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剑19（2 / 2）

二人未在多言，沿着山道走向祖庭的入口。随着层层阵法的短暂关闭，人类权力的中心向他们打开了大门。

经过一重重物质上和灵力上的防护措施，两人终于进入到了祖庭的内部，不同于天工部九柱的繁忙，这里颇为冷清。

很显然祖庭的大部分运转都是依靠器灵，太多的人或者太多的机械就代表着无数的漏洞，这是在设计之初就被排除在外的选项。

还是尹秋走在前边带路，他们需要进入祖庭的内部传送阵列。在验证拜访许可后，他们会直接抵达凌霄道君的私人区域。

紧了紧背后的“棍匣”，墨临罕见地有些紧张。

他即将见到的是他未来的师尊，同时也是未来的道主。剑修第一人、破界军统帅、天幕守护者、斩界者........无数的荣耀集于一身，他的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也不知道救过多少亿人类的生命乃至魂魄。

一想到要给这样的人物指引未来的方向，墨临甚至产生了一丝惶恐。

就这样，抱着忐忑的心情，墨临终是抵达了凌霄道君的居所。随着传送阵光芒的消散，出现在墨临面前的是一座古朴的宫殿，上书“剑阁”二字。

而在宫殿前的牌匾下，正立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俊朗修士，身量颇高，白面无须，五官清冷，一双瞳孔似是能扎进人的魂魄。

正是凌霄道君周衍。

他先是看向尹秋，尹秋全身一僵，在周衍微微颔首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随后周衍的目光便锁定在了墨临身上，端详了片刻，忽地出声：“向我出剑。”

墨临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师尊的考验来了！果然是剑修的性子，简单而直接。

不过这也正合了他的意。

灵力回路瞬间开始运转，层层灵力在“无漏剑诀”的加速下，被墨临并指点出！

白衣道人伫立原地，挥手打散这道在一阶中已经颇为强力的剑芒，高声道：“不够！拔出你的剑！”

墨临闻言神色一凝，抬手虚握，背后木匣自动开启，“墨影”将剑柄递入墨临的手中。随着白色剑刃的展开，墨影开始舞动，一道道剑气向着道人攻去！

“不够！剑修是你这样进攻的吗？”

“再快点！这不是你的极限！继续出剑！”

“你在担心什么？全力加速你的灵力，怕死的人不配当剑修！”

道人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地落入墨临的耳中，又似乎直入他的魂魄，仿佛带有奇异的力量。

他沉寂了九年的热血逐渐被话语所唤醒，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不拼命就会死的年代，仿佛又回到了他逃往钧天环的路上。

“修士大人！救救我的孩子！我给你殿后！”

“为什么没有援军？！破界军那边有应答吗？世界边疆已经失守了吗？！”

“你先走！你是学者我是兵修，没道理我死在你的前边！”

“大人......大人！给我一刀，求你了，我不想变成怪物......”

他又想起来了，那些在无数个夜晚回荡在他耳边的声音。

随着耳边的幻听，墨临手中剑刃的光芒愈发刺眼，躯体内的灵力加持也愈发狂暴，一道道剑气如同海浪般冲向立于殿前的道人！

但周衍依旧没有放过他，原本的高声呼喊已经逐渐变成了咆哮。旁边的尹秋则傻在了原地，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尊，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弟。

为什么师尊的几句话就把师弟刺激成这样了？！

“就只有这点程度吗？出剑！用你最大的力气出剑！”

“你在给我挠痒吗？外界传言的第二位元始道主就只有这种程度？！”

终于，墨临心中的理智似乎破开了一道口子，层层叠叠的白色剑气被一道更快、更锋利的黑色残影一穿而过！

紧随其后的是一串尖锐的爆鸣声，一道足以将普通一阶修士重创的余波将围观的尹秋原地掀飞！

烟尘散尽，墨临身体微躬，右手依然保持着奋力投出“墨影”的姿势，但皮肤已然如陶瓷般破裂，部分裸露在外的灵力回路依旧绽放着危险的光芒。

而在另一头，已然收起枪刃的墨影正悬停在道人的指尖，毫发无损的道人伸手握住这柄奇异的兵器，清冷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仿佛雪山上反射出了温暖的阳光。

“干得好墨临，这才叫剑修，你会走得比我更远。”

“凌霄道主是墨道主剑修之路的引路人，他们既是师徒又是挚友，更是无数场战争中的战友。二人都在公开场合表达过对各自的情谊，哪怕相隔数千个世界，他们依旧保持着每个百年论道的习惯。”

——————《钧天人物志·墨道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