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子桑(1 / 2)

“温小先生,要下雨啦!早些回家。”

天色灰蒙蒙,愈发要压着满山春色不停,为山河添色增几分温润。

亦正是农忙时节,农人们见天色不对,按照祖辈传下的经验。纷纷加紧把手头的秧苗插入地里,有农人忙中忽见一青衣少女独自外出,瞧着就是他相熟的人,好心提醒。

那少女微微颔首,笑吟吟示意一下手中的油纸伞:“多谢,张伯辛苦了。今年的秧苗瞧着好,想来夏时的收成应当会不错。”

张伯闻言,憨厚笑开:“承先生吉言,这是要去哪?”

“淮叙去了上年家,还未回来。这不接人回家。”小先生欠身,“张伯也早些回去,免得让雨打着受凉了。”

“好,好,温先生路上小心些。”

“您也是。”

农人们礼貌听完张伯和少女的话,朴实的他们用自己的热情打招呼。少女认真回复农人们,一一劝他们早些回去。她便独自去了。

青衣少女一人走在乡间田野间,又是一年春日,这山野间,春花烂漫。

即使将是春雨绵延,这个山村依旧保有温暖,是少女喜爱的温度。她走过早山桃满枝的花林,连绵的雨水就此下落,伴着风吹下的花瓣,回归大地。

又见几户人家,青衣少女持伞走向其中一户。敲响那户人家的门,屋内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哪位?”

“在下温遥清。”

年轻男子赶紧打开房门,道歉:“是温先生,抱歉,您赶紧进来吧。”

温遥清摇头拒绝,男子身后突然跑出一七岁的男孩。这孩子咬字清晰,躬身行礼:“师父。”

“我来只是接走淮叙,文博也不必称我先生。”温遥清微哂,目光却略显严苛看向男孩,“淮叙,回去要罚。”

小少年玉雪可爱的小脸瘫着,非常矜持的点头。他直接将随身携带的小伞打开,他向温遥清作辑,自己跑入雨中。

祝上年见怪不怪,恭敬询问:“先生,前几日为何叫我明日便去上京?”

“……叫你早去,那便有我的道理。你尽可能早点到,不是坏事。”

青衣少女可疑的停顿,祝上年虽然奇怪,但不疑有她,还是应下。他表示明天就走,也希望能早点在上京见到她。

温遥清一人沿着泥泞的小道,路上少见行人,踏上独木小桥。溪水潺潺,她再向前走几步,便是村口。

眼前不是一如既往的空旷寂静或是货郎来时的叫卖声,只有一人一马。玄衣的男人牵着一只高大漂亮的黑马,本是沉默屹立村口。远远瞧见温遥清持伞而来,那人毫不犹豫便向她走来。

男人头戴斗笠,不经意露出丰神俊朗的脸,剑眉星目,第一眼看见这人,常常有人觉着他是个冷峻不近人情。而那双星眸以往都是沉稳淡漠,此时对上温遥清却是真挚温和。

少女扬唇,收伞行礼:“在下温遥清见过肃亲王。”

“殿下为何一人来此?”温遥清落于男人的左手后,二人不紧不慢在花林中漫步。

肃亲王墨凌洲右手牵着马,随着温遥清的脚步去她的住所。

“原先确实打算多带人来,但……”墨凌洲知道她是个聪明人,也没继续多说什么。

“是这样呀。五日后,在下才会启程回京。陛下是怕人跑了不成,您也从上京来到曲墨。”

温遥清难得调侃,还是那远在上京的皇帝墨逾白,年号文璟。虽是君臣关系,私下两人关系不错,算起来,温遥清的师父是墨逾白的老师,当今的帝师顾行燕。而墨凌洲是墨逾白的兄长,兄弟两也没有那些所谓龌龊的隔阂。

墨凌洲少有打趣她:“确实,逾白倒是真想亲自来曲墨把你绑回去。”

“噗呲,难得殿下会跟在下说笑。”温遥清瞧着一副温润清雅的样子,属实能骗过不少人,“南央的人大概再过三月就会来上京,殿下觉得战事会再起吗?”

她看似轻描淡写的询问,实则自己心中已有了答案。同样墨凌洲大概清楚南央国来使,毕竟谁家手里还没几个细作潜伏他国呢。

“子桑,可还记得平康帝据说留下养活五十万军马十年的粮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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