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深陷7（2 / 2）

“切，莫意思。”凯诺音不装了。

赫尔查里兹只是摸摸她的头发不说话，随后坐在一边整理灵核系统里的资料，调出一份资料传给凯诺音。那份资料上是刚刚出现在办公楼的西塔女性——代号：无相，可惜这份资料的信息少的要命，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信息少的可怜，这就是西塔人的待遇吗？”凯诺音

“也不是，西塔人不愿意和其他国家合作，包括自由联盟，所以资料少很正常。”赫尔查里兹拉出了一堆西塔人资料，和无相的情况一样，资料少的可怜，甚至只有名字和家庭住址的。

“也是，西塔联邦身处朽落囚徒地带，又遭遇全国封锁，排外现象很严重。”凯诺音

“这个国家鱼龙混杂，也有不少朽落混入其中。”赫尔查里兹

“没想到这个国家朽落这么多，是靠近朽落的巢穴？”凯诺音

“是也不是，朽落的巢穴到处都是，西塔那里的巢穴只是发源地。”赫尔查里兹

“这样啊，西塔还挺惨的。”凯诺音

“那是他们活该，在历史的长河里，这个国家的领导者无缘无故屠戮了整个国家二分之一的子民。自那以后，整个国家出于封闭状态，不接受任何文化的交流，强调歧视链的重要性，所以整个国家的百姓非常极端，乃至以自相残杀为乐。”赫尔查里兹完全看不起这样一个刚愎自用，自诩为王的低劣国家，他继续补充道：“在和平年代他们也目中无人，入侵屠杀于之接壤的其他三个国家。”

“这不就是一群疯子！？”凯诺音

“全世界公认的。”赫尔查里兹端起一旁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皱着眉头，嗯……不好喝……没办法临时弄的速冲咖啡，这好喝就见鬼了。他不喜欢浪费食物，所以再难喝他也认了，一口一口的“享受”着痛苦的滋味。

“还好我不怎么喜欢咖啡，嘻嘻。”凯诺音捂着嘴在一旁幸灾乐祸。

外面掀起一阵大风，将猫居内刚刚嬉闹的动静卷走，将一些屋子上的报纸吹上天空，到处飞舞的陈旧报纸在黑暗中被无形的风撕碎，那些破碎的东西散落在无人的沙漠中，也许那些生在新时代的人们不会记得旧世界的美丽，甚至唾骂旧世界的“破败不堪”，但是那些碎屑终会于旧时代的人相见。人们深陷于这场无尽的黑暗侵蚀中，却浑然不知。也许只有此刻，旧时代的人们才会感慨万千，也许早已变成一捧灰烬无声无息的消散。

“你说……我们会再次看见太阳吗？”凯诺音此时满是愁容。

“不知道，也许吧……”赫尔查里兹低头喝着咖啡，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许也是满心的惆怅吧。

“希望吧，毕竟我们还活着。”凯诺音无聊的摆弄着橘猫的尾巴。

“也是，至少我们还要对付朽落的办法，不过……也许吧。”他没在说下去，现实是朽落已经腐蚀了大半个世界，他不希望打击其他的信心，只好一如再再而三的选择说谎，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黑鸽那边】

“统治者居然还会跟我们合作，稀奇。”白七悠闲的转动着手上的指挥棒。

“朽落入侵日益严重，他也不得不放下面子跟我们合作。”黑鸽来到环宇城外，这里的情况和以前一样荒凉，只是城内缠绕的夜之植物已经不见了，“被人为清理了？”

“怎么了？”白七没有来过环宇城，她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这里之前到处都是夜之植物，现在已经被人为清理干净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黑鸽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夜之植物没了，这不是好事？你干嘛这么担忧？”白七疑惑。

“因为只有一种可能——全境组织已经扫荡了这里，这个人形朽落估计在组织里。”黑鸽最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他苦恼的捏了捏鼻梁。

“哈？怪不得请你来处理。恶战难逃喽。天杀的，早知道我不来了。”白七的脸上已经皱成一个“囧”字了。

“我打头阵，你就收收你的表情吧，变老了不少。”黑鸽丢下白七一个人进入环宇城内部。

“哎！等等我啊！”白七慌忙追赶前面的黑鸽。

环宇城内不出预料一只朽落都看不见，废土上有很多乱糟糟的脚印和车辙，倒塌的墙壁上多了一些弹孔和划痕。一些破碎的旧报纸散落在各个地方——墙角、夹缝、废土里都是它们的身影。

黑鸽弯腰捡起地上的报纸碎屑，那是一块关于新世界和旧世界的辩论，上面的所有辩手早在7年前就去世了。除了全境的这帮旧世界人可以好好的活着，其他旧世界的代表人早就死的干干净净。

“这张报纸啊！它是旧世界人为了保存‘历史’而打印的，现在看看还是有家的味道。你这一身装扮也很旧世界，应该也被别人当作怪人了吧，哈哈哈。”白七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也差不了多少，一大把年纪了还天天带着你的化妆镜。”黑鸽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你注意点。”白七装出生气的样子，嘟着嘴，虽然这个话说假的。

“抱歉。”黑鸽

白七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一段时间后，她忍受不了这恐怖而空荡荡的环境，随后绷不住说了一句：“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好好带路。”，说完她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彰显着自己大小姐的脾气。

“知道了。”黑鸽这次意外的没有跟白七斗嘴。

白七觉得自己好像弄过头了，支支吾吾的开口：“那个……对不起啊，我……我刚刚骗你的，那个不是我妈妈的遗物……”

“没事，早看出来了。不过，从你的表情里看的出来你母亲是真的去世了。”黑鸽

“啊？啊……是的。算了算了，不提了不提了，完成任务要紧……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火衣不来？”白七转换话题

“他有其他任务。”黑鸽不在透露任何消息。

“ta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白七还是想要知道答案。

“那你就问ta吧。”黑鸽还是拒绝告诉她任何消息。

一个拖着尸体的男孩儿突然从废墟钻出来直接跪在他们面前，抬起他满是灰渍的脸，央求他们：“求求你们，帮帮我吧，我知道你们是审判所的人，求求你们了！”，说罢，他不停的磕头祈求。

“哎哎哎！你别磕了，有什么话好好说。”白七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男孩儿。

黑鸽却站在一边无动于衷，搞得好像男孩儿就像一个瘟神一样。白七见状不免生气，刚想开口说话就被打断。

“审判所不接收非正常案件以外的案件，这是不符合规定的。”黑鸽冷漠的看着男孩儿。

“求求你们了，只有你们能帮我了。”男孩恳求的看着黑鸽。

“……”黑鸽依旧没有回答。

“要不你看看能不能帮？”白七替那个男孩儿解围。

黑鸽闭眼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说吧。”

“我叫秦晓，我爸爸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但是村里的人都说他是叛徒，要烧死我爸爸，呜呜呜。”秦晓说着说着就哭了。

“法院不管？”黑鸽诧异。

“根本报不了案，前几天看见审判所解决了1126年的三口之家连环杀人案，然后……然后，有一个人说我到环宇城就可以看见你们，所以我和我朋友一起就来了，但是……但是他死了，呜呜呜……”秦晓委屈的哭了。

“难道是L？”白七

“好吧，审判所接受这个案件。”黑鸽丢给秦晓一颗糖。秦晓听到他接受这个案子喜极而泣，鼻涕和眼泪都混在了一起。白七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餐巾纸给秦晓擦鼻涕眼泪。

“谢谢。”秦晓

“没事，你可以带我们去你们村子吗？”白七

“可以，就是能不能带上我朋友的遗体……”秦晓

黑鸽二话不说就背上了他旁边的遗体，一点都不嫌弃面目全非的遗体。那冰冷幼小的躯体不停的往外流着鲜血，渗透到了黑鸽的外骨骼设备里（外骨骼运作不受水和血的影响），看来这个人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他们三人经过3个小时才来到秦晓的村庄，整个村庄意外的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男孩儿口中所说蛮横无理的样子，不过这干净的外表下也可能是一个表里不一的野兽。村庄里的每一个人都用怪异的眼光审视着黑鸽和白七。谁会对背着尸体的人有好感呢？但是村民出奇一致的不待见本村的秦晓。谁会待见一个他们心中鄙夷的“叛徒”的儿子呢？

“我的儿子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不远处的一位老妇人冲上来直接给了秦晓一个清脆的耳光。

秦晓低着头，不说话。这种行为直接点燃了妇人的怒火，指着他的脖子骂到：“这个小杂种，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了！”

黑鸽叹了一口气，将背上的遗体放到妇人面前开口讲话：“自己犯下的错自己解释。”

“对不起……”秦晓跪在那个妇人面前。

“啊……啊！！！我的儿啊！我儿子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对待他吗？！呜呜呜……你个杀人犯，还我儿的性命！”妇人整个人都是颤抖的，一下子失去重心跪在地上抱着那具没有体温的遗体，痛苦噎住了她的喉咙。复仇？人都死了，复仇有什么用呢？

“你个杀人烦，啊啊啊……还我儿子……呜呜呜……”妇人缓不过来气，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不停的在抽搐。

“wc！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昏倒了！”白七接住妇人大声求救。

随后一群人一拥而上，混乱，嘈杂，整个场面乱做一团，根本没有人理会跪在地上的秦晓。秦晓就那样失神的跪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黑鸽就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和周围的一切。

所有人将妇人送进医院，经过检查刚刚妇人是情绪激动引发了羊癫疯，不过好在及时送到医院，人保住了性命。

“你个小混蛋，害死了她儿子，还差点害死她，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个年迈的男人指着秦晓的鼻子不停的咒骂。

“村长，我看就把他们父子俩都烧死，都是灾星！”A

“对！”群人一起附和。

“各位都是明白人，如果把他们烧死了就太便宜他们了，所以我不是很赞同这种做法，各位怎么看？”黑鸽的话让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他也借机观察着这些百姓的态度和表情。

“烧死他们确实太便宜他们了。”A

“我也觉得。”B

“是啊。”C

……

“安静！”村长用拐杖用力的杵了杵地面，待四周都安静后他才问道，“既然你说烧死太便宜他们了，那你要怎么办？”

“建议交给警方调查。”黑鸽

“警察？那就不用查了，就是警察说他父亲是叛徒的！”村长

“什么？警察怎么可能这样办理案件？”白七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们遇到的应该是假警察，全境没有任何相关的案件汇报。”黑鸽依旧很平淡。

“你们不要胡说！”一下子群情激奋。

“各位，稍安勿躁，我们是全境组织的审判所职员，这件案子确实没有相关报案，所以建议重新查案。”黑鸽调出了灵核面板，上面显示的的的确确是审判所职员。（在黑鸽行动前统治者早就解除了审判网站的各个功能。）

“那就请两位调查清楚吧。”村长

“谢谢配合，那么说说叛徒一事吧。”黑鸽

“好。我们村子在前不久遭到了夜之生物的攻击，我们的灵核防御系统却突然瘫痪，导致村里伤亡惨重。经维修人员检查，灵核系统的电线被人为破坏了。我们第一时间找了警察，最后调查出就是看守灵核系统的秦贤，也就是这孩子的父亲破坏了灵核系统。”村长杵着拐杖叹息。

“这样子啊，我们会调查清楚的。”白七拉着秦晓。

“好好好，我带你们去案发现场。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吧。”村长杵着拐杖带领他们去能源塔。

能源塔的线路已经被切断了，从切口来看，确实是人为损坏，这里也没有什么监控摄像头，根本不可能找出是谁切断了电源。黑鸽感应到这里有很强的死灵空间，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死灵空间呢？

能源塔里传出了阵阵男人的呜咽声，引起了黑鸽和白七的注意力。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白七比黑鸽先开口。

村长见状连忙解释道：“能源塔里的人就是秦贤，我们防止他逃跑专门把他关在里面了。”

“但是那孩子听说你们要把他爸爸烧死，这里连个监控都没有，都没有办法确定谁是破坏线路的人。”白七

“这都是那个警察说的，我们也不知道啊。”村长

“好了，我先帮你们修复线路，你们把那个警察带过来吧。”黑鸽蹲下身修复线路。

“不是我们不想找，但是那个警察在昨天已经死了。”村长

“哈？？？”白七懵圈

黑鸽听闻此话摇摇头，心里想：“这下子必须请火衣过来一趟了。”，他掏出手机在屏幕上飞快的打字，“你的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了，你那边怎么样？”火衣

“这边比较棘手，有死灵空间。”黑鸽

“我还得过去一趟啊，地址发我。”火衣

“村西城西门的能源塔这里。”黑鸽

“好的，我马上来。”火衣

黑鸽熄灭了手机屏幕，将手机装回口袋里，他瞥了一眼白七身后的秦晓。秦晓的眼神左右闪躲，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角，生怕村长下一秒就会责怪他。村长一点怪罪秦晓的意思都没有，他苍老的脸上满是惆怅，也许是最近有太多麻烦的事情没有解决，一时间忘记责怪秦晓了。

白七在一旁安抚着秦晓：“马上就可以证明你爸爸的清白了，不用担心。”，她故意不说秦晓会因为害死他朋友而入狱，毕竟害怕他逃跑。

“修好了。”黑鸽关上了线路罩，重新启动了灵核的防御系统。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村长里都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村长感激的握着黑鸽的手。

“没事没事，应该的，我们的另外一个审判员正在赶过来，不久就可以知道是谁破坏了电路。”黑鸽

“太谢谢了。”村长

秦晓突然就挣开白七的手，死命的往外跑拦都拦不住，结果被外面的守位布置的陷阱给抓住了，这下子好了他有理说不清了。

白七生气的质问他：“你跑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放开我，我要走！我要走！他们都是骗子！”秦晓嘴里不停的大喊着奋力挣扎着，但是已经被众人压的死死的，想逃都逃不了。

“把他放开。”黑鸽待守位放开他后继续说道：“你要是想让你爸爸死就走。”

秦晓沉默许久之后，他还是选择硬着头皮留下来，等待着一切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