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命（1 / 2）

月光飞入林前屋。风策策，度庭竹。夜半江城击柝声，动寒梢栖宿。

等闲老去年华促，只有江梅伴幽独。梦绕夷门旧家山，恨惊回难续。

这首词是孙道绚的一首《滴滴金.梅》，写尽了乱世之下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境遇，也因此引出了这个荒诞无稽的故事。

宋元符年间，党争不断，奸臣当道，各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以致民不聊生。河北河东两路又连日大雨，田中颗粒无收。终于导致了各处农民暴乱的发生。

河东路太原府偏远山村，农民田丰带领镇乡民发动起义，各地流民纷纷加入，短时间规模竟高达数万人，占领了忻州代州大部。

后在太原府张孝纯的围剿之下，起义军被击败，田丰在军中阵亡。残兵在掌书记李林带领下逃亡雁门关一带。被雁门关守将郭成领兵偷袭，仅存十余人逃脱。

等逃到秋水镇附近时，掌书记李林腿负重伤不能行走，敌兵又到。

李林命副官金三带领剩下人，迎战官兵。

金三使一杆长枪，冲向敌军阵营。敌军只有三十多人追到此处，见金三冲来，慌忙招架。只见长枪过处，敌人丢兵卸甲，被一战击溃。

击溃敌人后，金三带剩下的几人来到李林面前。

“将军，敌人大部队肯定会马上过来，我们不可能都逃脱的。我带人断后，你快逃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林摇摇头说：“不行，我怎么能独自逃命。就算今天咱们全都逃不掉，死在这里，也是天命使然。又何惧哉！”

说完，接过一旁的双锏，就要上马再战。

“将军，我们本就是乡野村夫，死则死耳。你不一样，你是南唐后人，今天走了，以后还可以重整兵马，再去争夺天下。”金三说。

“不用再劝了，金将军。”李林斩钉截铁的说：“我看这身后有座山，山势险峻。我们可以在两侧山上暂且休息，等敌人进兵过来之后也可以伏击他们。”

“我们只有这十人不到，就算占了地利，也是不行的。你还是先走吧。”金三急了：“我看后面十几里处有个小镇，看样子挺繁华。不如你藏在那里，敌人一定找不到的。”

“不用说了，金将军。我们抓紧上山，准备滚木落石。等着应敌。”

“将军！”

“这是军令！”李林斩钉截铁的说：“兄弟们，准备进山设伏。”

“是！”众将士答道。

话不多说，金三背起李林，带领着将士们来到山口。

两侧的山约有百尺，山体陡峭，将士们费力爬到两侧山上，放下绳索拉李林上山。各自准备石头滚木不提。

傍晚时候，哨兵发现一队官兵到了山脚，提醒休息的人做好准备。

只见过来的有百十号步兵，前哨开路，查探后在山脚扎营。看来晚上没打算进山。将士们轮流执勤，其余休息不提。

约三更时刻，众人正在睡梦中忽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众人迅速摆好防御阵型，以金三为首，将李林围在阵形中间。

眼前可见的是一队土匪，约五十人，领头的人黑脸大胡子。

大胡子上前问：“你们是谁？来我秋山干什么？”

金三拱手拜了拜说：“我是铁匠金三，我们是义军的将士，今天被官军追到这里，希望大王高抬贵手。今后一定报答。”

大胡子哈哈大笑：“你要是铁匠金三的话，那阵里面的就一定是白衣书生李林了。朝廷赏钱一万贯要你们的人头，今天财神上门了，要放过你们的话，那得问我身后的兄弟答应不答应了。”

金三听到后大怒，用手把手中的长枪耍了一个枪花说：“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拿了。”

双方剑拔弩张，李林拨开众人，走到前面，拜了拜。笑着说：“看大王一表人才，敢问姓名。”

那大胡子自豪的说：“听到我的名字，吓你们一跳。我是秋山的二当家，立地太岁李二。我们平日里在这秋山占山为王，谁知今天你们不长眼忽然闯进来。还带来了官兵。今天不杀你们，解不开我心头之气。闲话少说，看刀。”说完，抄起手上开山刀向李林头上砍过来。

金三见状，闪身来到李林面前，长枪架起大刀。大骂：“你个不长眼的畜生，看你爷爷手中的长枪吧。”

说完两人战在一处，刀来枪往，刀枪相撞之声不绝于耳。一个力大刀沉，处处狠厉；一个巧枪如云，舞得时时生风。终于还是李二耐力不足，开山刀被金三一枪挑开，再补一枪，将那李二捅了个透心儿凉。其余喽啰吓得惊慌失措，被将士们冲杀一阵，剩余几个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