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孽始(1 / 2)

1,观星

天下之势,自赵王朝败落后一分为三。

胥国疆域占据大陆以北,东南与任吴对峙于长江淮河一带及汉江长江一带,以邑珥为重

城;西南与蜀汉对峙于秦岭、河西一带,以单泗为重城。

此后近两百年间,三国间断有些来往,又尤以胥吴二国尤甚。

崇正二十年,胥国华安殿下远嫁吴国皇帝已满一年。

上元节这日,各宫疲懒得没法,放了大小官员们几日假。钦天监王录师编纂完册子后信步往星台这边来,本意是随随便便瞅一眼然后记录一下,做个样子。谁知竟观得异象,早惊出一声冷汗,慌慌忙忙便往宫里来了。

2,热闹

丞相府内外一片灯火辉煌:盏盏红灯笼高高挂,映着张张堆满褶子的笑脸。小厮们咧开了嘴,小丫鬟们乐开了花。

“砰”!

第一个爆竹声响起,随后噼里啪啦,击鼓声,敲锣声,连连片片。

3,桃花院

“青黛,你再去问问,世子今天还来不来?”

说话的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此刻,她斜靠在桌边,面颊绯红,独斟独饮。

青黛赶忙接话:

“公主,世子前脚走,肯定是去柳姨娘那里了,我们巴巴跑过去问,别的时间倒也罢了,今日上元节世子爷定要歇在那处了,跑几回过去,自讨没脸罢了……”

和熙听觉得有礼,声音哽咽,“他竟这样对我……,好没情意的人。”

说着,一杯酒下肚,悲悲呛呛。

“公主,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的事,何况世子爷性子乖僻,有了新的定然会放在稍稍心尖上宠,显示出她的与众不同。不过几日,他肯定又会气恼自己的糊涂,回到公主身边。”边说还边郑重其事的高高拱拱手,用当朝圣上与皇后娘娘的情史做比例,话一出口便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听的是和熙放了酒杯,歪着头看她。

青黛笑了一声,忙住了口,跪坐着给和熙拭泪,笑她那么爱哭,笑她庸人自扰,笑着笑着,也跟着哭了。

4,碧萝院

裴乾脱了鞋卧在柳锦瑟床边,眼里都是幸福:“锦瑟,能娶得你,是我多大的福分。”

锦瑟羞的扑到裴乾怀里,小声道:“世子爷只要待奴家好,奴家就是知足的。”

“唉,小心肚子。”裴乾慌的将锦瑟圈好,责怪道:“也不小心一点!大夫才说你身子虚,你就忘了?你平日没事不要去那边,静养就好,母亲在世时总希望能抱上孙子,等我们的孩儿出世后,好好给母亲看一下。”

柳锦瑟笑道:“没事的,世子爷,这个孩子一定能出世的。”她的手轻轻抚在微隆起的小腹上,问道:“世子爷,今日上元节,您在我这里,会不会冷落了世子妃?”

裴乾心中一紧,笑了一声,叹气道:“唉,我的锦瑟啊,要我怎么疼你才好。你就是太善良,总是担心别人的事情,左右我去不去她那里,有什么关系呢。”他忍不住向面前这个温柔柔弱的女子倾诉衷肠,不自觉也夸起另一个骄傲张狂的女人来,道:“上次那件事,她的错不多,她身边的青黛为主子抱不平,才……”柳锦瑟强笑附和,心中一会揪痛,一会畅快。

5,星象

王录师赶到宴安宫,来不及等通禀就要进门。就有人传,王录师进殿。

皇帝身边的苏公公与王录师相识,急急忙忙迎出来,问何事。

“苏公公,烦您通传一下。”王录师道。

“王录师,皇上今天不大安,正烦乱呢。”

“是不大安还是美人在怀……”王录师突然止住话,意味深明的道:“苏公公,麻烦了。”

“容杂家禀报。”苏公公给守门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道:“好好陪着王录师说说话,不要让王录师白等了。”

王录师举头而望,见月明星稀,黑鸦三两盘桓,枝头不见新绿,顿有一阵无力苍凉之感,正此感伤,人回:“皇上不见。”

王录师抬头,见是苏公公,顶了一脸的墨汁,脸上又是窘又是气,只对着王录师叹了一口气:“王录师,我们就是死,也死得冤啊。”

6,倾诉

徐和熙一直认为,自己命不好。

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一个人,一喜欢就是十年。

可是算起来,她们两个共处的时间,远没有柳锦瑟怀孕的时间长。

她又陷入沉思,连青黛和她说什么也没听见。

她的思绪飘远,对他们的初见仍记忆犹新,

“罢了。”

她站起来,轻轻叹了一声。

不自知的拉开房门,才觉得凉飕飕冷颤颤。

“公主,您要去哪?”青黛在后面急急喊道。

和熙嗯了一声,算是简单的回答。

天上的月亮明晃晃的,又圆又大。今天的天空离得很近。

一抬手似乎就能触道,可实际又不是这样。

就像这荒唐的感情,由不得她,又支持着她。

“公主,当心着凉。”青黛急急拿来狐裘给她披上。

“公主,小心别碰到头。”她刚走到树下,颂蓝就嘱咐她。

和熙笑了一下,有些苦涩。

“奴婢猜猜,公主还是在想世子爷?”

“公主既然想世子爷,干什么要憋在心里呢。”

和熙加快脚步走到一株香妃茶树前,摆弄上面挂的银铃铛,不言。

青黛道:“公主喜欢的,都是公主的。”

和熙道:“这铃铛还是央妹妹给我的呢。也不知道吴国小儿对她怎样……”和熙刚要继续说下去,一下侧头,便见青黛一脸急切一脸要接话的兴奋感,忙忙止住,说:“青黛,你不要学他们报喜不报忧的,做皇后有什么好的?我看母后就没有那么开心,央妹妹是替我受罪去的,我不会宽心的。”

青黛尴尬一笑,也松了一口气。

7,包袱

王录师一回到住处,忙唤徒儿收拾行李,又是愧又是急的。

王修自小是个有主见的人,今年二十,叛逆当时。边收拾边问,师傅收拾行礼做什么,我还没有玩够呢。

“你整天就只知道贪玩,让你背的东西都不会用。还不赶快收拾,我们就走。”

“去哪儿您还没说呢,那您坐着干嘛,我们干甚不让别人给我们收,那还轻便。”

“话多!”王录师训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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