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普通少年有普通背景（1 / 2）

推开门的这位光头壮硕男子，正是张小灵的死党，也就是前面电话里备注的：刘铁柱（很大很粗），括号内的形容词并不是他的名字里带的，而是他强行要求张小灵加上去的。眼下他正气喘吁吁地脱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肌肉背心，露出其下龙盘虎踞的肌肉线条，无意识间做出侧展胸肌、前展肱二头肌、正展腹肌等孔武有力的动作，宛如参加健美比赛。

等他打完了连招，张小灵才灭了手上的火：“老刘，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说，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接，开始是忙音，后面干脆不在服务区了！还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我一路拉爆配速骑过来的！”被称作老刘的刘铁柱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躺，也不管身上的一身臭汗，放松下身体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若是有人看到他这副德行，还以为他只是个只练死肌肉的花瓶，但是张小灵心里清楚，刘铁柱家离这里垂直距离都有二十公里。一个小时多就骑自行车过来，这身体素质已经拉爆了百分之九十的马拉松运动员了。

“给我拿瓶水！”刘铁柱说。

“哦！”张小灵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挪到冰箱面前，老式的小天鹅单开门冰箱因为制冷机工作而有些摇摇晃晃，他从一堆速溶咖啡里翻出好不容易翻出罐可乐，还是无糖的。刘铁柱接住抛来的可乐也不拉拉环，大拇指在罐体上抠出一个圆滑的洞，对着嘴巴一挤喉头一滚，整罐可乐就干净地下肚。

“这可乐不冰不好喝，感觉是冰箱太旧不制冷，我说，你何苦非要呆在这个破廉租房里呢？就不能给家里道个歉回去当你的张大公子？”

“你可嘴上积点德吧，”张小灵挤过来臭烘烘地和刘铁柱躺在一起：“我就一小镇青年，离家来市区租房上高中，你当我是龙王呢还有隐藏身份是吧？我也想要当公子哥啊，可是我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在说到普通二字的时候，他的心中突然有个念头闪了一下——

也许从今天晚上后，我就并不普通，因为我已经窥见了某种可怕的东西：道。

“道！”他忍不住低声疾呼了出来。

“什么道？”刘铁柱看傻子似的看他。

电脑屏幕闪动了几下，袁氏天尊恢复成面无表情的像素脸，连风扇都不转了，看来他似乎没打算在刘铁柱面前露脸。张小灵话在嘴巴里打了一圈转，最后咕咚吞下去了：“我是说，我知道了，打零工买个冰箱就是咯。”

“我给你拉一台过来吧，家里有多余的。”刘铁柱认真的说，他的家境不错，他父亲手上有不大不小两座炼钢厂。而作为年仅十六岁的高一学生就练出了如此强健的体魄，不仅靠天赋，更要靠雄厚的家资才能堆出来，某天听说他吃的一罐蛋白粉都要卖399美刀，朋友们直呼败家子。不过因此，他也变成了学校体育队的得力干将，乃至于他剃个光头校长都不会说什么。

“老刘，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我又不图你的。你放心吧，我有个大计划，在不久的将来我就能不靠打工给自己换个新冰箱，甚至提个车，比你爸爸那台还要好，你信不信！”

刘铁柱挠头嘿嘿笑，他爸爸开的是保时捷718，落地价都快二百万了。他知道这个兄弟买不起，但是他依然拍拍张小灵的肩膀：“那肯定，我必须信你！”

半夜里，张小灵模模糊糊睡醒，身边已经没有老刘的踪迹——他知道这里床挤才半夜回去。张小灵摸黑起身，袁氏天尊也张开眼睛，房间里被白色的微光填满，白色像素块随着风扇声旋转，犹如天上的日月。

扬声器开口了：“那个刘铁柱，金质热烈，体格强健，为人真诚，天赋也非常好，下次引荐给我。”

这句话让张小灵始料未及，他前面看袁氏天尊一言不发，所以刻意隐瞒下了这个秘密，没想到此刻这位老神仙突然发话要认识老刘，他恨不得现在就打电话喊老刘来。但是转念一看表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半，此刻估计对方刚进入梦乡，明天又是恐怖的星期一早上，打扰他休息实在不好。

“看出来你急于跟兄弟分享喜悦，但是先不要急，方才你只是学了个唤火就已经按捺不住激动，这可是修仙这条大道上最微末的技法了，不，连技法都称不上——古树参天，开枝散叶，一片枯叶飘落入泥又碾作千万齑粉，齑粉构成的世界里一个生命进行了简单的维生活动——你能说这样的活动称得上是技术吗？”袁氏天尊娓娓道来，悠扬的8BIT音乐作为他讲话的背景音，让人有种置身赛博道观的感觉：道士们穿着魂斗罗的痛T，泥胎塑着虚拟歌姬们的雕塑，这里是羊力大仙三国师，那里是葱力大仙初音未来。

“老头，能把这个BGM给关了吗，好跳戏。”张小灵满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