆大的渔船前来碰碰运气。

“带好武器，我们到站了。”白胡子格伦示意猎人们下车，加长马车上的10人陆续下车。排在最后的克莱莎收拾行囊正欲翻身下车，突然闻到一股缓慢逼近的腥臭味，伴随着腐烂海洋生物腥臭味的还有一种未知生物的低吼。克莱莎警觉地立即翻身下车，可就在这时马车旁的漆黑水面涌起剧烈波动，一头长有粗壮四肢的鱼形生物正张开血口冲向马车，顷刻间，教会车夫和两匹骏马被撕成了碎片，一名检查武器的教会猎人也被吞入鱼形生物的口中，克莱莎在巨大的水波中不知去向。鱼形生物一击得手后瞬间遁入漆黑的海里。

“克莱莎！”文森特惊愕地喊到。

白胡子格伦立即双手持锤，默念咒术给金属锤头附上了雷电附魔。他朝着漆黑的海面快步走去，挥动雷电双手锤猛力把锤头伸入海面之下，雷电瞬间在海水里蔓延开来。就在此刻，一团火光从硕大鱼嘴中点亮了漆黑的夜，克莱莎用附魔罪业火焰的双刀划开了鱼形生物的巨口后，双脚向它受伤瘫软下去的巨大下颚借力猛蹬跳向空中，发动火球咒术瞬间击穿了鱼形生物的眼睛。可就在克莱莎落入海面的瞬间，雷电双手锤导出的强大电流使她的双腿瞬间失去了知觉，火焰双刀也随即滑落。

瞬间被雷电击穿的克莱莎已如待宰的羔羊，愤怒咆哮的鱼形生物用强壮的上肢生生撕扯下已受伤瘫痪的半边下颚，狂暴地冲向克莱莎。就在鱼形生物野蛮冲撞的瞬间，文森特右手扔出锁镰缠绕克莱莎的小腿，扭动身躯奋力拉回了昏迷不醒的克莱莎，左手连发轻弩瞬间射出8只弩箭。身长约五米的鱼形生物靠着强横的身躯硬抗弩箭冲上海岸，胡乱抡摆着长有三指的粗壮前臂。

文森特抱着克莱莎躲过鱼形生物前臂的狂乱拍击后迅速后撤拉开距离，周围的教会猎人发动夜光、暖火点亮黑夜。咒术点燃的光亮使猎人们能更加清晰度地看见腐败生物的身型样貌：被它生生撕下的半截下颚已不知所踪，另外半截下颚就像扭曲抽搐蠕动的肥硕蛆虫一般挂在沾满鲜血的巨口之下，腐败恶臭鱼头之下是类似壮硕灵长类生物的胸腔和四肢，暗色皮肤上的恶心黏液仅仅只是看一眼就想让人立刻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