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劫后余生(2 / 2)

两名年轻警员,刘晓泉,贺强,都是林淙手底下的直属组员。

刘晓泉是主修网络架构的专业兵,架着一副黑框眼睛,长得白白净净,走到哪都带着一个电脑包。

贺强,人如其名,一米八几的大个,长的五大三粗,正经的愣头青一个。但胜在吃苦耐劳,局里最长的盯梢记录就是他创下的。

进病房的女警员叫宋茜茜,林海市局的两朵警花之一。

另一朵是林淙。

宋茜茜做的是后勤工作,长相甜美,气质优雅,说话柔声细语,典型的南方姑娘,深受局里单身汉们的追捧。

奈何人家背景深厚,连曹局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据说和京城有关,这直接劝退了大部分的人。

宋茜茜把病床的靠背摇起来,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林淙的后背,这才坐下开始做记录。

基本上是林淙在单方面叙述,三个人埋头记录,没有人打断。

两名警员是重案一组的前辈,问题直接明了。

“你说你当时睡在死者方宏逸的房间里?”

“是。”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前男友。”

“你们一直有联系吗?”

“不是,他一个月前才回来的,其间见过两次,但是都很匆忙,这是第三次见面。”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犹豫一番,还是年长的师兄发了话:“你们......有没有发生性关系?”

“没有别的意思,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用过的避孕套,有必要确认一下房间里没有别人。”

“我知道流程,有。”林淙如实回答。

“嗯。”两名警员埋头记录,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那你知道方宏逸是做什么的吗?”

“房产?建材?金融?大概是这些吧,没具体问过,好像还挺挣钱的。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方宏逸名下有十几家公司,涉及房产,海运,金融各个领域,具体情况正在核实。”

“哦。”不得不承认,对于方宏逸的了解,依旧停留在十年前。

这时,另一名警员翻看着前后的记录,忽然发问:“林队,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杀手内部出现了矛盾,并发生了火拼。”

“但是我们没有发现第二波人存在的痕迹,你能确定双方火拼的具体人数吗?”

林淙闭上眼睛,回忆那晚的事情,印象最深的竟然是那双如野兽般冰冷的眼睛。

“抱歉,我当时失血过多,神志不清,不能确定人数。”

“那你是否记得自己是怎么倒在山脚的车道上的吗?”

“不记得。”这个是真的不记得,显然自己不具备这个能力。

接连两个问题一问三不知,两名警员的神情有些难看。

“假如我的心脏不是长在右侧,你们现在只看到一具尸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查一查枪械的来源。”

说完,林淙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宋茜茜连忙起身去叫医生。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连忙安慰林淙不要激动,按章办事而已。

等两名警员离开,宋茜茜也回来了。

“茜茜,你别叫医生,是我故意憋气弄的。”

宋茜茜抛来一个媚眼,笑着回复:“我没叫。”

林淙长吁一口气,将身体埋在白色的枕头里,侧过头望着窗外的一角天空。

湛蓝的颜色,少了白云的点缀,隐约中有蝉鸣声传来。

睡了五天,入夏了。

宋茜茜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病美人儿,从她的眼底读到了一丝落寞。

“师姐,你为什么要对他们撒谎?”

“林海市就这么大,能查到的东西他们自然会查到。查不到的,强行去……算了,一下子很难解释清楚。”

“哦,那个方宏逸?你们很相爱吗?”

林淙的心一疼,倔强地回答:“不至于。”

“哦。”宋茜茜撇了撇嘴,知道师姐又撒谎了。

“帮我叫贺强和晓泉进来。”

“哦。”

两个年轻人惴惴不安地站在病床前,打了个招呼后,谁也不敢先开口。

“怎么?外面风声很大?”

贺强摸着后脑勺,苦笑着移开了视线。

“晓泉,你说。”

“类似这样的标题到处都是。”刘晓泉举起手机,给出一个半山别墅的画面。

标题很是醒目:“半山别墅灭门案,警花傍上神秘富豪,身中七刀,目前生死未卜!”

贺强推了刘晓泉一个踉跄:“你小子虎啊!让你说你就说?”

“行了,现在是网络时代,我迟早会知道的。”林淙制止了两人的争执。

“就是。”刘晓泉撇着嘴,小声地嘀咕着。

“我想让你们帮我找一个人,但是又不能让他知道有人在找他,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贺强拍着胸脯说:“老大放心,在林海没有我贺强找不到的人。”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能让他察觉有人在找他。”

贺强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回复:“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晓泉,你负责辅助贺强。”贺强有路子,但是没脑子,显然不能让林淙放心。

“好的,有没有大概的方向?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这个人是一个清洁工,专门帮人干清理犯罪现场的脏活。要查的话,只能去道上查。”

林淙向刘晓泉描述清洁工的体貌特征,刘晓泉点着头,一一记录在案。

敲门声忽然响起,几人一齐禁了声。

一名白衣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瞄了一眼床位不咸不淡地说:“换药了,其他人出去吧。还有,这里是重症监护室,不能有陪护,别有事没事往里钻。”

贺强三人陪着笑脸往外走,丝毫没有回嘴的意思。

老熟人,护士长梅姨。

干警察这行,工伤是常事。

主治医生经常换,护士长就这一人,二十年来没变过,梅姨是见证警局里人员更迭最多的人。

刀口触目惊心,位置也很尴尬,雪白坚挺的山峰生生地凹陷下去一块儿。肯定会留下疤痕,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当个什么不好,非要跟你爸一样当个破警察。”埋怨归埋怨,梅姨的脸上满是心疼。

“梅姨……”

“你也就是碰上了好医生,换平常,这半拉就得切了。”

林淙浑身一震!

猛地抓住梅姨的手腕,急切地问:“梅姨,是谁给我做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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