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蛇(2 / 2)

隶属净化教会的猎人们可就不当一回事儿了。王亵渎了神,神便降下污秽惩罚整个大陆,最后权势滔天的老爷们仍可纸醉金迷,赫斯特这样的偏僻集镇里的下等贱民连活命都是奢望,即便如此,除了加入净化教会的猎人们,大多平民仍诵念祷文祈求神的赐福。神夺走了他们的血肉至亲,他们却把这种伪神当成救世主。

神从来不爱他的子民。

午夜时分,酒馆只剩下老爹和文森特他们四人。老爹抬手招呼微醺的克莱莎和半醉的尼卡尔走近吧台,说道:“这次有个棘手的活儿,这活儿是净化教会高层下发的,我已经很多年不和那些人打交道了,这次净化的对象是...已经发狂的猎人们。”

文森特三人一惊,尼卡尔立刻酒醒了大半问道:“猎杀...猎人,这不是王城里的蛇该做的事吗,污秽之蛇骑士团不是负责发狂猎人的处置吗。”

“听说是蛇头想收束兵力了,王城里的权利纷争太复杂,这不是咱们可以操心的,不知道蛇头在动什么心眼子。”老爹说道。

“蛇头?不会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冷血的斯维普达格,老不死的...不对,他现在的年龄相貌听说差不多30岁。”

文森特问道:“咱们三个?对付曾经的自己人?还有帮手吧?不然这活儿就是送死。”

“净化教会的一队精英已经在赫斯特的托尔特高塔待命了,三天后你们去塔顶找他们会合,五天后就是猎杀之夜。”老爹说道。

夜晚,赫尔曼森独自进入酒窖着急地翻找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人变成了野兽...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三天后的清晨,三人在酒馆找老爹告别后准备前往托尔特塔。

酒馆后门的庭院是一块长满雏菊的白色花海,小时候的文森特喜欢躺在雏菊堆里发呆,他喜欢在随身带的记事本上画下悠闲的生活,一画就是一整天。文森特画过老爹喝多了精酿的朗姆酒趴在吧台呼呼大睡的囧样,画过老爹亲手栽的这片雏菊园,画过背诵咒术祷文时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慵懒的红发散落一地的克莱莎,画过喝着闷酒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的尼卡尔,也画过他们四个在傍晚时分一起烤鹿肉后为了鹿腿“大打出手”互相算计的滑稽画面。如果可以的话,文森特真想时间定格在以前啊,那时候的老爹腿还利索,老爹在净化教会的威望和名声吸引来大片慕名的见习猎人和被庇护的居民,酒馆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可就在一次任务后,断腿跛脚的老爹失魂落魄地回到酒馆,闭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搪塞不小心被发狂的野兽咬碎了胫骨。从那天之后酒馆的常客似乎越来越少,曾经经常光顾酒馆的教会上层同僚再也没有来过。

在文森特望着窗外的雏菊园发呆时,老爹从吧台深处多年未打开的储物盒里拿出了三瓶蓝色液体交给了他们三人。文森特向老爹点头示意,他知道这次任务凶险程度超出以往很多,发狂的猎人仍然保持着猎人的实力,甚至有些癫狂许久沾染太多污秽的猎人,他们的肉体强度已经远超常人。相比被发狂猎人杀害的风险,被曾经的同僚拉入深渊陷入癫狂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这次老爹给的蓝色药剂就是能瞬间镇定心神的镇静剂。

“如果,我是说如果...”老爹亲自给他的三个弟子,或者说是孩子检查武器装备和药剂用品时说:“如果陷入险境你们三个要把能安全脱身放在首位,哪怕是净化教会的猎人你们也要留点心眼。任务完成后我在这边烤鹿肉,你们知道我的规矩,在家吃饭不许迟到。”

“知道啦老爹,脱身的本事咱们三个可是驾轻就熟。”克莱莎轻拍老爹的肩膀说道。

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驾车的仍旧是那个十多年来从不说话带着兜鍪的老车夫。三人坐上马车准备出发,老车夫向老爹点头示意。

晌午时分嘈杂的人声吵醒了小憩的文森特,看来是到地方了。托尔特高塔坐落在赫斯特城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一些颇有家产的权贵子弟、旅居于此的外乡人和街道上的商贩谈着生意,净化教会在赫斯特城的教堂也坐落在这条大街上,文森特三人收拾行李下了马车后便进入托尔特高塔。

塔顶天台,7位净化教会的精英猎人已经等候多时,为首的是身穿灰色披风身材高大壮硕的白胡子猎人。

“酒馆那边的?不中用的瘸子赫尔曼森退休享福了,让小年轻出来卖命?我叫格伦,他们的头儿,你们当中谁做主?”白胡子猎人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表情有些戏谑地问。

克莱莎怒不可遏准备上前理论,文森特赶忙挡在她身前说:“我是,我叫文森特,聊一下猎杀计划吧。”

白胡子猎人从塔顶的空旷露台上一跃而下,背上的双手重锤和硕大的身躯把地面砸出了裂纹,其他6人也随即一跃而下。格伦拍了拍披风说道:“别急啊小伙子,咱等一个人,啊不,等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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