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九五洞渠(1 / 2)
湖水灌进岁景的耳口鼻,她险些昏迷之际,噗嗵一声,从高处掉进一个水池。
水池不深,她掉进去,砸到了底,吃痛后摸爬着起身,水只及她腰处,她得以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呼吸。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半天,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一个浅池,湖中暗流的水都流进了这儿,在这个浅池中,水分九股,从九个头围大小的水洞流出,不知再向何处,在水池的前方岸上,还有一个大的洞口,宽半丈有多,高一丈。
看清楚情况后,岁景从池里爬上岸,身上的水落在石砌的地面,发出嘀哒嘀哒的声音,她摸着洞壁一直往前,约走了百余步,听见里面有人声。
“这下好了,我们两个都出不去。”
听到是岁苍流的声音,岁景心喜,加快脚步。
由穿洞再步入一个大的石洞时,里面的光线莫名好一些,让她得以看清两个赤裸着上身,各坐一边的男人,正是许言川跟岁苍流。
“太好了,你们还活着。”
岁苍流跟许言川扭头见是岁景,刚想高兴,却同时不作声。
只因岁景的衣衫全部湿透,紧贴着身体,那玲珑之躯一览无遗。
岁景见他二人如同被定住一般,正想询问,忽觉腰间绳索一紧,想是许菱见她下水已久,想拽她出去。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样能保住岁景的性命。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
若这个时候,她被许菱他们生拽出那仅一人能竖着进的暗流洞口,岁景的身体会先被折成两半。
想到这一点,她连忙去解腰间的绳索,奈何绳子沾水后异常的紧,解起来相当费力,情急之下,她拔下了发间没有被水冲走的两根竹簪,插入绳中,催动掌力,直接将绳子震断。
绳子一断,她得以轻松的同时,绳子被湖边的许菱他们迅速的拽回。
此翻情形,岁苍流跟许言川愣是一动没动。
二人的目光,皆在岁景的腰间,她震断绳子时,也震破了腰间的衣布,雪白的肌肤,跃满了两个人的眼帘。
他二人的呼吸都因此沉重。
岁景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她不解的看着他们,警惕四周。
“你们是被人点了穴?”
许言川听了,连忙摇头,勾过自己晾在一边的衣服,朝她抛去,好似被子一般,把她脖子以下遮得严实。
岁景看了一眼他的衣服,不解他是何意。
这时,岁苍流咳了一声。
“身为女子,你就不能注意一些?湿身露体的,像什么样子?”
他说话的口气,让岁景想到了师叔。
“行走江湖,哪里拘泥这些?再说了,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能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嘴比心快,岁景说完,才想起岁苍流话中的含义,忙将许言川的衣服在自己身上裹紧了些,转移话题。
“这个湖十分诡异,既有活水注入,又有底下暗流,湖面却平静无波,应该不是天然形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又有什么目的。”
许言川点头。
“我也发现了,不过,此事,应与守月山庄无关,一来,家中长辈没必要对我隐瞒,还有就是,我查看过了,这洞穴的修葺,只怕比守月山庄的存在还要久远。”
岁苍流不懂这些,但他却发现了另一件事。
“我才掉到这里面的时候,无意间摸过地面的石砖,发现每块石砖上都刻了东西,不像是文字,让人觉得熟悉,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听了岁苍流所说,岁景一愣。
他不会说谎……
只怕这里真的跟他有关,以他的年纪,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那就没别人了,一定是他爷爷。
难道这里面是墓穴?
岁景想着,自我否定。
一般墓穴都会远水,何况这里的风水算不上突出,但凡家里稍富裕的,都不可能葬在这儿,何况是帝王。
这样一来,只有一种可能性。
岁景有些兴奋,自打入世以来,她知道钱是个好东西,要是能把宝藏归为己有,怕是足够有求殿躺着吃喝好几辈子。
但仔细一想,就算这里面真有宝藏,还是不动比较好一点。
先不说那人跟无欲宫算有交情,重要的是,她怕自己无法应付里面的机关。
而且,保不齐,修建这个湖的时候,她那个心机无双的师父还有参与,若真如此,自己打宝藏的主意,岂不是找死?
一翻总结,钱虽好,但大不过命。
“掉下来的时候,弄了一身的泥,脏死了,我去洗洗。”
扔下这句话,岁景转身走向来时的浅池。
她全然不知,岁苍流跟许言川听了这句话,有多不淡定。
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禁不起一丝一毫的勾引,哪怕是无意。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岁苍流跟许言川都闭上了眼睛,可眼睛一闭,想象的画面还更多一些,二人同时睁眼,看向彼此。
只有男人能看懂男人眼中的呼之欲出。
许言川先开口。
“你对她,好像不只是同门之情。”
岁苍流故意一笑。
“朝夕相处,理所当然的事。”
许言川没想到岁苍流会挑衅得这么直接,这让他有些许抓狂。
“可我看她对你,并非如此。”
岁苍流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痞笑着看向许言川。
“我有的是时间。”
日久生情……
想到这种可能性,许言川有些生气。
“时间而以,谁又缺?!”
许言川的说法,让岁苍流不以为然。
“我会随她天涯海角,而你,只能困在你的守月山庄,做你的少庄主,当你的大少爷。”
许言川听得握紧了双拳。
在浅池中洗澡的岁景,并未听到他二人的谈话,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从这个湖下石洞逃出生天。
古来,帝王多称九五。
岁景看着眼前的九个分水洞渠,理清了思路,这个湖下暗洞确有机关,只是机关在何处,如何破解,她并不清楚。
也是此时,她开始后悔,师父在教她机关术数时,她未曾用心。
唯今之计,只有一赌,才能博出性命。
一边想着,她一边穿衣服,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腰间的衣服已破,当即撕下一块裙边,充作腰带,系在腰上作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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