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多人见面（1 / 2）

……好巧啊。

柑普茶面无表情，面上没有挂上任何一如既往的笑容，心中平静，毫无斑斓的想，神情悠然得仿佛什么都知道，但实际上她什么都不知道。

身后堆积的一个尸体的柑普茶不知为何没有睡觉，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而窑囧在两年前并没有告诉柑普茶行动的时间。

四周寂静的可怕，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中，不知在这慈善机构，有多少个人想要自刎呢？而夜中醒来的这几个人，所做的事跟自刎没有差别。

窑囧在黑暗中缓步向前，未知的领域，她还是有些生疏的，虽说周围的墙壁和平时没大区别。

……未知的领域，明明四周还是一样的墙壁，我的直觉告诉我远离这里……

她还是往前走的，思考着，明明这里的被实验者这么多，不可能没有好奇心重的。

思考着，那些人的下场究竟是怎么了？

思考着，那些人肯定很多，他们一定不好处置那么多的人。

思考着，尽头真的有禁区吗?

思考着，感觉自己想法意外的比平时多…

………………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了一扇门前，按理说，如果是禁地，那应该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

她几乎已经确认，这是人故意为之，而且，是故意让人发现故意为之的。

……真是的，这么明显的陷阱，却让人不得不跳啊。

窑囧推开根本没有关的门，里面光线和外面一样暗，因为如果光线是亮的话，这个眼瞳会跟没带一样。她闻到了一股潮湿的血腥味，随后目光散布在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但是最值得注意的，还是……轮椅上的一个人。她还没有看见那个人的任何动作，就感觉到轮椅上的人接下来的一秒要抬头看自己了。

下一秒，轮椅上的人缓慢的看向了自己，骨骼开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随后便一动不动，仿佛从来没有抬起头过。

……果然，不过，这还是个人吗？……

但很快，那人又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连接脖颈的头颅机械般低下，仿佛这里什么也没有。

她正待犹豫的向前，心中忽然回忆起一个疑惑。

……不对，果然?为什么我会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她一时找不到答案，便藏起心中的奇怪，颇为小心的慢慢走近，弯腰端倪着他的脸。

又是一阵咔嚓声，这一次没有任何预感，在轮椅上坐着的男人，似是无意间的抬头，无意识的看向自己，就像是无意识的被吸引了一样，窑囧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了他眸子中所映出的自身倒影。

……奇怪，明明没有光的。

在与之对视的同时，她后知后觉的产生一阵悚然，面前的人虽说在看着自己，但又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看在眼中，但这并不是那感到害怕的原因，而是面前男人最为明显显露的眼睛。

虽说没有任何特殊，但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属于无知的恐惧。

两旁颧骨大的出奇，他太瘦了，瘦如柴骨来形容他毫不为过，无神的眼睛，装不下任何一物，就算万物如同海面上的浮尘，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动作，就自会散去。

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的中世纪英俊，看不出具体的年龄，明明引人最先注目的应该是那山羊胡，这么说甚至有些好听，退一万步来讲就是胡子邋遢，完全看不出人样，胡子和头发相连在一起，也就那一双清明又无神的眼睛有着让人害怕的感觉，面部的其他地方被遮挡住，完全看不出来。

让窑囧来形容，就是胡子邋遢的柴骨老头儿。

在观察的时候，虽是胆战心惊，心脏在房间里砰砰直响，但她还是看着面前的人时，莫名感到亲切。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句来自内心直觉的话没有说出口，虽然她知道以后可能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克制心中异样，去旁边拉来了一把椅子，虽然不知道这里为什么正好有一把椅子，但是她一个九岁小女孩像个心理医生一样明明害怕，但不想无劳而返，尝试向他谈话。

“你好啊。”这个十一岁少女尽力回想着柑普茶是怎么跟自己聊天的，以及怎么悄无声息的给自己套话的。

“你……好?”

这人的声音沙哑又难听，像是濒死鸟儿的嘶鸣，已经数年没有和人说话过了，他忘的已经差不多了，如果不是偶有善意的研究员尝试和自己对话，那么他可能忘记语言本身。

但是那些善意的研究员他只见过一面，他感受着善意的研究员带来的温暖，尽量忽视那背后为什么只见自己一面的可能性。

女孩很意外，这样的人居然回应，这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对吧？

“我叫窑囧，其实我叫007，但这个名字是我在基金会时，零给我取的，我很喜欢，那……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谨慎小心的问出对方名字，虽然也不期待对方有名字了，两年前那时，柑普茶应该是想给我取一个吧，她真是好心啊……

“………………”

这个人沉默了很久，但刚好在窑囧要开口问的时候，回答了上来。

“……施…施烨淮，……”施烨淮这个人乖巧的回答。

窑囧意外的来回看他，这个男人明显是接受了一些实验，居然还有名字吗？而且这么正经……不不，当年柑普茶听到我有名字时，是否也是这么震惊呢？

“……让我仔细想想，我的名……名字……是从哪里来……”施烨淮似乎很费力，紧蹙眉头，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但是他及时止损。

“啊…，我的记忆……被抹除过了。”施烨淮嗓音还是和先前一样沙哑难听，但是平静这点窑囧还是听得出来的。

……你想了这么久，只想起自己的记忆被抹除过了?我怎么会信呀……窑囧神情无奈。

“嗯，那个，你竟然能记得自己抹除过这一点太不可思议，啊，我是说，我……是从基金会来的，那么，你，你是从哪里？来的……”窑囧思考了一会儿，如果是柑普茶的话会怎么说。但是，她果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不都说了失忆了吗？不过……

“基金会……”施烨淮觉得这个名词似乎有些熟悉。

他略显犯难的努力搜刮自己的回忆，不断撞击这个脑海里中的屏障。

“……我应该是…从村子里来的………”

“村子?”问话的女孩儿显然有些疑惑。

“……等等，好像不对……”

窑囧看着说话矛盾的施烨淮，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道如何安微。

施烨淮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记忆中的不对劲，他首先感到的是意外，久违的意外。

他只要想，那么他就可以想起来，他闭上眼睛，仿佛感受到了记忆中的一些疼痛感，这种疼痛感远实验，是身体和精神远不能承受的，他紧紧的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断断续续的说，“…这个地方……是那？”

……他看上去很痛苦，还是及时制止好了。

“不用再想了。我们还是聊聊，你最喜欢做什么吧？”窑囧可以说是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话题。

“…没有什么……？”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

“……吃…什么？”

“……”

“好吧。”窑囧也不是很会聊天，但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交流困难，“那……你被关在这，最想做什么啊？”

“我想…”

一直寡言少语的男人，伸出手，或者说伸直胳膊，指向了她的身后。

……哎?窑囧睁大眼睛，猛的扭过头，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来时还开着的门而已。

“去那里。”

窑囧感受到了面前的男人的某种不是决心的决心。

“……是想要离开这里吗？”

她看了看困住男人的仿佛轮椅一样的东西，这个可不简单，从地面生出的黑色如针线般的细丝，像头发一般缠绕在他全身，密密麻麻的，如果单是几根可看不到。

这些头发一般的东西还长有倒刺，就像是植物一样的活物，一些长长短短的倒刺扎进施烨淮的各个部位，他的头上还戴着类似电疗的仪器，仪器所连接着的是轮椅，而轮椅的轮子上所扭住的是根根没有指甲的枯瘦手指，宛如埃及法老的诅咒。

“不……”

“?”窑囧又一次感到意外，她看向他，用眼神在问他。

他并没有在意任何，就像一个慈悲天下的神父。

“去……”

他想了许久，似乎只搜索到这一个，有那么点挂钩的词语。

“复仇。”

二人都集体沉默，没有细谈复仇，似乎他们对这句复仇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不管是否在一个频道上，他们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无话可说的女孩儿先是尝试性的拉了拉困住他的像头发丝一样的东西，她知道有倒刺，也许找到一个空处。不仅拉不动，而且还疼痛感传来一丝，她看了看手上，出血了，冒出的血似乎格外鲜红，甚至略显滚烫，如同岩浆一样闪烁着。

施烨淮看向她的手，慢悠悠的对她说。

“你接受过实验了。”这句话是肯定，毋庸置疑，“……这么说，他们早就知道了啊。”

窑囧看向说话的人，因为目中没有自己的人相对视，她莫名感受到了一种和无瞳的苏淋一样的无知和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