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茶间忆(2 / 2)

两个月前,叔公写来信,信中还夹着一银牌,正是扒手盯上的那块,信中写到:

“勉谆,来京城,取你父亲遗物。拿好这银牌,去凤凰酒楼,摆桌上,就会有人来找你的。我有事在身,暂时不先来接你了,之后再来见你。——廖忠良。”

廖勉谆把茶杯放下,这口茶他品了良久。

叔公很少这样神秘兮兮地留下话,事出蹊跷,叔公一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在身?不过那笔迹确是叔公的字迹,他摸得出来,叔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廖勉谆很相信叔公。所以到了这酒楼,他才处处有些防备。

“还有问题吗?”扒手见廖勉谆迟迟举着杯子不发话,忍不住发问道。

“没有了。你先去吧,到点了我自会出现。”

左脸上的那股暖意已经消失了,夕阳彻底落了下去。议论、说笑的声音跟着太阳一起隐去了,只剩下伙计来回踱步收拾的声音,酒楼里只剩下廖勉谆一个人。

他呆了一阵,壶里的茶又凉了。

廖勉谆回过神,叫来伙计,结了茶钱,扶起盲杖准备离开。

“诶,客人。您这银牌......”伙计顿了顿,“可得保管好了啊......”

“怎么?你认得这银牌?”廖勉谆举起银牌,晃了晃。

“不认得,当然不认得。”伙计笑道,“客人您这可是值钱玩意儿,我就是一个伙计,怎么可能认得。我只是说说,想提醒您一句——宝贝儿要好好揣兜里了。”

伙计把头凑过来悄悄说道:“当心有人打你这宝贝儿的主意啊......”

“那多谢你提醒了,告辞。”廖勉谆收起银牌拱了拱手,轻点着盲杖,走出了酒楼。

此时离午夜还有约摸两个时辰,廖勉谆取出扒手给的纸张,刚才他只摸索了纸上的字——太一阁,没有仔细摸索上面的图。

那是张简易的地图,指明了路,太一阁离凤凰酒楼不远,过几条街便能到,但却地处偏僻的地方。凤凰酒楼所在的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几条街对面的地方,却绿树环绕,遗世独立一般,很少有人光顾。

廖勉谆沿着路走,前几步还有夜晚集市、古玩摊位这种人烟味,后几步则突然寂静下来,只有树叶泥草的清新,偶尔有几阵微风,吹散了虫鸣声。

最后一条街很长很静,连虫鸣也没有了,这条街夹的很紧,只够两人半并排通过,不如说是小径。树木从两侧墙顶伸出来,在头顶牵连,几乎要把天空都遮蔽起来。

“咚——咚——”

“呼!”

整条小径原本只有廖勉谆盲杖敲打的声音,但突然混进一阵迅疾的风声,好似有人挥了一下蒲扇,周围树木的叶子也随之疏疏作响。

廖勉谆继续前进着,依旧三步点一下盲杖,他不是没有听见那奇怪的风声,他的耳朵永远不会骗他,但武家的学习告诉他,越是诡异危险的情景,越是要保持镇定自若。

“唰——唰——”

那声音变成了两声,显然不可能是风了,两道闪光,一前一后,又快又狠,从廖勉谆头顶树叶间落了下来!

看来有不少人,想要一个瞎子的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