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45（1 / 1）

张道领着王成和侯宪进了县衙对面的茶馆，坐下后要了一壶茶。王成和侯宪拘慬地坐在张道的对面，侯宪刚二十出头。张道笑道：“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想问问丁亮捕头被杀一事，你们都知道什么？王成你来说。”王成脸上现出讨好的笑容，小心说道：“张捕头，关于丁捕头被杀一事，属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我和小侯正好轮休，回清河县了，第二天我和小侯回码头镇才知道丁捕头等人被杀，现场可惨了，我和小侯因轮休才躲过了一劫。”小侯在一旁附和。张道接着问：“白役呢，他们也轮休？”王成回答：“是的，码头镇每晚留两名捕快，四名白役值夜。丁捕头不值夜，但有时也会在码头镇过夜。”

“出事前可发生过什么异常事情？丁亮为什么那夜留在码头镇？”张道又问。王成苦笑道：“张捕头，你问的问题齐州缉盗司的捕头也问过，我和小侯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丁捕头为何留在码头镇。”张道见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宽慰王成与侯宪：“你们也不必担心，这次回码头镇，你们晚上不必值夜，可以回清河县。难道你们还怕大白天地有人杀你们不成。”王成与侯宪大喜，连忙起身向张道躬身一礼，口里连说：“多谢张捕头，多谢张捕头。”张道哈哈一笑，摆手让他们免礼，并让他们把这个消息转告白役。张道又询问了王成和侯宪一些关于码头镇的事情，便让他们离开了。

经王成提醒，张道想起自己还没有领取兵器，虽然自己已有两把好刀，但公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便又回到衙门寻到武库，说明来意，武库书吏已知县衙又多了位张捕头，热情地将张道领进存放快班兵器的库房，快班兵器多为横刀和铁尺，张道直接看向铁尺，铁尺多为笔架形，三尺长，二指宽，半指厚，厚实且无刃无锋。张道拿起一把试了试，重量太轻，远不如他在军中常用的铁杆骨朵，不由摇了摇头，对身旁的武库书吏说：“太轻了，可有重些的？”武库书吏想了想，让张道稍等，在库房里翻找起来，一会儿双手捧着一把铁尺递给张道，这把铁尺大约三尺三寸，主体不是尺型，而是菱型，中间有脊，两旁枝如凤翅展开，手柄上缠绕的牛皮筋绳已烂，入手沉重，仅比张道以前所用铁杆骨朵稍轻，张道运气振尺，铁尺发出嗡嗡声，张道脱口而出：“好铁尺。”张道疑惑地问武库书史：“如此好尺，为何蒙尘？无人领用？”武库书吏苦笑回答：“一则此尺太重，少有人能用。二则此尺历三代主人，主人都遭横死，众人视之不祥，无人敢用。”张道哈哈一笑，对武库书吏说：“此尺正该我用，劳烦你办理手续。”武库书吏劝张道再领一刀，此乃标配，张道微笑拒绝。临走时扔给武库书吏一两银子，说是自己今天着急回家，无法请武库书吏喝酒，让武库书吏买酒自用，武库书吏大喜，连夸张道豪气。

张道在清河县吃过午饭，又采买了一些东西，就踏上回家的路。当张道身穿皂服，腰别铁尺走进张村时，张村轰动了，大家争相询问，并到张道家道贺，父母看到身穿捕头服的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父亲催着张道给祖宗上香，张道家一直热闹到晚上，人们才散去。

“爹娘，我寄给家里的银钱，你们拿出来置办些田地，县里的手续由我去办。明年找时间把房子也推倒重建，家里也住得宽敞些。以前，不让你们买田建房是因为我不在家，怕别人眼红，现在我回来了，也该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了。”吃完晚饭，张道在父母屋里与父母说着自己的打算。母亲红着眼睛连说不行：“小道，这些银钱是留给你娶媳妇的。”父亲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张道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了，一个农民对田地的向往是融入骨血里的。张道哈哈一笑，对父母说：“我的事，你们不用操心。银钱我手里还有一些，娘别担了。你们过得好些，我心里也安心。”父亲像下定了决心，对张道和老婆说：“小道的银子还有二百多两，就按小道的意思办，拿出一百多两买田建房，留一百两给小道以后成家用。田地等以后也是小道的。”母亲见父亲做了决定，便不再说话，慈祥地看着自己小儿子，眼神中都是欣慰。张道宽慰母亲：“娘，我现在也有官身了，吃官家饭了，你就别担心了。”

张道回到厢房，挖出原先埋藏的箱子，把原有的九锭金子和手里的两锭赤金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坛子中，又把几本用油布密封好的秘籍放入坛子，封好坛口，准备趁夜埋藏到小青山上。张道又把手里的一百多两银子和一锭赤金放入箱子，准备明天带到码头镇。张道又对两把直刀和铁尺进行了保养维护，做完这一切，张道长长出了一口气。

张道回到码头镇先去了趟大姐家，大姐摸着幼弟身上的皂服直夸自己兄弟有出息，郑刚在一旁既高兴又惊讶，连声向张道道贺，两个外甥摸着张道的直刀，眼馋得不行。

中午时分张道来到了码头镇公事房，王成和侯宪等人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张道，众人的脸色比昨天好了许多，看来王成已把消息告诉了他们。众人见到张道，连忙上前见礼，张道挥手让他们免礼。张道皱眉看了看贴着清河县衙门封条的公事房大门，并没有率众人进入，转身领众人向俗味斋走去。

一众捕快白役进入俗味斋，惹得众食客噤声侧目，张清连忙从柜台走出迎了上去，并催促愣在一旁的吴广赶快准备雅间，当张清看清楚当先之人时，也愣住了，一旁的吴广怪叫着扑向张道，王成等人准备阻拦被张道抬手挡住。吴广抱住张道喊道：“小道你当捕头了，这是真的？”张道微笑应是。这时张清也反应过来，惊喜地引领张道去雅间，这时有相识的食客纷纷上前向张道道贺。这一顿饭吃得十分热闹，不时有人进雅间向张道敬酒。临走时，张道告诉张清等人，有事可到镇公事房找他，张清看着被众人簇拥着远去的张道，感慨昔日青涩少年已成长为一方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