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选择是?(六)(2 / 2)

第一个被拉出来的事那个出卖张乐平他们的那个叛徒,他像个小鸡一样,即使把他拽出来的两个士兵并没有比他高,他像个软面团一样。

“预备……开枪……下一个。”

连续枪毙了四五个人,都不是乐平,真奇怪,县丞是知道张乐平就是敌方团长的,为什么不第一个就枪毙他而是留到最后?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于是飞速飞奔下楼而副官跟在我后面问我怎么了,我没空搭理他。

“下一个。”

还好我赶上了,张乐平被留在最后枪毙,我推开人群终于和张乐平对上了眼神。

“阿译?阿译!阿译……”

他略有吃惊随后又恢复正常了,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他也没有怪罪我昨天晚上没有见他的意思,他总是这么温柔。

砰砰砰的一串枪响,张乐平倒下了,和他的同志们一起上天堂去了,人群散去之后,只剩下我、我的副官还有县丞了,县丞大人没有待太久,给我留下一个轻蔑的笑后就走了,我凑近他的尸体看了看,我才发现他居然缺失了一只胳膊,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砍痕,想必他昨天晚上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其他人也受到了一定的摧残,而这一定和我有关联,或许县丞大人并不在乎能在他们口中问出什么出来,他只是单纯地喜欢折磨他们为乐而已。

后来

……

“团长……”

副官的声音把阿译拉回现实……

“阿译团长,请问有什么指示?”一个身高比门框还高人进来了,应该是阿译的副官。

“我们的水还剩多少?”

“报告团长,我们的水足够我们喝一整个月!”副官李子木回答的声音非常大,在这狭小的空间甚至可以回荡几个来回,震的耳朵疼。

“……让弟兄们都洗把脸搓搓吧,半个小时后你代我举白旗投降。”

“为什么?”副官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阿译,而后者似乎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他安慰道:

“没什么,我唯一的要求是……打着白旗出去的时候也要昂首挺胸士气高亢的走,虽然我们或许也能打的过,丢下阵地县城独自突围……不打了不打了,骨肉相残没意思,如果是日本人来了我守到底……”说完阿译又闭上了眼睛,又回想起那一幕。

“我还要和这位小伙再聊一聊。”阿译拍了拍劝降官,副官听罢便走出了房间。

“我们还有什么可聊的?”

“小伙,你今年几岁?”

“二十,我十四岁就参军了。”

“看来我叫你小伙没有问题……小伙请你记住,大时代里的个人命运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而历史正在走向下一个路口,这也是对我这一类的人最好概括。”

“……”

“你也走吧,我收拾收拾自己然后也出来了,你要是怕我跑,在门口守着也行。”

劝降官安静地走了出去,而且没有守在门口,选择走出地堡。

劝降官走后,阿译掏出了自己的配枪掂量着,这是陪伴他征战沙场的好兄弟,同时那个场景又再次在阿译脑海里重播,闭上眼,阿译眼前浮现起当时的景象:

当时阿译收到消息说县城里抓到了内奸,叫他回去看看处刑过程,可阿译万万没想到,跪在空地上那七个人中有我的熟人——张乐平,阿译怔怔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人,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失去了一条手臂,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砍痕……张乐平似乎感应到有人在盯着他,他一偏头就看见了阿译,嘴里抽动了几下不知道说了什么,从嘴型上看应该是在叫阿译的全名或者是“阿译”

“阿译?阿译!阿译……”三声呼唤代表着乐平的心情从惊讶到兴奋再到……遗憾,刽子手开枪了,张乐平倒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阿译,阿译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刽子手把他们拖走,本以为是要把他们埋掉,但实际上他们被吊在城墙门口上示众,不明真相的群众还朝尸体抛石头,因为国民党高层洗脑群众说“赤匪”们会抢走偷走你们所有的东西,他们和乞丐一样肮脏……

回归现实阿译的枪已经顶到了太阳穴的位置,在阿译脑中一直不断地循环播放张乐平说的最后那一句话:

“阿译?阿译!阿译……”

劝降官距离地堡出口只差半步距离,可此时身后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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