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蛇（1 / 2）

“老爹，这种情况你遇见过吗？我在想...我是不是幻听了？”

第二天清晨，文森特单独约了老爹赫尔曼森在酒馆见面。

“你的猎杀经验和心境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幻听应该不可能。”

“那沾染污秽的野兽怎么会……”

“野兽说人类的语言，兽变成了人？还是他本就是人？这件事先告一段落吧，上头有个比较棘手的任务，还得你们三个去做，下午带他们俩来一趟吧。”老爹背身擦拭着酒杯和文森特说道，没人注意到他那一瞬间的表情波动。

文森特丢下一袋银币，径直出了酒馆，这家伙每次任务的佣金都和老爹克莱莎尼卡尔三人均分，即便是老爹再三推辞他也会算上老爹的那部分。

文森特记事以来的所有回忆都和他们三个相关，三个被遗弃的孤儿，被一个曾经冷血狡诈的老猎人收养。克莱莎就像他的亲妹妹，小时候的她有很高的咒术天赋，十二岁那年老爹托人送她去了大陆上唯一的咒术学院学习高等咒术，聪明的她只用了两年时间便学完了咒术见习生们四年都不一定能完全领悟的高阶咒术，其他的时间她似乎更喜欢了解和研究这片大陆的历史和神话故事。即便是除去咒术天才的光环，克莱莎的皮鞭和藏于袖里的两把短刀也能让众多擅长近战搏杀的老猎人们感到棘手。大哥尼卡尔则是三人中年纪最长的，四年前尼卡尔和真世界教会的一位姑娘相爱并生下一女，可污秽降临的艾伦塔尼亚大陆却很少有阖家欢乐的美丽故事，在一次猎杀之夜，由于爱人受伤的右手沾染了太多的污秽之血和腥红之雨，她逐渐被污秽玷污成了丧失理智的狂乱者，在威胁到一岁女儿生命的最后时刻尼卡尔不得不用巨剑结束了爱人的生命，女儿也在猎杀之夜结束后不知所踪，从此尼卡尔便活在悔恨和痛苦之中，靠终日饮酒和猎杀污秽麻痹自己。

日落时分，四人齐聚老猎人酒馆。酒馆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听说猎杀之夜猎人们清洗了加百列大街和米高梅尔教堂，不少见习猎人也想来酒馆见一见净化教会精英猎人们的真容。

“你们想知道渎神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疯王赫罗夫的八个帮凶到底是什么人？”依旧是缺门牙红鼻子老头在诉说着早已无人问津的故事，只有靠窗斜坐的克莱莎手撑下巴聆听着。

“疯王赫罗夫·冈格尼尔，第一个被至高意志降下赐福成为半神的君王—初代半神即是末代君王。”

“嫡长子洛里安·冈格尼尔，帝国的背叛者，真世界永恒律法的忠犬。”

“次子格斯·冈格尼尔，米迪尔高原的监视者，唯一效忠疯王的皇子。”

“永夜公主阿妮·冈格尼尔，疯王与永夜岛鲜血女皇西斯塔纳的私生女。渎神之夜后不知踪迹。”

“王之手，铁血宰相路德维西，三眼渡鸦—帝国最恐怖的间谍刺杀组织的掌权者，相传疯王被降下诅咒后帝国实际由路德维西统治。”

“狂战士恐怖的贝加瑟尔—猩红之鹰骑士团骑士长”

“狂战士狂热的弗拉克尼—金狮子骑士团骑士长”

“狂战士凶猛的比德瓦尔—白狼骑士团骑士长”

“狂战士冷血的斯维普达格—污秽之蛇骑士团骑士长”

文森特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红鼻子老头的故事：“这些百年前的大人物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余光瞥到克莱莎好像对这些不知真假的历史很感兴趣，便随口问了一句“咱就是说，都快一百年了，他们就算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咒术、魔法和神迹来延长寿命，也该老死了吧？”吧台旁酒桌的一个年轻见习猎人说道：“前辈前辈，这个我知道，听说是至高意志给这九个人降下诅咒，他们的心都变成了渎神之心，每天的午夜他们的心都会受到如罪业火焰灼烧般的痛苦，并且他们也已经不老不死。”

“不老不死？那至高意志的使徒不是说携带他们的心便可以进入真世界之城吗？”另一位见习猎人问道。

“或许他们只是自然寿命上的不老不死吧，或许...有机会的话可以杀死他们夺取心脏，但是这种事情近百年从来没听说过，从没听说有人进入过那个真世界之城。”

文森特戏谑说道：“神是最会忽悠人的，不是你们口中的那个什么意志，咱们就没必要过裤腰带别着脑袋的日子，改天当面问问他这血雨下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老子不想再在死人堆里爬出来了。”

老猎人酒馆里哄笑声一片，只有红鼻子老头瞪大了眼睛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说不得说不得！疯王的结局你们看到了吗，他的子嗣，那些战无不胜的狂战士的结局你们看到了吗？亵渎神明终将带来祸事啊！作孽啊，作孽！”随即红鼻子老头便开始念起了没人听得懂的祷文，双眼紧闭双手合十，虔诚得像是真世界教会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