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仁慈的帮助（2 / 2）

贵妇饮完一杯酒，脸色微红，声音柔和地说着。

可能是酒量不佳，她眼神有些迷离，满是成熟韵味。

方牧看着她的眼睛。

他可以明显感受到异常，对方看似随意迷糊，但眸子中却又隐藏着锐利，如是棉花中的针，隐秘，难以察觉。

面前这贵妇继续说道:“那个同学可能你还认识，可算是我们公司公益活动的受益者，有空你们可以交流一下，他的名字好像叫做……刘泽……”

方牧瞳孔一缩。

学校中，那名身上盖着白布的人，再次出现在眼前。

对方如一具尸体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担架上，脸上那一小截的纤细物体，在白布掩盖下微微隆起。

恍惚间，那块布被下拉。

一只瞪圆的眼睛猛地露出，狰狞可怖，上面的血丝如红彤彤的灯芯般，直直地灼烧着方牧。

方牧没有举动，面无表情，端坐在椅子上。

他没有说话，面对一桌饭菜更没有动筷。

“阿姨……”

方牧抬起脸，嘴唇机械地起合，缓缓地问出了一句话。

“刘泽今天下午，在学校里自杀了……”

方牧脸上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

贵妇也很平静，她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

方牧又说，“如果您真的只是提供免费医疗，刘泽又为什么会自杀，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严重的精神疾病？”

贵妇纤细的手腕晃动，杯中的晶莹的红酒荡漾不断。

在手中的红酒再次饮完后，她带着笑意看向方牧。

“他不是自杀，而是我杀了他。”

贵妇红唇嗫嚅，似笑非笑，表情谦和随意，若不是方牧亲耳听到，根本无法相信这口中惊语。

两人相互对视，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方牧整个人如同木头般，生长在凳子上，好似融为了一体，僵硬十分，一动不敢动。

“你是不是在思考，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劝你接受免费医疗，是不是与刘泽一样，对你充满歹意？”

“没关系，这一切你待会儿便会知道了……”

贵妇纤手掩唇，口鼻中吐气如麝兰，双眼带着几分隐晦的诡魅，盯着方牧轻笑着。

方牧大脑轰鸣，全身悚然，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免费医疗是骗局，对方想要利用这些无辜者，达成什么目的……

他心中逐渐升起了可怕的想法。

她想要害我？！

方牧呼吸变得急促，双眼大睁着，死死盯着对方。

贵妇自信的笑着，因为喝了许多酒，一股兰香从她身上涌出。

这气味泌人心脾，仅仅是闻着，便醉意盎然。

方牧精神紧绷，血管喷张，再加上这酒香，更是令他头脑愈发燥热。

眼前的景象似乎模糊了。

不远处，供台上那张男人的照片，似乎有了变化。

那是楚玲玲已逝的父亲。

可是此时，方牧只感觉对方活了过来，只见男人转动着一对眼珠，看向自己，令他不禁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面前贵妇身上火红的旗袍，在刺眼的灯光下逐渐看不清了。

恍惚间，她似乎化作了一条披着火红鳞片的大蛇。

在方牧眼中，她嘴角上调，露出极为拟人化的笑容，吞吐的芯子在释放毒液，兰香袭来，醉意致命。

突然间，那名贵妇眼神微眯，双手突然从桌子上放到桌下，似乎想要拿什么东西。

赤蛇修长的身躯在蜷曲，鳞片翕张，力量积蓄，就要发动袭击。

方牧身体微微颤抖，双目满是血丝。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冲凳子上弹射而起。

血管奔涌，肾上腺素飙升，这一瞬间，他爆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只见方牧拿着一把叉子，手臂黑色的青筋涌动，细小蔓延，胸膛之中似乎有厉鬼在咆哮，方牧分不清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还是瞬息的危机中产生的幻听。

一切来不及思考，方牧从都凳子弹射到了桌上，直接向着贵妇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