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可遗忘9（1 / 2）

圣罗曼环城区的壹慈咖啡厅是整个城市定价最贵的咖啡厅，咖啡厅整体是咖色和白色的搭配，桌椅都是木制的，到处都是旧时代的痕迹。这里的人多数都是阶级高层，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是讨个新鲜的年轻人。火衣和猎狗就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谈一件事情。

“说吧，你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情？”火衣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猎狗，随后低头无聊的摆弄着咖啡杯旁的勺子。

“也没有什么大事。”猎狗笑了笑，似乎难以开口继续说道：“关于上次你看见我过往的事情，我想跟你聊聊。”

“聊这个？你不是不愿意聊吗？”火衣有些不解。

“哎……这个东西已经困扰我很久了。”猎狗起身做到他的旁边，眼里露出了少有的伤感。

“具体能说说吗？”他转过头看着猎狗。

“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猎狗苦恼的扶着额头，一脸的挣扎和犹豫。

“如果你感觉不是很好现在可不用说，吃个糖心情可能好些。”他递给猎狗一颗橙子味的糖果，猎狗也没有拒绝直接收下了糖果，但是猎狗并没有吃。

“谢谢，但是我现在不想吃糖。”猎狗说罢将糖果揣进口袋。

“没事。”他喝了一口咖啡，苦的，他自己忘记放糖了，准备放糖，结果被猎狗抢先一步。

“我的好医生，我可以相信你吗？”猎狗拉过火衣的咖啡杯往里面加了一小袋白沙糖，推到火衣的面前。

“当然是看你怎么想了，还有，谢谢。”火衣没有拒绝猎狗的试探，喝了一口咖啡，糖度刚刚好。

“哈哈哈，你就不怕我下毒？”猎狗被火衣的行为逗笑了。

“呵……大庭广众之下下毒，也只有你才想的到。”火衣无奈的耸耸肩。

“也是，谢谢我的好医生提醒。”猎狗笑的微眯着眼睛。

“说吧，困扰你的是什么？”火衣

“记忆。”猎狗看着火衣的眼睛，希望火衣可以看出点什么东西。

“记忆？”火衣

“你不明白吗？也是……”猎狗的眼神暗淡下去，双手插进口袋。

“我只知道你挨了不少毒打。”火衣

“啧……”他的眼睛跟火衣对视，继续说着：“我希望你能看透我，而不是做一个无用的医生。”

“你先冷静，我不是上帝，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有办法看透……”火衣还没说完就被猎狗打断。

“闭嘴……你就不能用你的能力好好看看吗？”猎狗的眼神里充斥着怨恨，口袋里的糖果差点被他捏碎。

“哎……”火衣叹息的摇摇头，“可以，但不是在这里。”他偏过头去，他不喜欢猎狗那种怨恨的眼神。

“知道了。”猎狗低着头敲打着自己的苦咖啡杯。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尴尬，周围安静的只有优雅的大提琴拉响的音乐飘荡在咖啡厅。火衣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气氛，匆匆忙忙的喝完了整杯咖啡，猎狗却迟迟没有动自己的咖啡。

“怎么了？”最后还是火衣先打破了尴尬。

“没事。”猎狗随后一口喝完了苦咖啡，“服务员，买单，两杯都算我的。”，他结账之后就走在火衣的前面，掏出兜里的糖，拆开彩色玻璃纸制的包装将糖塞到自己的嘴里，仔细地将玻璃纸折叠成一个蝴蝶结。那个蝴蝶结折射出溢彩流光，不同的颜色如水般在纸中流动。

“我这里还有其他口味，你要吗？”火衣掏出一把糖果，它们和猎狗手上的糖果是一类包装。

“听说随身携带糖果的人一定是幸福的人。”猎狗摆弄起从火衣手中接过的糖。

“万一是低血糖呢？”火衣

“起码ta还有糖可以吃。”猎狗

“你这么说也没错，糖分确实可以使部分人心情愉悦，但是也不能经常吃。”火衣皱起眉头似乎理解猎狗在说什么了。

“即使是这样，我也羡慕你有糖吃。”猎狗咬碎了嘴里的橙子硬糖，一瞬间橙子的酸甜在他口腔爆开。

“羡慕？糖是自己买的，钱是自己赚的，你和我的生活在这点是一样的，没什么好羡慕的。”火衣无奈的摆摆手。

“噗哈哈，我亲爱的医生，你可真会安慰人，你的糖是甜的，我的糖是苦的，这可不一样。”猎狗被火衣的暗示逗笑了。

“那就换甜的糖吃。”火衣给了猎狗一颗草莓味的硬糖。

“也不是不可以，那就麻烦你了。”猎狗

“你是把一语双关玩明白了。”火衣

“我现在很好奇你的能力，我觉得你应该可以控制那个能力吧~”猎狗突然凑到火衣的面前，抓住火衣的左手腕。

火衣摇摇头，挣开猎狗的束缚，再一次语重心长的回答猎狗，“这个能力有可控的时候，也有不可控的时候，我不能确保一会儿一定能施展它，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知道了，去我家里吧。”猎狗点燃了一根香烟，待烟头出现火星，他就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

“不吸电子烟了？”火衣

“没有只是电子烟坏了，明天准备买一个新的，这烟抽不习惯。”猎狗抽了两口烟对着火衣吐出一个烟圈后就压灭了火星，将烟头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还是少抽烟比较好。”火衣用手象征性的扇了扇烟气，虽然火衣根本闻不到烟味。

“我就是喜欢在你这种不喜欢烟气的人面前抽烟，你们的表情都很有趣，不过，我看不见你的脸。”猎狗伸手就要摘火衣的面具，结果被躲开了，他也只好悻悻地收回自己的手。

“我不喜欢吸烟的人，男女都一样。”火衣

“好好好，我的好医生不生气，我改就是了。”猎狗居然真的将一整未拆封的包烟都丢进了垃圾桶，随后手伸到半空中抓了抓，“我做出行动了，奖励呢？”

“喏。”火衣塞给他一颗青苹果味的软糖。

“啧，真是小气，就才给一颗糖。”猎狗

“那就还给我喽。”火衣把手放到猎狗的面前。

“给我了就是我的。”猎狗撕开包装直接放嘴里了。

“好好好，你是真的狗。”火衣收回了自己的手。

“哈哈哈，多谢夸奖。”猎狗的手臂勾着火衣的肩膀仿佛两人是真正的兄弟。

他们两个人来到一处地方，这里全是亚人，他们都过着旧时代的生活，猎狗的住所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毛坯房，里面的家具也很简单——床，桌椅，厨房……现在这么发达的社会居然还有毛坯房。

“这里是贫民窟。”火衣摸了摸窗户栏的灰尘。

“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猎狗坐在那张已经腐朽的木椅上，低着头仿佛是一个将要受到惩罚的罪犯。

“不觉得，你很正常。”火衣小心翼翼的坐到猎狗对面的椅子上，生怕把那把椅子坐坏了。

“哼哈哈……可我不这么觉得，我亲爱的医生，你理解吗？”猎狗的指甲在桌子上划过一条条痕迹。

火衣握住猎狗在桌上滑动的手，“我可能不理解你全部的想法，但是你很痛苦。”

“我亲爱的医生，这不够，你知道吗？”猎狗自顾自的笑了，攥紧火衣的手指。

“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上帝，我不是医生。”火衣没有抽走自己的手。

“你是也罢，不是也罢，你比那些所谓医生强多了，你可以理解我的一切。”猎狗的红色眼眸注视着火衣的面具。

“行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这么做很危险，一不小心你就会迷失在过往裂缝里。”火衣

“没关系。”猎狗干脆果断的回答了，“你陪着我就够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这么做了。”火衣

“好啊！”猎狗话锋一转，“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

火衣想都没想直接把面具摘下来推到猎狗的面前，猎狗都没想到火衣能这么干脆的答应他的要求。

“要看就自己来。”火衣

猎狗闻言从椅子上起来，走到火衣的面前，慢慢的摸上火衣的脸颊，这个手感有点熟悉？

“好熟悉的感觉，你到底是谁？”猎狗准备掀起火衣的兜帽，结果地板上亮起了一道复杂华美的蓝紫色时钟的花纹。

“糟糕，我们进入回忆裂缝了。”火衣

“这里就是回忆裂缝？”猎狗挑起眉头。

“不完全是，这里只是回忆裂缝的表面。”火衣拉低自己的兜帽。

“那么这么进入深层呢？”猎狗将桌上的面具丢给火衣。

“进入深层就是迷失的开始，不仅考验我还考验你。”火衣迅速的戴上面具，抖了抖自己的斗篷，开始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什么变化。

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除了回到了过去崭新的样子以及地板上凭空出现了一道时钟纹路之外没有任何的变化。猎狗看起来有点紧张，他的食指不停的搓着自己的额头。

“你还好吗？”火衣

“还好，只是没有想到我也会在回忆裂缝里。”猎狗回过神马上就放下了自己的手指。

“别紧张，这里没有危险。不过，都到这里了，你还要进行下去吗？”火衣倚靠在一旁的桌子上。

“进行，你是唯一一个可以了解一切的人。”猎狗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火衣没再说什么，靠近那个蓝紫色的时钟纹路，用弓箭头在上面刻上了自己和猎狗的名字。时钟纹路的指针开始转动，周围亮起蓝紫色的微光。他抓住猎狗的胳膊，狂风卷乱了他的斗篷，卷乱了猎狗黑色的头发。

“抓紧我。”火衣

猎狗抓紧了他的衣袖，因为猎狗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蓝紫色的强光亮起又黯淡下去后，两个人已经回到了猎狗经历的某个时间点。火衣不自觉的搓了搓自己感到寒冷的双肩，但是猎狗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那个时候是没穿衣服？”他反问猎狗。

“算是吧，那个时候穿少了。”猎狗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火衣看着窗外雪花纷飞的世界，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这么冷的天你穿那么少？”

“这不是正常？家境贫寒。”猎狗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再说，直接回避了他的眼神。

“你还是在回避我。”火衣

“哼好好，那么我亲爱的医生，你想知道什么呢？我的秘密？我觉得你可以自己体会体会。”猎狗整个面部都是一种讥讽的笑容。

火衣只觉浑身都疼痛和恶心，“所以……我当时没有看错，是吧。不过，把我看作你的寄托这样不好吧。”，火衣斗篷下的皮肤撕裂出一个细小伤口，丝丝血珠被白衣吸收，疼痛蔓延上火衣的神经感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可以做到同病相怜。”猎狗笑着扶着火衣的胳膊，“我知道这很疼，但是我很乐意看，哼哼哼……”

“啧，你跟黑鸽说的一样，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爱好……”火衣说话的声音现在都显得很虚弱。

“我一直想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你这个能力呢？”猎狗

“咳……哼……大哥，你收收你的私心，小心迷失在这里。”火衣用尽全力挣开猎狗的手，自己靠在墙上捂着腹部撕裂开的伤口，血迹已经渗透到大片白斗篷的表面了。

“真是顽强，不过也好，无用之人也是无用。”猎狗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了。

“啧，麻烦死，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回忆裂缝吞噬的。”火衣大口喘着粗气，试图缓解回忆裂缝带来的伤害，慢慢往猎狗的方向挪动，随后死死抓住猎狗的手，大声呵斥道，“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这就是本来的我，你难道不明白吗？你怎么能不明白？”猎狗

“我说了，我不是上帝，不知道你说的理解是什么一种方式。”火衣

“他们都说我是一个怪物，为什么你不能明白呢？我和你不是一样的人。”猎狗

“怪物？你本来就不是怪物，为什么要觉得自己是怪物？”火衣

“不得不说你是真的会安慰人，你不害怕我吗？”猎狗眼眸低垂看着火衣腹部的那道伤口，深有感触地轻轻抚摸上那道伤口，眼神里充满了哀伤，“会有生命危险吗？”

“呃……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本就不是怪物，我为什么要害怕你？”火衣尽量避免伤口被撕裂，“这些伤是谁搞的？”

他继续回避火衣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没事，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火衣靠近他，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我可能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请记住……这不是你的错。”

他沉默不言，混沌的思绪逐渐回归平常，随后回应了火衣的拥抱。阳光穿透模糊的玻璃，映射出空气中无序起伏的灰尘，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形成了唯美的丁达尔效应，也许，过往在此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如果时间可以在此刻停滞就好了。”猎狗在内心深层不断的挣扎着，沉寂很久之后才开口，“好。”

火衣捂着伤口挪到时钟纹路旁，拿起箭矢用力将地上的两个名字打上了一个叉。霎时间，一切归于平静，这里依旧破败，火衣身上的伤口荡然无存。地上的时钟纹路并没有消失，但是纹路上的名字却不见了。

“医生，你还好吗？”猎狗

“多亏你及时清醒，现在我好的很。不过，你没事就好。”火衣直起自己疲惫的身体。

“抱歉。”猎狗

“不用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放心，我不会跟黑鸽说的。”火衣递给猎狗一颗蓝莓味的软糖，虚弱的靠在墙上。

“谢谢。”猎狗说话有些哽咽，微微颤抖的手打开了糖果，塞进嘴里，没有苦涩，有的只是糖果的酸甜。

“走吧。”火衣强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猎狗紧随其后，其实他挺担忧火衣的身体状况。猎狗搀扶着一瘸一拐的火衣。他们穿过幽暗的贫民窟，引来了旁人的注意，不是因为穿衣打扮，而是他们在亚人地区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是亚人集中地，如果有人类来访一定会被抓捕的。趁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是人类，赶紧走。”猎狗压低自己的声音。

“所以你也是亚人？”火衣没来由的反问了猎狗一句。

“我不是亚人，是父母捡来的。”猎狗抢过话题，“我亲爱的医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但现在不是时候，我们随时可能暴露自己人类的身份。”

“好吧。”火衣嘴上停止了话题，眼神却是不是看向猎狗，心里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好像在隐藏什么东西？”

他们两人离开了贫民窟后，压抑的气氛才消散。巷子外围的灯光比巷内的冷清很多，却比巷内安全的多。远处有一小团昏黄的光源，貌似是有什么人在那里野营生起的篝火。

“朽落横行的野地里居然有人野营？”猎狗

“可能不是你想的普通人，有可能是境卫部。”火衣

“境卫部不会在这里。”猎狗

“这么确定？”火衣

“境卫部巡逻的地区是严格规定的，说实在的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贫民窟巡逻。”猎狗拉住准备往前走的火衣，执意让他走到自己身后，“医生，你现在很虚弱，还是跟在我后面吧。”

“既然你执意坚持，那好吧。”火衣选择了让步，退到了猎狗的身后，关掉了手上的煤油灯。

他们必须从那里经过，所以猎狗掏出防身的匕首警惕的前进着，身后的火衣真的像一只依靠人类的小鸟，尽管猎狗不敢分心，但还是忍不住多瞟了几眼，也许以后就看不到火衣的“糗样”了。

在靠近篝火处一段距离，就听见那些人聊天的声音。

“你是真的可以抓到火衣吗？”A

“根据消息火衣一会儿就会经过这里。”B

“但是我们打不过啊。”C

“放心，我们有异能抑制网。”A

“这个靠谱吗？”B

“绝对靠谱，我早就实验过了。”A

“准备的真齐全。”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