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费仲计死姜皇后（1 / 2）

寿仙宫中。

霓裳飘舞，绣带撩绕，妲己如月宫仙子，摇曳云中。步若蜻蜓点水，声如凤鸣梧桐，面似牡丹初绽。

正是，王侯仙神何所用，不如此宵共沉沦。

妲己舞毕，与两边侍儿下跪，齐呼“万岁！”姜皇后自始至终，未曾正眼观看。纣王瞧见姜皇后神色，问其缘故。姜皇后下跪劝谏。虽因妒忌至此，言辞仍深明大义。一番劝说，辞谢还宫。

纣王因姜皇后之言，心中生怒。加之酒醉，口不择言，说话甚无夫妻情分。妲己听了，心中甚是痛快。

纣王发泄一顿，复求妲己再舞一曲。妲己妖魅一笑，心思：“我不去惹你，你倒来招我。那咱们就斗上一斗。”

于是妲己跪地奏曰：“陛下，妾身从今日起，再不敢歌舞。”纣王一听，忙问为何。妲己将过错尽揽于身，细数不完，最后言皇后之说万分正确。道罢，泪如雨下。纣王大怒，酒意未醒，脱口而出，言明日先废姜皇后，再立妲己。

妲己心机得逞，暗笑一声。复与纣王饮酒作乐，不分昼夜。

……

一日，姜皇后在中宫，各宫嫔妃朝贺皇后。西宫黄贵妃，馨庆宫杨贵妃，俱在正宫。不久，宫人来报，妲己亦来朝贺，姜皇后宣妲己入宫。

妲己朝贺毕，侍立一旁。二位贵妃未曾见过妲己，问姜皇后。姜皇后点头，细数妲己之罪，责令其退下。

妲己忍气吞声，心中不快，气闷回宫。

寿仙宫中，妲己坐于绣墩之上，咬牙切齿，心中不忿：“夫君啊夫君，你安排的好差事。”

心腹侍女鲧捐见妲己心情不佳，问其故。妲己言姜皇后当二贵妃之面耻辱于她。鲧捐劝妲己宽心，提起纣王亲许妲己为正宫之事。妲己听后，更是不乐，“虽许，不知何时！姜后尚在，如何做得！名不正，百官不服，诤谏不息。此事如何，你可有办法？事若可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鲧捐仅一宫女，虽为心腹，哪敢卷入废后大事。心有毒计，不敢出口。劝妲己召外臣计议为妥。

妲己思考半晌，“外臣如何召得进来？况且耳目众多，怎么使得。”

鲧捐定计，明日天子幸御园，妲己可暗传懿旨，宣中谏大夫费仲入宫，鲧捐与其联络，定一妙计。若害了姜皇后，许他些好处，其自会用心。

妲己前面听得甚为满意。听到最后，瞠目叱曰：“是废，不是害！你可明白？”

鲧捐吓得跪地俯伏，将妲己之语复言几遍，连道明白。实则聪明反被聪明误，错会妲己意思。只以为妲己指鹿为马，害字只能做不能说。

次日，鲧捐依计行事，写书交与费仲。费仲急出午门，归宅进密室开拆观看。

看罢，沉思忧惧。姜皇后之父乃东伯侯姜桓楚，雄兵百万；其长子姜文焕又勇冠三军，他哪里惹得起，此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只是此事不得不行，一则妲己为天子宠妃，枕边蜜语，最是难防，惹她不得。二则师命难违，尤甚其他，必助妲己。

念及此处，脑中浮现白衣女道之身影，冷汗直冒，坐立不安，只是一筹莫展，终日苦思。

正巧有人经过，害费仲分了心神。费仲问其何人，名曰姜环。费仲一听此人名姓，计上心来。再问其在府中年月，竟已五年，值得信用。又听得姜环感激言语，更是满意。遂以富贵许之，附耳传计。姜环领计而去。

费仲感叹，天从人愿。不知此人乃是其师早年送上门来，种下秘术，使其对费仲忠心不二，言听计从，身死不相违背，今日方才派上用场。

费仲将密将计策写明，暗与鲧捐。妲己一看，暗道不对，姜皇后有性命之危。只是箭已上弦，机会不能错过。正宫之位就在眼前，怎能放弃。自己保她平安即是，遂在宫中等待消息。

其日，妲己按费仲之定计行事，婉言劝纣王明日临朝。纣王一番赞许，欣然答应。

次日，天子设朝。纣王过分宫楼，竟遇人行刺，可不就是姜环！其人大喝一声，言为姜后来杀昏君，保主人为君。未近纣王，已被拿下，实为拙劣，然此人能持剑埋伏于分宫楼下，必要详查。

纣王既惊又怒，至大殿升座，百官不知其故。纣王言遇刺之事，群臣皆惊。纣王欲使人勘问刺客，费仲急出请命。按规矩，此事并非费仲职责。只是百官混乱，未及反应，纣王又宠信费仲，遂无人反对。

费仲怕别人审出真情，必亲自出马。不知姜环身中秘术，直将费仲看作生身父母、再造恩人。宁可身死，不负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