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记忆重置（2 / 2）

他翻看了自己叫网约车的记录，发现自己确实是叫司机来接他下楼的。

但是，之前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记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按照现在他能找到的证据，新的记忆才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旧的记忆，就像一场十分逼真的梦。

韩重阳仍然心有余悸，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

看来，等脚伤好了，他需要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了。

韩重阳安慰自己，虽然自己出现了症状，但很庆幸自己很快就发现了症状，这说明他的病情还不是十分严重。

为了缓解焦虑转移注意力，韩重阳拿起手机，继续看《诡命回廊》。

裴豫来到书房后面的卧室，点上灯，脱掉外衣，坐在屏风后的睡榻上摇着扇子，等着小喜的到来。

过不多时，小喜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

“婢子伺候阿郎洗脚。”小喜红着脸，低声道。

“嗯。”裴豫点点头，示意小喜过来。

小喜端着铜盆走了过去，裴豫把脚放下去，端坐着等着小喜前来。

在平时，裴豫都只是躺婢女端来水，从来不用她们伺候洗脚。

这次他同意小喜为他洗脚，也就是同意了让小喜在他房中过夜。

虞朝制度，奴婢之流都是贱籍，律法载明“奴婢贱人，律比畜产”。但若能做主人的妾，生下孩子，那主人大半会将她脱去贱籍，成为良人，那可就是翻身改命，一步登天了。

也正是因此，小喜此时内心十分激动，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来到裴豫身前时，裴豫笑道：“小喜，我平日里没留意，你模样长得挺讨人喜欢的。”

裴豫平日里对奴婢从来不苟言笑，更不会出言调笑，这时忽然变了一副面孔，小喜正心猿意马之时，更是心潮澎湃，双手一个不稳，铜盆脱手，重重砸到裴豫的右脚上。

裴豫疼得大叫一声，随即捂着脚踝呻吟起来，脸上变得煞白。

小喜见自己闯了大祸，三分恐惧，七分懊恼，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你还站着做什么?快去叫老吴来！”裴豫颤声道。

他右脚脚面此时疼得厉害，稍稍一动便像钻心一般。

“阿郎，你没事吧?”小喜颤声道。

“怕是伤了骨头了。快去叫老吴！”裴豫见小喜一动不动，有些恼怒。

老吴是裴豫家中的奴仆，司职马夫，裴豫平日里去皇城大理寺当直视事，退署之后回家，去同僚家中应酬，去东西两市闲逛，都是由他陪着，于长安城十分熟悉。

此时已是深夜，坊门已闭，若无特殊理由，任何人都不得出坊。

再者，若没有坊门处守卫的武侯开出的走马令，深夜擅自在长安城的大街上行走，若是被巡逻的金吾卫发现，轻则下狱，重则当场杖毙。

若是裴豫亲自去坊门外的武侯铺，自然可以轻易地拿到走马令，但他眼下行动不得，便只能由时时跟在他身边，守门的武侯也认识的老吴去了。

小喜慌慌张张地往门外跑去，这时门外站着一个人，正要敲门，小喜一个收不住，和那人重重撞了个满怀。

裴豫一看，来人是妻子顾氏房中的婢女梅香。

“夫人听到阿郎房中有动静，叫婢子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梅香顾不上小喜，绕进来看看裴豫，道。

“我的脚受伤了……”裴豫道，“你不要告诉夫人，免得她担心。你就说，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盘，没什么事。”

“怎么会伤到脚呢?”梅香快步走上前去察看裴豫的脚。

“你不要多事，快去回复夫人！”裴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