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劝告25（1 / 2）

裴豫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上有些冷，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和衣躺在睡榻上，身上盖着绵衾。

他想到，自己原本只是打算合眼休息一下，没想到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他摸黑点上灯，去屋外面看了看漏刻，发觉已是五更天。

他惊讶自己竟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他平日里好好洗漱过，舒舒服服地躺下，一夜也要醒上几次。

他疑心自己睡得这么沉，是否也是消渴症的症状。

他来到公房侧室洗漱一番，正打算去花园散散步，杂役进来道：“裴寺正，邹公吩咐小人来叫裴寺正去饭厅。”

裴豫愣了一下，心道这个时辰他应从家里出来去皇宫朝参，为何这么早来衙署?

他来到后院厨房旁的饭厅，见邹宪已坐定，正端着一碗粟米粥喝，旁边还放着一碗。

“又迟，快来坐下喝粥！”邹宪看到裴豫进来，招呼道。

裴豫坐到邹宪身旁，笑道：“邹公今日为何这么早来衙署?就为喝大理寺厨房一碗粥?”

“哼，我为何来这么早?我昨夜就睡在书房，没有回家，听说你去御史台衙门领了板子，还想去看看你，谁知你又去了监牢。我等你许久，见你书房亮了灯，走过去就见你睡得死人一般，叫都叫不醒。”邹宪道。

裴豫有些尴尬，捧起碗来喝了一口粥，道：“啊，今日这粥熬得真软，邹公多喝一些，暖暖身子。”

“你到监牢里做什么去了?”邹宪道。

“呃……昨日我听尚药局的医师说，女监里有两个犯人身患重病，我放心不下，就过去看了一下。”裴豫有些心虚道。

“你何时也关心起这些小事了?我看你去监牢里，是为了见你那个同乡沈谈的女儿吧?”邹宪很快就喝完了粥，放下碗道。

“这……沈谈的女儿确实见了，不过属下可不敢说谎，我去监牢，确实是为了看那两个女囚……”裴豫悻悻笑道。

“走，送我去上朝，我和你交代一些事情。”邹宪站起来道。

裴豫急忙匆匆把粥喝完，跟在邹宪后面出了饭厅。

此时已是深秋，五更天时仍旧漆黑一片，天气已十分凉了。

裴豫提着灯笼照路，和邹宪走在皇城的大街上。

邹宪毕竟年纪已老，走路已显疲态，身上也披了一件厚厚的氅衣御寒，将手也缩在氅衣里，只露半截玉笏板在外面。

“又迟啊，你可知上朝是件苦差事么?”邹宪叹道。

“是啊，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无论天气如何，是风是雨，都要雷打不动的走这一遭，换我这懒散的性子，怕是真受不了呢。”裴豫道。

“哼，你的逍遥日子怕是要到头了。”邹宪道。

“哦?邹公何出此言?”裴豫道。

“又迟啊，你如今是从五品的品阶吧?今岁你又当考满了吧?你在大理寺正的任上，德、廉、勤、政俱佳，吏部无论哪个做考功郎中，若不给你个中上，都说不过去。你再擢升一二阶，到了正五品、从四品，到时你就如我如今一般，日日都要见识这五更天的长安城了……”邹宪道。

“邹公说笑了。”裴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