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妖战（2 / 2）

夏还将手机交给余洋时，就断掉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他透过窗户，看到老人手里别着的那个头颅，在看清鼹鼠的脸庞后，忍不住嗤笑起来：

“哈哈哈，鼹鼠，你还是死了呀，你一定是遭受背刺了，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是主动赴死的！”

说完，恶鬼也汲取了足够多的能量，整个头都跟着膨胀了一圈，与夏还的萎靡不同。恶鬼现在显得精力充沛。

等到老人走入公交车中，夏还也不再废话，操纵着恶鬼咬向老人。

这一场战斗，注定比他大战鼹鼠等人的战斗要激烈的多。

或许是因为没有智慧，又或者是单纯不怕，那个老人并没有闪躲，而是笔直地向夏还所在的位置走来，它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干掉夏还。

恶鬼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转瞬间就赶到了老人面前，露出那狰狞的獠牙，咬在老人身上。这一刻，老人的身形一顿，待在原地难以动弹。

夏还苦笑一声，别人都以为那只恶鬼是直接用牙齿攻击别人，只有他们警察内部才清楚，这只恶鬼的能力其实是控制。被恶鬼咬伤的人或妖都会被控制住，无法动弹。

老人疑惑地看向咬住自己肩膀的恶鬼，缓缓抬起手臂，想要将它抓住，但手臂才刚刚碰到恶鬼，那只恶鬼就在夏还的控制下，飞到另一边的肩膀上，继续咬住，像是一只被人驱赶的苍蝇，不胜其烦。

夏还皱起眉头，即使现在自己可以控制住对方，但奈何自己的恶鬼缺少攻击力，一时间也没办法消灭它。

大多数夜妖虽然和人一样，拥有着人类的外形，但事实上，夜妖并不会因为身体的残缺而失去性命。想要消灭它们，一定要摸索出它们的源头所在。与灵者不同，夜妖不会因为过度的能力使用而耗尽自己的能量，那是因为它们存在着一个可以为自己源源不断提供能量的源头，换言之，就是它们的核心。

对于夏还来说，他自有一套摸索夜妖源头的办法，那就是用恶鬼去咬。肩膀，手臂，腿脚，心脏，无论源头在哪，只要让恶鬼去咬，就可以察觉撕咬之处的能量大小，蕴含情况。

虽然还不知道这只夜妖依靠什么力量杀人，但从它喜欢用手去抓那只恶鬼的行为就可以看出，它的手一定有问题。所以夏还尽量绕开那只手臂，不断袭击老人的其他部位，力求解决老人。

老人仍是木讷地挥动手臂，像赶苍蝇一样去抓那只恶鬼，对于老人老说，用无限地能量去驱赶一只能量有限地敌人，是最愚蠢，却最有效的方法。

夏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恶鬼攻击时消耗的能量太大，让他已经有些难以支撑了，恶鬼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而老人却像是丝毫没有影响，仍是不厌其烦地赶着苍蝇。

肚子，心脏，手臂，一次次的尝试，更像是一场赌注，如果源头不在身体里，而是在别的地方呢？如果那份源头根本无法被他破坏呢？那他刚才所做的尝试就全都成了徒劳。

夏欢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在他刚才的尝试下，老人几乎所有的部位都被要过，不见源头。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也是恶鬼每次经过时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头颅。

夏还感受着位数不多的能量，执意做着最后的反扑。夜妖有着少许的智慧去帮助它们杀人，但这位数不多的智慧也导致它们更容易被欺骗。夏欢抑制住恶鬼的飞行速度，像是能量耗尽一般，在空中稍作停顿，而后直接冲向老人的胸膛。老人察觉到恶鬼的攻击意图，用手挡住胸膛，试图拦下恶鬼。

但恶鬼却在即将冲到手臂前时，突然转向，直往老人的头颅冲去。老人来不及改变手臂方向，只能看着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老人的头颅。

“噗！”

一股庞大的能量波动从老人的头颅内传来，让夏还大喜过望，源头，就在这里。

他赶紧释放恶鬼中的能量，注入到源头中，就像是点燃一个火药桶，直接引爆它的源头。

“蹦！”

在一声巨响下，老人的头颅应声炸开。而后整个身体直接僵住，不再动弹。

夏还一看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强烈的喜悦，只有一份淡然，只要这只夜妖死了，余洋活下来的几率就会大幅度提高。

夏还控制起恶鬼，准备让它回来，在大战夜妖后，恶鬼的能量所剩无几，只能慢悠悠地飞回来。

可就在这时，无头老人的手臂突然动起来，一把抓住了空中的恶鬼。夏还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个老人，将手中一只提着的鼹鼠的头颅摁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好！”

夏还一时间脑海里就想到这个词。就看见鼹鼠的头颅中发出一道亮光，从鼹鼠的眼眶里散发出来。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夏欢再一次感觉到，一股困意浮现在脑海中。但这一次，没有多余的恶鬼帮他吃掉困意了，只能被庞大的困意淹没，在绝望中陷入沉睡。

夏还多希望这股困意消失啊，即使拼上性命，自己怎么的也可以多撑住一会儿吧，这样，那个叫余洋的孩子活下来的希望也会跟着大一些吧……

可老人不会给他留下这样的机会，那股庞大的困意仍在他的脑海里云涌，将他一步步拉入混沌之中，他知道，这一睡，就再也醒不来了。可惜，他撑不住了……

这一刻，许多东西映入他脑海里，还躺在医院的父亲，挚爱的妻子，刚刚半个月大的儿子，一股悲伤的情绪涌现，让他止不住留下眼泪。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很怕死啊！

“对不起……”

最后的一点念头在脑海里浮现，而后便陷入沉眠。

看着夏还失去了反抗能力，那只恶鬼也萎缩，变回成一只手掌。

而老人则再一次，晃晃悠悠地走到沉睡的夏还旁边，提起手，

“啪~”的一声，

摁在夏还的肩膀上

紧接着，夏还的身体开始变得苍白，像是失去了颜色。他的头颅跟脖颈分离，无力地摔落在地上。

老人走到头颅前，将他的头提起来，再把自己脖颈上那只鼹鼠的头拔下来，左右对比了一下，随手将鼹鼠的头丢在了一边，装上了夏还的头。

在装上后，甩了甩，确认装的很严实，也很合身。老人，或者说夏还的眼眶里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地上那只萎靡的手重新膨胀，变成恶鬼，飞到天上，绕着老人的身体不停地旋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