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的少年尤其懂事（我也是路家的男人啊！）（2 / 2）

回来的时候他呼哧呼哧地往上爬，提着三瓶可乐和一大瓶装橙汁，破天荒地在报刊亭把那期的《家用电脑与游戏》也买了，大爷当场就亚麻呆住。也是当他要出国了，所以舍得一回。爬个几楼就有点喘了，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那些龙打个喷嚏都能给他刮到树上去吧。他心里有点急，是不能贪玩了，看来得抓紧锻炼身体和修炼，时间不多了。

“说吧，今天这么体贴舍得出力，有什么事想说？如果是去美国上学什么的，我跟你叔叔可没钱给你折腾啊！你只能问问你爸妈了。”婶婶没动路明非专门给她买的橙汁，提前先把事情挑明了。倒是路明泽在袋子刚放下时就赶紧薅了一瓶，他的脖子已经胖得看见喉结了，只听见喝水时的“咕咕”声，眯缝的眼睛偷偷地看向路明非。

“叔叔婶婶，我爸妈走了以后我就住在你们这儿了，这几年很谢谢你们收留我的，我由衷地感谢你们，卡塞尔学院承诺给我奖学金了，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给你们贴麻烦的。”貌似无根生的懂事和成熟枝蔓一样攀上了男孩的脸庞和全身，他对着叔叔婶婶深深地鞠了一躬。

比起之前他们认为体贴和殷勤，现在的路明非才真让这对夫妇感到不真实。仿佛以往的唯诺被压了下去，又好像这才是男孩的真实模样。一家人一时有些无语，路鸣泽可乐也不喝了盯着路明非看了半天。

“那我先出去了，跟同学约了。”路明非说完走向了门口，关门也没有回一下头。关门声响起时这一家人才像从梦中醒来似的，叔叔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追了出去。

“告诉明非，晚上炖排骨，叫他早点回来。”婶婶在后边补了一句。

路明非在走廊走出没多远，背后响起关门声和嗒嗒的小跑声。

“明非，明非，你先等等。”

“你婶婶平常说话可能不中听，但是为了这个家，她也不容易，你上学的事我跟你婶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们会尽力，希望你理解……”男人极力解释着什么，路明非第一次好好注意这个男人，他说话的时候也有好多皱纹了呢。

“没事的，叔叔，我懂。”路明非打断了男人，有些话其实不用说太多。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啊，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是路家的男人，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所以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不想跟你婶婶说的话可以跟我商量。”

“没事的，叔叔，真的没事。你忘了，我也是路家的男人啊。”男孩仿佛突然长大了，这是一个男人盯着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好，好！不愧是我路家的人，去美国了要好好学习，要给我们路家人争光。”叔叔有些激动，他颤抖着把手拍在路明非肩膀上。有些润红的眼睛看着路明非。他要是多上网的话，肯定心里已经在夸“我的侄子简直懂事得爆表”这句话了。

“你放心吧，叔叔，我会努力的。”路明非右手握着男人的手臂说到。

“好，我相信你！对了，你婶婶今晚炖了排骨，跟同学约完早点回来。”

路明非沿着楼梯往楼顶上走去，他并没有约哪个同学。楼梯口还是熟悉的操作，破家具、破电器、纸箱子这些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摆在那里，这么烂的地方谁都想不到会有人来，而且还被这个人当成了个小天堂。对这个少年曾经来说，在这里生命和呼吸超级的自由，春、灯火和阳光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