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禁律（1 / 2）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落日的余晖慢慢爬上凌志脸颊，凌志左手中的四颗琉璃球仍在有序的转动，右手紧握着凌云玉牌。

站在他面前的六位师尊剑拔弩张地注视着凌志，等待着那句说了无数次却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的“弟子领命”。

“弟子凌平拜见师尊。师尊弘德，天地正义，大师兄只是一时糊涂，将修行密法传教于那些平凡之人，实属错发善念，并无背叛凌云之意！望师尊珍重人才，给师兄一次机会！”云律宫弟子凌平携其余凌云弟子跪在殿外。

云道师尊闭上双眼，摇了摇头。作为凌志的师傅，他曾尽心尽力地将其作为下一届云道师尊培养，他是最舍不得凌志的。但是，他也是最明白凌志的，知道凌志是不会交出那些外修凌云密法的人了。

凌平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伤心地质问道：“师兄，你难道真忍心离众师弟而去吗？修行路上，你历经风雨，劈波斩浪，终于得到如今知性境界，难道真的如此不惜吗？”

殿外松树上落满了黑压压的乌鸦，抓狂地喊叫着。感伤的氛围瞬间充斥着殿外的每一寸空间，凌云不惧鬼魅精怪的弟子们此时一个个泣不成声。

凌志松开紧握地右手，注视着跟着自己这么久的凌云玉牌，平静地说道：“弟子凌志愿领凌云律令。”随后抬头深深地望向云道师尊，“师傅，弟子辜负你的期许，弟子虽有知性修行境界，却还是困惑，望师傅珍重身体，谅解弟子的糊涂”

云道师尊亦平静地回复到：“为师知你所想，明你所意。但为师不可谅解你，凌云律令亦不能谅解你。这凌云玉牌为师不会收回，它也再不属于凌云！”说完，云道师尊转过身去，凌云正殿殿门缓缓关上。

凌平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冲飞了松树上的乌鸦。

“凌志，既然你执迷不悟，吾等师尊只好遵凌云律令，废除你的修行。”云律师尊庄重地说完，示意其余四位师尊可以开始了。

那些平日里跟随修行凌云密法的人得知消息后齐聚议事，虽知力不足，却愿身死报恩。他们都身穿红色布衣，奋不顾身地高喊着冲进凌云。凌云众弟子也早已怒不可遏，正不知去哪里寻找这些“害了”大师兄的人。于是凌云各宫殿飞剑齐出，在空中一列一列地排着，一齐刺向闯入者。凌云正殿前的上空中，叠满了五颜六色的光符，随后一道道符杀向闯入者。随后，凌云众弟子携带各式各样的法宝，四处寻找闯入者，将这些修行不足的外人灭了个大概！

屋外声音渐渐沉寂，凌志心中五味杂陈。随着凌志手中四颗琉璃球的破碎，终结了凌志的一身修为。凌志此时感到头晕目眩，仍然尽力冲出大殿，望着一具具熟悉地冰冷的面孔，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神情呆滞着朝着远处走去，一步一步艰难的蹒跚而行，一路走出凌云，一路继续行走，知道晕倒在地。

几日后，幸得朴舍发现，将凌志救起，带到了药山。退去修为的凌志已经苍老了许多，一个人站在凌云百里外药山山腰的松树下面。此时，一个年轻人抱着年幼的婴儿走近松树下。年轻人看了一眼苍老的凌志，瞬间内心五味杂陈，泪流满面。凌志满意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婴儿，将那块凌云玉牌放到了他怀里，温和的说道：“这块玉牌跟随我很久了，我也用不上他了，就送给他吧。”说完，凌志便继续朝山中走去，直到消失在药山之中。

三十年光阴似箭，那个熟睡的婴儿也长成为活力四射的青年，名字叫做姚怡华。

像往常一样，怡华每月初五便拿着酒器前往酒肆打酒。怡华熟练地从后门进入，走阶梯直接上二楼，故意把阶梯踩得“噔噔”响。刚从阶梯口探出半个脑袋，就听到怡华喊人了，“朴叔，今天准备了什么美味佳肴啊！”

自然是没有回应，怡华也不需要等待回应。他将手中酒器放到老位置，然后径直走到饭桌前，早已被眼前的色香俱全给勾住了。怡华先是闭上眼睛，然后附身向前，静静地闻着一道道香味，随后由衷地发出最高的赞美之声，“哇奥！”

朴舍又端了一盆闲鱼汤过来，看到怡华已经吃上了，打趣道：“你这个小馋虫啊，还没等我来就先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