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5(2 / 2)

一踏进崇德殿就听到李德力嚎得哭爹抢娘的声音,说着对不起安妃娘娘与老皇帝的嘱托,把小殿下给弄丢了,都快将整个皇宫翻个遍了都没有找到,要不是赵越拉着,早就触墙去陪安妃和老皇帝了。

“陛下!”小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钟明赫,冲了上去,然而在看清抱着陛下的人后又顿在了原地,怕得像只小鹌鹑一样哆哆嗦嗦挤出三个字,“摄政王……”

听到“陛下”二字,李德力也不要死不活了,推开赵越,抹了一把眼泪就冲了上去,挡住了摄政王的去路,可还没有开口说话了,就被摄政王用冷眼震慑,“滚开。”

凌厉而又阴鸷的语气同样吓得李德力一动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子济轻柔地将人放在床上,似乎牵扯到了某处,钟明赫难耐地哼哼了两声,将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像是这样把自己包裹起来就有安全感一般。

李德力一点点地蹭到了钟明赫的床边,面露着担忧与心疼,可又不敢越过摄政王而去触碰自家陛下,只能僵硬在原地。

没多久,张至纯就拎着药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刚喘匀了气息,张至纯就蹲下身给钟明赫把脉,越把脸上的表情越是难看,抬头看了看崇德殿乌泱泱围着的一群人,又看了看面色沉重的周子济,有些难以启齿。

周子济看出了张至纯的想法,立刻让寝殿内的人全都退下。

李德力不想走,他担心陛下的身体,更担心摄政王会对陛下做什么事情,可周子济一记冷眼飞来,让他不敢有所违抗,悻悻地退下。

张至纯是周子济身边的人,周子济打了多少年的仗,他就在周子济的身边待了多久,能够体察一些周子济的表情。

显然,他也不是有意的,但事情又真真实实地发生了。

张至纯斟酌着语气,“陛下没什么大碍,但是身体亏损,又受了惊吓,加之……没有弄干净,染了寒症,要好好上药,好好地养着。”

周子济担忧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要怎么弄,本王……不知道……”

虽然张至纯见多识广,但也没有当着周子济的面谈论这样的事情,感觉哪里怪怪的,于是大概讲了讲,然后递给了他一个手册,具体地让他自己看看。

周子济拿着张至纯给的药膏,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帮钟明赫抹药。

但,钟明赫不配合。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阴影,即便是在昏睡的情况下,钟明赫也在排斥他的触碰。

“痛……”

“乖,忍一忍,很快就会好的。”周子济轻声地哄着,然后按住了钟明赫的腿。

这话,钟明赫隐隐约约地在哪里听过,然而他乖了之后并没有很快就好,让他很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挣脱了周子济的钳制,一脚踢在了周子济的心口,眼泪横飞,喃喃着,“呜呜呜呜……痛……公公,公公……我要公公……”

钟明赫滑地跟泥鳅一样,周子济根本就抓不住,又不能真的对钟明赫动用武力,伤害他,只能妥协,“好好好,我给你找公公。”

李德力一直守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忽然门就开了,直接对上了周子济的一张冷脸,他骇地差点儿就跪了。

周子济让李德力进来,并塞给了他一本册子和一罐子药膏。

李德力战战兢兢地打开册子,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心生恨意,又是惊又是恨又是悔,眼睛都憋红了一圈,他摸了摸眼泪,小心翼翼地自家的小宝贝上药,而周子济就在一旁看着。

这次钟明赫没有挣扎,整个过程乖得不像话,除了弄疼了才会哼哼两声。

钟明赫身上都是伤口,青青紫紫的,看得李德力心疼不易。

等一切都做完了,钟明赫安稳地睡了过去,周子济才开始兴师问罪,将一众人叫去了偏殿。

“陛下为什么会出现在白莲居?本王有没有说过,要看好陛下?”周子济脸色阴沉,语气凌厉。

他的凶名在外,无一人不怕,怒起来更不是一众小小的宫女太监能够承受的,各个抖如筛糠,脸色苍白,连个囫囵话儿都说不出来,但好歹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清楚了。

崇德殿上下全部被罚了一遍,拖出去打了二十仗,顾及李德力还要照顾钟明赫,被罚了一年俸禄。

周子济坐在床边洗了块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钟明赫的额头。

明明人昏迷着,不知道是怎么区分人的,哪怕是隔着一块帕子都不愿意让自己碰。

周子济脸色黑沉的可怕。

李德力的脑海中则想了很多,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看上了漂亮的小皇帝,然后日日夜夜……

简直……简直禽兽不如!

李德力恨得牙根痒痒。

“啪——”钟明赫无意识地一把甩开了周子济的手,然后裹着被子滚进了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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