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赛博神仙修电子大道（1 / 2）

光标闪动，老式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只有寥寥一句：请输入密码。张小灵已经对着这个满是灰尘的液晶屏幕发呆三十分钟了。

“他妈的，这盗版光盘到底都是谁在做啊，这包装上也没写密码啊！这让我怎么玩！”

包浆的竹藤躺椅上，一名卷发少年正瞪大了眼睛翻来覆去看手上的纸盒子。皱巴巴的纸盒上用廉价的油彩喷涂工艺印着类似魔兽世界的插画，还有一个不知道谁取的颇有后现代风格的名称《勇闯萝莉岛屿》。少年长得不难看甚至可堪清秀，但是一对黑眼圈和深陷的双眼令他显得无比生无可恋。

“你别急你别急啊，你再试试什么影视剧里的经典暗号”

电脑桌上的手机挂着免提，听筒里讲话的那人备注是“刘铁柱（很大很粗）”。

刘铁柱继续讲话：“你前面不是试过了天王盖地虎吗，宝塔镇河妖试过吗？”

“试过了，而且天王盖地虎试过三次，是你急了还是我急了啊，要不然我试试这个……”

此刻，生无可恋的张小灵已经在试第10087个密码了。

“爱你一万年？”

光标敷衍地闪了闪，如同一枚方糖扔进滚烫的牛奶中，再无任何回应。

“我叉！叔叔我啊，真的是...啊——”张小灵一脚蹬在地板上打算跳起，摇晃的藤椅瞬间承受不住压力散架，他在轰的一声中倒在了地。因为吃痛，后面的话半天憋不出来。

听到这边发出惊喜的喊叫，听筒那边也不由得一起欢呼起来：“呜呼！总算是破解了，怎么说，内容是不是你想玩的色色的？还是我猜测的格斗类游戏？”

“去你妈的欢呼，是老子摔跤了，这破椅子，哎哟痛痛痛。”

”严不严重啊？要不要涂点什么跌打药，喂，喂，喂？你说话啊张小灵...“

在张小灵抱着腿满地翻滚喊痛的时候，桌面上原本古井无波的老电脑突然风扇声大作，一段肉耳听不见的超声波屏蔽了手机信号，电话那头最终传来忙音。显示屏上突然有各种英文字母，汉字和数字不断刷新，宛如黑客帝国里的数字洪流搬倾泻而下。如果张小灵看到这一幕，会以为是中了什么上世纪病毒，而且这病毒还带点恶搞。很快，各种字幕最终演变成了一个白色的汉字，且放大后铺满了整个屏幕。

“道”

张小灵正好抬头看到，这下游戏总算启动了。他怪叫几下表示欢呼，就爬起来狂按空格准备跳过动画。却不料电脑摄像头突然开启，将张小灵一脸窘迫又憔悴的表情拍了进去。

张小灵下意识捂脸后退：“卧槽什么新型诈骗手段直接开启摄像头权限，老子真的服气了！”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把笔记本屏往下猛按，发现屏幕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于是下一秒就准备断电。

“小友，你按着老夫的头是在作甚？”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

“什么阴间游戏啊，怎么还有打破第四面墙的恐怖元素的！”

张小灵本就胆子不大，此刻屏幕上惨白的大字和老头的声音让他觉得格外诡异，再加上这风扇令人牙酸的啸叫更加剧了恐怖感。他颤颤巍巍拔掉电源，却发现电脑并没有熄灭。

“没道理的啊，我这电脑没电池的！”这下真轮到他害怕了，未知的游戏光盘，好奇的少年，深夜的廉租房，无法熄灭的电脑屏幕。几种鬼片里常见炮灰角色的要素全部凑齐，他毫不怀疑下一秒自己就要殒命当场了。他眼睛死死顶着那个惨白的”道“字，脑袋里闪过好几帧贞子爬出电脑扭断人脖子的画面。

但是愣了几秒，贞子没出来，“道”字倒是慢慢移动归位，变成了一个像素风格的笑脸表情，就好像电脑里面住了个超级马里奥正在对你微笑。

似乎是为了验证张小灵的念头，悦耳的8BIT音乐也随之响起，伴随着风扇的啸叫嘟嘟嘟嘟嘟个不停，好像在2023年夏天打开了一台红白机，数码音乐歌声悠扬夏日的热风蒸腾你的后背、一下子把你拉回温暖混沌的童年里。张小灵大着胆子点点鼠标，没有光标出现，只有扬声器的语音。

“小友，跟我握手？老夫乃是袁氏天尊，敢问小友叫什么名字啊？“

张小灵一脸黑线，他找不到输入角色ID的地方，只有中二兮兮的吊着嗓子说：

“你是元始天尊，那我就是鸿钧老祖，ID就叫鸿钧老祖！“

屏幕上的像素五官扭了一下，变成看傻子的表情：

“我真叫袁氏天尊，袁氏，天尊。“似乎是怕张小灵会错意，电脑屏幕上还出现了这四个字的汉字，摆放在8BIT五官的像素块旁边，显得格外的鬼畜。

张小灵扣着鼻屎，啧啧称奇：“该说不说这游戏有点意思，它直接给我预判了操作欸！”

扬声器里老者的声音赶紧说：“我不是游戏，我是一个，一个，用你们地球人的话来说应该是老神仙。”

“修真游戏？我还蛮感兴趣的！但是怎么还不开始。”

百无聊赖下，他一顿狂点鼠标，扬声器里传来忍无可忍的声音：“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我，目前夺舍了这台笔记本电脑的人——正是10086世界里的顶尖大神仙，袁氏天尊。防止你不相信我，我给你施展一下自己的能力作证。比如言出法随，让你摔坏的椅子修好。”

张小灵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拱了他一下，腿一软就往后坐了回去，“倒霉”还没叫出口，竟然又一下摔进竹藤摇椅里，而且藤椅这回连嘎啦嘎啦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张小灵狠狠咬一口自己的手：“卧槽，我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