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子桑(2 / 2)

温遥清顺手捞起一棵桃树下,一只编得歪七扭八的竹篮,背在肩上,“记得,至今毫无下落。难说此事是子虚乌有,但家师是当年的亲历者,但未曾与在下说。”

墨凌洲颔首,他将那竹篮放在马背上,“南央国兵力较少,整体实力较为低下。战事再起,唯有和漠北合作,才有一战之力。前几年漠北败于子桑你与云未奚之手,真要再起子桑觉得什么会是这其中的切入点。”

云未奚,本名商末,字未奚。是现镇守萧国与南央国边境的守将,萧国从二品辅国大将军,云家家主兼云家军主将。温遥清的字是子桑,她前几年便为自己取好了字,跟云商末上战场。

温子桑抖落青色葛衣上的桃瓣,莞尔一笑道:“在下大抵是清楚了,殿下怕是早就查得明白。那子桑应该没什么必要会上京,还请殿下替子桑向陛下告罪。”

“那子桑还是亲自跟陛下辞官,两年前都没能成功的事,两年后又怎么会答应的。”

“真的不给将死之人好好度过余生的机会。”温子桑没再推拒,这也是早就定下的事,无奈轻笑,“那间较小的茅草屋就是在下和小徒的住所,今天就请殿下将就吧。”

墨凌洲一眼就看出来是温遥清的茅屋,风格独特。就几只竹子劈下围成的栅栏,一间小茅屋就半个门。围起来的小空地,还给自己挖了个小且有深度的水池。

“无事,我毕竟行伍出身,再艰难的环境也经历过,这已经很好了。”墨凌洲扶正偏移下来的门。

“哈哈,殿下觉得无事那就无事,下官就可以无所谓点了。”

一个面瘫小男孩突然从茅屋后转出来,是温遥清的小徒弟顾淮叙。温遥清的惩罚对于从小跟在她身边的顾淮叙而言,已经习惯这样不痛不痒的。所以他自己早早就回家做饭,至于为什么是一个七岁孩子做饭,理由就是温遥清自己做的饭就不是人吃的。

这一点顾淮叙深有体会,四岁的顾淮叙刚被温遥清捡到时,还是一个脏兮兮的流浪乞儿。那一年已经是南央与萧国开战的第二年,一群萧国的乞儿被骗到温遥清所将面对的敌国城池内。因为一些事情,那群乞儿就只剩下顾淮叙一人,却被温遥清拾回收做徒弟。就是这样的原因,顾淮叙就学会做饭,照顾自己“半残”师父。

“淮叙,把家里剩下的食材能做干粮的分开,多煮一人的饭。”

温遥清朝自家小徒弟挥挥手,她接过墨凌洲手里的缰绳,把马拴在门栏的木桩上。

顾淮叙见着自家师父前面的墨凌洲,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向墨凌洲行礼,“小民顾淮叙拜见肃亲王。”

“不必多礼,你同你师父一样,看似守礼却一身反骨。”墨凌洲在顾淮叙没弯腰前打断,一针见血指出来。

顾淮叙却泰然自若直起身,“亲王说笑了,师父是师父,小民怎么能和同师父一般。小民去做饭,亲王自便。”他便去屋后的土灶做饭去了。

“殿下刚刚那番话就不怕下官同您翻脸吗?”温子桑将红泥小炉里头的木炭点上,将一壶水放在炉上烧着。

墨凌洲自然拉来一把竹椅坐下,坦然说:“子桑你不会,毕竟你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温子桑暂时不太想守她那点礼,直接了当道明,“辞榭,我是不会怎么样,但在我师父那可就不一样了。这几日他会来接走淮叙,你这钱袋子记得躲着点他。”

“顾帝师的俸禄又没了吧,对了,这个拿着。”墨凌洲拿出一个锦袋,鼓鼓囊囊的,递给温遥清,“这是你这半年的俸禄,你要怎么处理这笔银子?”

温遥清接过那袋钱,直接打开数了数,六十五两。半年来除去本该有的银子,大概还有俸禄里的布匹和粮食,卖出去的。

“殿下能否帮下官买一匹马和一辆马车?”

她直接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墨凌洲,墨凌洲也不客气收下。要是墨凌洲不收,温遥清可是会以各种方法给墨凌洲。她不想欠墨凌洲,墨凌洲也不希望温遥清过多烦恼此事。

“这两日便会派人送来。”

“顾帝师何时会来,我还是早点躲开帝师。”

温遥清给墨凌洲盘算:“前几日收到陛下的传信,当日便叫暗卫去给师父发信。据说师父在吴闽之地游历,快马加鞭的话,这两日就回到。”

“那明日我就得走,两年未见,下次见那就是在上京。”墨凌洲微微一顿,“你派暗阁的人看管监牢里的那个人,想做什么?”

“那倒不是想做什么,以防万一而已。”温遥清回答的有点漫不经心,墨凌洲心底了然,她怕是早有安排。

温遥清烫了茶杯,倒了杯热水放到靠近墨凌洲的桌上。

“殿下,臣去看看小徒做好饭了没。”

“我也随你一起吧。”

“随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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