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能砸手里(1 / 2)

坐落在丰宁路东头有四座一模一样南北相对的四合院,墩壮厚实,比相邻的房子举架都高大一些。也都栽种好多的海棠树。

我家在路北西院住了二十余年。听大人说是从西头‘大洋庙’-松园租的,可从没见有收房租的人来过。

‘大洋庙’门口有子弟兵站岗,好像是京都什么大机关的办事处,保密单位。

门口也没有大牌子,只挂个铜牌:奉阳市红工区飔远街,丰宁路一号。信箱……号。

我们路北偌大的东西两院只有唐、林、乔、梅、叶五户人家且人丁稀落,我家西院占了三家,亲如一家。

现在同辈中只有我一个男孩儿。

别看人少,但藏龙卧虎。

尤其是女人,各有各的手艺、绝活、才能。

还各个美貌标致。

美女不稀奇,稀奇的是美女们有手艺、还才华横溢。

大房子、大院子各个还是美女,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背地里叫我们西院‘寡妇院’。

按理说,也不算错。

姥娘、俺娘、乔奶奶、谢姨她们的丈夫不是都为国捐躯了就是病故了。

田大姑终生未婚,剩下的是两个丫头片子:十七岁的小姑奶、十四岁的小姨。

人小辈大,都是我惹不起的主。

但住路南院子里‘大洋庙’的人却叫这四座院子为‘海棠院’。

因为每个院子里都栽种了几十棵海棠树。每到四五月份海棠花开,浓郁的芬香飘得老远啦。

四合院的院墙足足有三米多高,大人说原来全是青石条砌成。

二十年代初风家后人前前后后用了八年修建‘大洋庙’的同时,也顺带手把四座四合院重新修缮整理过,重建了院门西侧的厕所、浴室、灶间、餐厅,用的都是当时最好的卫生洁具。

墙面上也抹上了唐山启新水泥厂的‘龙马负太极’的水泥,就是‘马牌’水泥。

西墙是我经常进出的通道。这难不住我,翻墙我是专业的。

院西墙根是院里厕所的化粪池,旁边堆着邻居烧火的劈柴、煤坯,用塑料布盖着。爬上去伸手抓住墙檐,翻身跳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猫腰进院,打枪的不要。

院里静悄悄,姥娘和俺娘都没在院子里。

麻溜的跑进‘倒坐房’里(院子南房,也叫‘南置房’),穿过空旷的餐厅,溜进五十多平的灶间,田大姑正忙乎午饭,也没空搭理我,只是回过身来头宠溺的夹一个素丸子塞进我嘴里,我偷东摸西,假装看不见。

打小我就淘气的没边,追鸡撵猫爬墙上树都是小儿科。

但东西两院的大爷叔叔、姑姑阿姨婶子们对我几乎是无底线的包容。

妥妥的‘宠儿’。说我能活到今天多亏了老天爷长眼,加上娘给我拔罐刮痧按摩,没日没夜的照顾我。

打小多病身子弱。

五岁那次拜了师父从荒土屯回来,身体大好了些。

再大了一点,看我总是淘气惹事,头顶上就有了‘三座大山’。

翻腾出醋瓶和熬粥发面用的小苏打粉,拎了两个竹壳热水瓶跑到西头厕所里面的浴室。

一阵折腾,铜羊上的锈迹擦不干净,但能看出来上面各式符号花纹神态生动造型夸张,古色古香的。

有艺术品味、娘一定会喜欢。

“哇,真不错!”

张大爷捎带脚给我找补的‘卷毛羊’、‘羊大哥’不错。

这两块钱花的值!

索性兑上醋加上暖瓶里的热水先泡着。

大人们擦锅擦盆、去锈除斑那套我熟。

小苏打粉一擦,紫铜香炉顿时溜明湛亮。

手掂极重,沉甸甸的。整个香炉质地细腻,金光含蕴宝气内敛。入手抚摸有一种化石粉的滑腻。再看底下三足中间,竟然有篆字底款:大明宣德……

“哇塞,明朝的!有点年头啊!”

老娘和小姨书画造诣深厚,耳濡目染这四个字我还是认得的。

藏好浸泡‘卷毛羊’的盆,上面盖上抹布。

外面门开了。小姑奶唐天娇和小姨唐偲诗嘻嘻哈哈进来上厕所,听见我在里面一惊一乍的就推门进来,看我手里端着香炉手舞足蹈的:

“犯什么病呢?破香炉有什么可神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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