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费仲计死姜皇后（2 / 2）

费仲于午门外勘问姜环，招成谋逆，回奏纣王。费仲言，刺客姓姜名环，乃东伯侯姜桓楚家将，奉姜皇后懿旨，刺王夺位，姜桓楚方为天子。

纣王大怒拍案，令西宫黄贵妃勘问回旨，愤而离去，驾回寿仙宫。

众臣议论纷纷。上大夫杨任言辞正义，不让众人散去，留下等待消息。其实心有所谋。

中宫。

奉御官传旨，言姜皇后不赦之罪。姜皇后听罢，放声大哭，直呼冤枉。无人敢应。奉御官同姜皇后至西宫，黄贵妃勘问。

姜皇后言，其父乃二百镇诸侯之首，官居极品，身为国戚，女为中宫。生子殷郊，已正东宫，怎会谋逆？况且行刺天子，得位不正，必有问罪之师，不得长久。

话刚说完，纣王圣旨催促。黄贵妃至寿仙宫回奏。纣王听黄贵妃之言甚为有理，以为其中必有曲折。正在思虑，见妲己微微冷笑，问其故。

妲己正要添一把火，脑中想起赵廉贞平日不胜其烦地叮嘱“不能残害众生”。又贪恋后位，不肯放过姜皇后。暗吞一口气，转而言曰：“谋逆大事，怎能偏听我等小女子之言。陛下当宣亲信大臣相商，必有正论。”

黄贵妃言此行不合规矩，然纣王早开先例，已不在乎。于是宣费仲进宫。

费仲入宫，头痛非常。事已至此，竟还要自己出手。羊毛专挑一只薅，费仲心中着实难受。

纣王讲明事情，问费仲说法。费仲偷瞧一眼妲己，见妲己正盯着自己。费仲头上冒汗，急说以剜目唬之，必然招认。纣王遂下旨意“姜皇后若不招认，即剜一目。”竟不思考，旨意一下，做不得假。

黄贵妃不及劝阻，只能速回西宫，将费仲欲剜其目之事，告知姜皇后。黄贵妃不忍如此酷刑，劝姜皇后招认。姜皇后心怀大义，泪流满面，抵死不认。圣旨一到，即去一目！

姜皇后血染西宫，昏厥于地。黄贵妃急命宫人扶救，自己悲痛欲绝，泪流不止。

奉御官将血滴滴一目盛于盘内，与黄贵妃回禀纣王。纣王见姜皇后之睛，心魔动摇，混乱一时，怪罪费仲。

妲己见盘中之睛，亦是惊诧，不知为何事竟如此。眼神锐利，心中思索：“费仲错会吾意，姜皇后一目已去，命不久矣。夫君归来，不好解释。如今需想方设法，保住她性命要紧！”

费仲听纣王怪罪，然事已到此，唯一条路走到黑而已。费仲对纣王陈说厉害，此事必让姜皇后招认，不然百官有奏，东伯侯生怨，大祸临头。

纣王犹豫，进退两难，问费仲如何是好。费仲言“一不做，二不休！”要用铜斗，内放炭火，炮烙姜皇后二手，使其招认。

妲己听罢，瞠目结舌。若如此施为，姜皇后还有命在？

纣王心魔动摇，心神稍清，略有不忍。费仲再言，骑虎难下，不得不为。纣王无奈，只能传旨。

妲己见势不好，急去保全姜皇后性命。与魂不附体的黄贵妃同往中宫。

黄贵妃一见姜皇后，放声大哭，求其招认，不忍见姜皇后再遭酷刑。姜后面流血泪，依然不认，只求黄贵妃做个见证。

妲己见奉御官将铜斗烧红，暗道不妙。奉御官传旨，姜皇后不认，炮烙二手。姜皇后心坚意固，奉御官不由分说，烙其二手。皮焦烟臭，痛彻心扉，姜皇后昏死过去。

妲己于一旁观看，见姜皇后未死，这才放心。黄贵妃见这等光景，兔死狐悲，心如刀绞，痛哭回旨。临走见妲己心平气静，毫无人性，怨恨于心。

黄贵妃与妲己来见纣王。黄贵妃痛泣事情，纣王心中慌乱，叫费仲如何。费仲如走钢丝，浑身冷汗，为安纣王，面挤轻松之色，让纣王不必忧虑，刺客姜环尚在，着威武大将军晁田、晁雷，押其去西宫对质，说此回必定招认。

纣王此时已无主意，尽听其言。黄贵妃与妲己复回西宫。

晁田、晁雷押姜环至西宫。姜皇后与其对质，姜环遵费仲之命，视死如归，一口咬定乃姜皇后懿旨。

黄贵妃大怒，骂曰：“皇天后土，天必杀汝！”

其时，东宫太子殷郊、二殿下殷洪正在东宫下棋。执掌东宫太监杨容来报，大喊“祸事！”二位殿下年幼，依然下棋不止。杨容详禀，请二位殿下速救娘娘。殷郊一声大叫，同殷洪赶往西宫。

见姜皇后如此模样，太子心痛无比，跪问缘由。母见其子，姜皇后大叫一声，痛斥姜环诬陷，费仲谗言。最后交代殷郊为她洗清冤屈，报尽仇恨。言罢再叫一声，泪尽而亡。

妲己于一旁，早知不好。见姜皇后身死，三魂即去。众皆悲泣，无人察觉之际，妲己檀口一张，先一步把姜皇后灵魂吸入口中。心中却是别扭，“明明只求后位，却闹得如此地步！夫君回来，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