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开学典礼（1 / 2）

无数平台的上空，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了一位身穿玄青色长袍的老者。

此时“浮生”正好移动到了老者的背后，雪白的月华几乎占据了整个虚空，但人类建造的奇迹也没能掩盖老者那铺天盖地的存在感，甚至无尽的混沌海似乎也甘愿作为他的背景板。

元始道主，名张道林，当之无愧的人类第一人，亦有人称之为人类最大的奇迹。

如果说界守是受凡人的尊敬和敬仰，那元始道主已经近乎为凡人的信仰了，甚至不少高阶修士都视之为绝不可冒犯的领袖。

墨临哪怕前世修为已至四阶顶峰，哪怕身为人类火种计划之一的项目主导者，依旧对这位最古老、最强大的修士抱有绝对的敬意，甚至是崇拜。

伐天者、第一位破界修士、混沌海的开拓者、界修山的领袖、祖庭的决策人、钧天环的设计者.........而只有墨临知道的是，这位老者的传奇还将一路谱写到两万年后！

哪怕是经历了人类的毁灭，如果说有哪个人能让墨临百分之百的信任，甚至愿意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的，也就只有元始道主一人了。

可惜，出现在这里的大概率只是元始道主的一道虚影。若想真正面见元始道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作他想，墨临默默地站直，注视着老者的虚影，等待着修士第一人对第一修士学府开学典礼的致辞。

终于，背靠月亮的老者缓缓张口，苍老的声音精准的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我姓张，名道林，是一名修士。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万物的起源，亦是万物的尽头，这里，是混沌海。”

“在我们人族生存的数千世界里，仅有亿分之一的人能在你们这个年纪就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混沌海；部分凡人可能究其一生都不一定能见到一次混沌海，凭借自己的能力站在这里的凡人更是几乎不存在。”

张道林话头一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是凡人，你们是修士，而且是从数千世界中选拔出来的最优秀的一批修士种子。”

“这时候肯定有人要问，那凡人有什么用呢？他们各方面都比不上修士，天地间只存在修士不就好了，何必在乎凡人？修士和凡人还能算一个种族吗？”

“而这正是我要给你们上的第一节课，也是所有修士必须上的第一节课。”

“当你们思考凡人和修士的差距时，是否思考过修士与修士之间的差距？实际上修士之间的差距并不比凡人和修士的差距小。高阶修士动辄移山填海，低阶修士却只能一掌碎石，那低阶修士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又或者高阶修士和低阶修士就不是一个种族了？而在座的各位，尽管天赋超绝，但甚至不如最低阶的修士，你们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始终记住，人类，或者说人族，是一个从茹毛饮血的时代就会互相扶持保护弱者的种族，只有聚在一起我们才能称之为“人”。每一个人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行，而这个巨人的名字叫“祖先”。你们今天所修行的道路、所生活的环境，是无数或强或弱的修士甚至凡人一步一步踏出来的。”

“人类凡人和修士的比例约为一百比一，在漫长时间的研究下基本已经确定这是一个铁律，在我与一众道友拆解天道轮回后更是发现了修士诞生的真相，即世界中凡人魂魄的总量影响着修士魂魄的总量。与其说我们是天地的眷顾者，不如说我们是凡人的眷顾者。这一规律也同样适用于其他的非人智慧种族，仿佛是种族诞生后选拔守护者的固定规则。”

“而你们作为修士中的天赋卓绝者，大部分人都能达到三阶甚至以上，整个人族的天赋汇聚在你们身上，整个人族将你们选为了守护者。所以当你们身居九天之时，请记得看一眼自己脚下，那里是眷顾着你们的无数弱者。”

张道林略微停顿，对着下边稚嫩的面孔们和蔼一笑：“我的课就上到这里，恭喜各位小道友正式成为乾元宫的一员，望人族永兴。”

老者抬手行了一礼，转身消散在虚空中。

墨临与林染抬手还以一礼，并没有注意到看似毫无意识的元始道主“虚影”在消散之前视线在他们所在的平台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一道道光柱在各个平台上闪烁，学生们开始离场了。

林染低头看向墨临，询问道：“如何？有什么收获吗？”

墨临点了点头，认真道：“我不会让人族灭亡的，我会保护好它。”

林染先是略微错愕，但很快发出了他标志性的笑声，一边笑一边拍着墨临的肩膀：“万法纪元可是人类破界以来最辉煌的年代，现在想灭亡的事情也太早了哈哈哈哈哈！”

笑了有一会儿，林染双手放在墨临的肩膀上，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来得早的话就你染叔叔顶上去，来得晚的话可能就得靠你了。”

墨临盯着这位平时颇有些不正经的界守，答应道：“好的染叔叔，但是如果以后我能帮到你，一定要通知我。”

林染又笑了起来，放在墨临肩膀上的手捏了捏，道：“那你染叔叔就等着你的“回报”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肯定不跟你客气。”

说罢，林染站起身来，拉起墨临走向传送阵：“走啦，该回去休息了，小孩子晚睡可长不高。世界内传送经常跨越很多个时区，但你最好还是按照自己居所的时区进行作息，至少在正式成为修士之前身体没那么抗造。”

墨临点头应是，看着身侧牵着自己的林染，想到了一个令他有些担心的问题。

他并不记得灾厄纪元的四阶修士里有林染的存在，虽然有极小的概率是林染依旧活着但信息需要保密，但大概率的可能是林染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