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交易（1 / 2）

帕克一般都直接把捕获的战利品卖给镇上的中餐厅老板。

老板是马来华人，出手大方，给的价格比马来餐厅高，而且特别喜欢收一些稀奇古怪的海鲜。偶尔还会送他们一些旧衣物和生活用品。

罗希提着鱼左摇右晃地跟在帕克屁股后面，他们走进了一家写着繁体中文“沙巴樂樂”的中餐厅。

推开玻璃门，一股子凉气袭来，罗希打了一个哆嗦。

厅内灯光特别的明亮，餐厅的装潢简约现代，蓝白地中海的配色，吊顶和地板还略带一点工业风，

白砖墙上挂着一张蓝色的渔网，渔网上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有石膏做的海星、木制的小鱼，还有树脂做的迷你游泳圈和船锚。

右边的吧台上，还有一只不停挥动着手臂乐呵呵的招财猫。

吧台后的一整面墙壁，挂满了写着中文和数字的亚克力牌子，罗希看不懂，应该是菜单。

正对着大门最里面的那面墙，用砖头堆砌了一个半米多高的鱼池，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鱼池的上方贴着墙壁做了两层透明的玻璃鱼缸，划分成了六个区域，分别装着花蟹、龙虾、石斑鱼、濑尿虾、扇贝、花蛤。

一个方形的机器放在鱼缸的最顶端，上面连接着几根塑料管子，分别插进这六个区域，噗嘟噗嘟冒着细密的气泡。

罗希觉得这个机器好像一只章鱼的脑袋，塑料管子就是它的触手，它张开触手，向每个缸子里伸去。

华人老板笑眯眯的用马来语招呼着他们，

“快来，快来，让我看看今天又有什么好东西。”

他期待地搓着手，大步迎上前去审阅他们手中提着的“好东西”。

老板名叫阿森，是马来华人，会说马来语、英语和国语。

他瘦瘦黄黄的，个子不高不矮，小小的眼睛一笑起来就眯成了一条缝，可是也藏不住他眼神中的精明。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国女人，高挑的个子有一点婴儿肥，腿却纤细笔直。

圆圆的脑袋上剪着一头干练的短发，肉肉的鼻子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眼睛溜圆似荔枝，眼神中带着一点与世无争。她手里点着一支香烟，从阿森身后探出头来。

她是在镇上开潜店的潜水教练——恩佐。

恩佐把沙巴樂樂当成食堂，经常光顾，久而久之也和阿森混熟了。她也常从帕克和罗希的手中收海鲜。

有一次罗希去恩佐的潜店送货，看到他们一大桌子人围在一起，煮着一锅红彤彤的油，闻起来辛香刺鼻，上面还浮着许多辣椒。

恩佐告诉罗希，这叫火锅。

恩佐还送给了罗希一张小白板和一只笔，告诉他可以在上面画画写字。

看到罗希和帕克提着盆子走进来，恩佐也凑了过来。

罗希把手中的盆子放在地上，水花从盆里溅到了抛光的水泥地上。

“哇，这只苏眉有点大啊”

恩佐抄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惊喜地说道。

“要不今晚我们把它安排了？”

阿森的国语听起来有一股港台味儿，他挑动着眉毛，逗乐的看向恩佐。

“呵，我可不信你舍得自己吃，这起码可以卖八百块钱了”

恩佐不以为意，她向前迈了一步，把阿森挤到了身后，到罗希的面前蹲了下来。

她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空中抖落的烟灰掉进了盆子里。

她歪着脑袋，半眯着眼睛，两只手伸过去逮盆子里奄奄一息的苏眉。

“这条鱼我要了”

恩佐用英语对着帕克说到，一边说一边已经将鱼捧在了手上，站起了身来。

“哎哎哎，那可不行，这鱼我有客人预定了，我请你吃其他的好不好？”

阿森谄媚地赶紧拿着盆子，接在恩佐捧着鱼的下面，生怕她没拿稳把鱼掉在地上。

“刚刚不是说今晚把它安排了，看来果然是糊弄我的，我自己买了吃还不成？”

恩佐没好气的说道，朝阿森翻了一个白眼。

“哎呀，那个客人来过好几次了，让我有大的苏眉一定给他留着。呐，你看，这盆里还有老鼠斑，我请你吃老鼠斑好不好？”

阿森嬉皮笑脸地用头给恩佐示意方向。

恩佐把手里捧着的苏眉，丢进了阿森端着的盆子里，轻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