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黎明_分节阅读_第19节(2 / 2)

  赵黎眉头一皱,不管其他的乱七八糟的,一脚就把江酒臣踹翻了。

  江酒臣躲也不躲,嘴上勾着暧昧的笑,一翻身坐在了赵黎旁边,低头拍了拍裤子上不存在的灰——鞋是新买的。

  随后他突然抬头,朝舞池边缘看过去,一个领班打扮的人马上惊惶地收回了目光,惊出了一后背冷汗。再偷眼去看时,发现江酒臣的手臂搭在赵黎身后的沙发上,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似乎是在讨好人家,被讨好的那男人依然一脸爱答不理。

  看起来像是富二代在哄刚泡到手的“新人”,多疑了吗?

  这地方果然有猫腻。

  快到十一点了,往来的人多了许多,有很多人是被酒保一路引进来的,看起来应该是会员。年轻俊朗的男孩儿们也多了不少,可能是店里的MB。

  江酒臣悠闲地喝着酒吃着果盘,目光在舞池和卡座间来回打转,以至于然赵黎怀疑这货是不是真想领回去一个。突然江酒臣又凑了过来,以很亲密的姿态附在他耳边说:“你看刚进来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是气质很好,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酒保一路把他引进来,他并没有在舞池或者卡座停留,而是跟着酒保一路向右走,拐进了一个半隐蔽的门廊。

  “怎么回事?”赵黎问。

  “那里应该有个楼梯。”江酒臣说,“我刚才看到另外两个人也是直接上楼了,应该是vip会员。”

  要是有线索,肯定就在那里。这个酒吧自成体系,硬闯肯定是不行,赵黎正想着对策,江酒臣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回过头,朝吧台看去。

  “那个男人是从楼上下来的。”

  两人目光的焦点是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他轻轻倚在吧台上,双腿交叉站着,时不时抿一口酒,目光在舞池里扫视,气定神闲。

  “他在找目标。”江酒臣说。

  “什么目标?”赵黎问。

  江酒臣看向赵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还真是凭本事单身多年啊。”

  赵黎恍然大悟。

  看海一慈和徐峰的转账数额,这个酒吧的主要收入肯定不会是这些在舞池里跳舞的男孩们,里面有一些“摇头族”——不喝酒,光来摇的,跳完就换下家,不会给酒吧带来任何收入。

  二楼的vip区到底是做什么的,真是不得而知。

  听了江酒臣的话,赵黎的心里咯噔一声,后背一下就凉了。海一慈每个月给这里打的钱有多有少,数额都不小,那么一大笔钱,买个人都够了,就算天天在这儿喝八二年的巴菲,又能用得了多少?

  这里是他们的狩猎场。

  如果真如赵黎的猜想,那他们的处境此时就不太妙了。这种组织都有自己森严的内部体系,真想查什么,是查不出来的,说不定还已经打草惊蛇了。

  江酒臣捏了捏赵黎的肩膀,说:“你在这里坐着,我过去一趟,如果有人来烦你,你不要甩他,可以生气,闹出动静来的话,一定要让我听见,这里的情况你不了解。”江酒臣意有所指,“你自己应付不来。”

  江酒臣说着起身,赵黎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江酒臣摇摇头,笑着说:“没事。”他说着朝赵黎飞了个眼,成功地把赵黎扣手腕的担忧转化为了擒拿手的怒气。

  然后穿着粉衬衫的江酒臣,又把自己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袖口也挽了起来,露出小臂。就这么微小的变化,此人之骚就多了点狂野的气息,越看越发像不正经的富家纨绔。

  他走过去,与那男人隔了两个高脚椅的距离,随便点了一杯鸡尾酒,勾着嘴角抿了一口,目光在舞场中逡巡。

  他这模样很难不引人注意,男人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没有说话。江酒臣轻笑了一声,说:“我听说这里边有玩头。”

  他转向男人,目光往赵黎那边扫了一眼,说:“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赵黎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江酒臣是用什么方法跟人套近乎的,不然怕不是要把江酒臣炸成肉酱。

  男人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愿多言,目光落在赵黎身上的时候,却没忍住轻笑了一声,说:“你喜欢这种的?”

  江酒臣轻轻晃着高脚杯,胳膊肘拄着吧台,目光从一众MB身上扫过,嘴角勾着,轻描淡写地说:“这样的玩腻了,总要换换口味嘛。”

  江酒臣的演技实在是无懈可击,一来二去聊了几句,对方已经把他当成了流连花粉从中的纨绔,姿态放松了些许。江酒臣略微侧身,神神秘秘地问:“哎,你知道徐峰吗?”

  那男人的手微微一顿。

  江酒臣像是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一样,接着说:“听说他玩残了一个小男孩,被人套黑袋,弄死了。”

  他说着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偷眼看着男人的反应,男人淡淡地说:“他做人太过,早晚的事。”

  “什么?”江酒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脸的无知懵懂。

  那男人自知失言,不再多说,走了。

  iberté内部,一个金碧堂皇的办公室,一个相貌温厚的中年男子倚在沙发上,手指跟着曲子里的节拍轻轻地敲打着扶手。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附耳低声说了什么。

  男人睁开眼睛,说:“不要轻举妄动,盯紧了。”

  什么人竟然顺着徐峰查到这里来了?

  赵黎顶着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硬生生地吓走了三个“不挑食”的男人,一尊大佛似的坐在那里,戾气直接从头顶冒了出来,浑身上下写满了“我很直,莫挨老子”。

  “干嘛呢你?往这儿一坐跟个金刚芭比似的。”江酒臣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磁卡。

  “这是什么?”赵黎问。

  “可能是里面的门禁卡。”江酒臣回答,“我刚才从那男人身上摸出来的。我们动作要快,现在肯定已经打草惊蛇了。”

  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溜出舞池,朝楼梯走去。

  楼梯刚走到一半,一伙儿黑衣人从上面转了出来,正撞一个碰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江酒臣:“我就说这里不能走吧,你怎么这么淘气,非要往人家私人区域来,走走走。”

  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堵住了两个人,抬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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