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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登机坐定，杨思末还在思考与于海波的对话。

是啊，于海波当年带他入行，后来组建集团投资部的时候也抛来了橄榄枝。但那时候自己一直在闹离婚，状态正差，也没这个心思。于海波知道他的情况也就没有强求。

自己的老师傅把焦点指向了赵明明，并非是空穴来风。

但是这个项目连牛主席和马总裁都亲自谈过了，张然总一手跟进的资源。无论如何赵明明也没理由跟合作方搞什么猫腻啊？难不成是他私底下要的好处费？

赵明明临场给自己丢锅也罢，借他的名义说出两千万费用也罢，都能理解。可杨思末怎么想不明白，谁给赵明明的胆子？

不行，我回去一定要问问石老板，这个费用到底怎么回事。

下了飞机，杨思末回了公司。在滨海路的海天中心大厦十五楼的办公室，杨思末挨个找区域各个部门，把万陵项目商业物业部分和成本问题都做了沟通反馈。

其实在会议过后，基本上已经得到了投委会七票中的五票支持。

剩下的无非就是营销总张晋越的疑虑态度，和财务总牛秀凤对现场的不满，以及等待马俊峰和牛主席的沟通了。

按照惯例，投资额十亿以下的项目，过了投委会就可以签约了。这个授权足见得牛自强对于马俊峰的支持和信任。

投资额十亿以上的项目，需要马俊峰和牛自强单独沟通，一般每周会有一到两次午餐会。而区域则要等到投委会的表决结果和牛自强的亲自签批才能走下一步。

接着就单枪匹马，马不停蹄的坐上了去往万陵市的高铁，下车后由石铁生的司机小冯接站，就直奔石铁生的私人会所去了。

石铁生，五十五岁，关北商人。

来海洋省的关北人特别多，大约是每年冬天的严寒，不但让关北无事可做，更是考验着很多老年人的生命安危。

而海洋岛天然的空气与温度，让无数关北人视这里为第二故乡，每逢冬季便候鸟般的迁徙过来。

石铁生十年前便来到了万陵，包下一片地便搞起了农业开发。

没想到几年后雅诗集团的涂安厚被海洋省政府招商到了万陵，把整个万陵湾包给了雅诗集团做一级开发。

石铁生坐收渔利，趁着整个片区的规划调整，把自己的一千亩农场中调规划调出了三百多亩住宅开发用地，并且和政府协议锁定了土地开发权，摇身一变成为了开发商。

而杨思末他们忙活了大半年的万陵项目，就是石铁生卖给他们的土地。

石铁生的会所，坐落在离项目五公里外的半山腰上。在这里他又圈了一片山头，种上了芒果树。

而他的会所，则是一栋三层的别墅，占了五亩地，可谓是一座庄园。院内做了假山水池，别墅外表并不起眼，内里却是富丽堂皇，家中的全部是厚重的中式红木家具。

司机小冯领着杨思末径直来到了会客厅。石铁生已经在一整根树根雕成的三米长红木茶台后泡好茶，迎接杨思末的到来了。

“哟，杨总来啦！来来来，喝一口我刚从云南带回来的老班章。”

“谢谢石老板，这么晚打扰了啊。”说罢杨思末接过石铁生递过来的茶杯一饮而尽，好茶，确实是好茶。

“哎！哪里话！杨总这么辛苦飞来飞去的，早点跟我说一声嘛，我派司机直接去洋口机场接你过来就是了，还坐什么高铁？！”

“石老板您别这么客气，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不过这次集团开会的效果确实非常好。”杨思末确实口渴，又牛饮一杯。

“哦？！你们集团是个什么意见？说来听听？”石铁生又沏上一杯茶，习惯性的拨弄了下手腕上的檀香手串，微笑着看着杨思末。

杨思末把会上除了那两千外额外费用的情况说了一下，同时抛出了问题：“您看这个支付节奏，按照集团财务和法务的要求，我们需要往后压一压，不然很可能影响最终的收购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