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窦重重(1 / 2)

“娘娘莫怕,想来是做噩梦了,奴就在身旁,这里是坤宁殿,莫慌莫怕。”听到孟相尖叫,迎儿赶紧从外面跑进来,看到孟相安然无恙,想必一定是做了噩梦,赶紧上前安慰。

“怎么会是她?又怎么会是她?一定不是她,那究竟会是谁?”孟相坐起身来喃喃自语,看到小菊和其他侍女也慌慌张张的进了寝殿,强打起精神给小菊吩咐道:“无事,只是吾做了个噩梦,你们且去休息吧。”

“娘娘做了什么噩梦?是梦见什么人了吗?”迎儿见孟相虚惊一场,到旁边倒了杯热茶端了过来,“娘娘喝口茶压压惊,是否白天太皇太后遇刺之事扰了心神?才做了噩梦?”

“怎会如此真实?”孟相喝了口茶,久久说不出话,额头和两鬓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噩梦过去了,心悸却无法停止。

“娘娘是否白天太皇太后遇刺一事受了惊?”迎儿见孟相不肯躺下,便从旁边拿出披风给孟相披上。

“迎儿,你从前是太皇太后宝慈宫旧人,太皇太后与向太后有过恩怨吗?”

“回娘娘,自从奴进了宝慈宫,还从未见过太皇太后跟向太后红过脸。官家和诸王幼时都曾被太皇太后训斥,但向太后和朱太妃从未遭过训斥,太皇太后对她俩很是客气。奴还听说,当年先皇迎娶太后,也是太皇太后钦点的。”

“那也就是说,向太后完全没有刺杀太皇太后的理由?”噩梦惊吓过后,孟相已是睡意全无,索性批了披风下了床,来到外殿书桌前。

“完全没有。”迎儿随着孟相来到外殿。

“书架中间排左手边第一本书,给吾取来。”

迎儿取了书拿到桌上,封面上两个白底黑子正楷大字《心经》。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孟相闭眼,双手合十,低声吟诵起来。

......

“都谁看到当天刺客了?”垂拱殿里,哲宗端坐龙椅之上,严肃问道。

“侍女秋平、娘娘车舆司驾、车舆周遭侍卫都看到了。”今天的垂拱殿甚是特殊,郝隋并未陪同哲宗站在龙椅一侧,而是站在了宰相议事的一侧,向哲宗回话。

“大家都去认过尸了?”

“认过了,除了当时刺客蒙着脸,后来莲儿露着脸,其他的衣着、身形都完全一样。”

“这么说,基本可以断定莲儿就是刺客了?”哲宗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官家且慢,国朝后宫挑选侍女,从来都是选窈窕纤细身姿曼妙者,尤其是给几位娘娘贴身服侍的丫鬟,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苗条女子,要论身形也都差不多。”首相章惇似乎不太认同莲儿就是凶手的结论,躬身道:

“朗朗乾坤之下,凶手居然公然行刺太皇太后,实在是骇人听闻,但仅凭一具尸体就认定莲儿是凶手,恐怕有失偏颇,臣以为此事必须继续深入才能查明真相。”

“章相公言之有理,可莲儿毕竟是太后贴身丫鬟,如何深入调查,难不成让朕派人去审问太后?”哲宗摇了摇头。

“太后千金之躯,岂可与人对薄公堂?况且也损了官家仁孝之名。为今之计,还是要从所有宫人、内侍查起,一个一个审,一个一个查。”

“怎么没查?昨日一回来便让皇城司造册,按照册子一一审问过了,并未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官家,如有必要,可以用刑。”章惇说着,深深鞠下躬去。

哲宗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

窗外天色渐明,孟相用了早膳,坐在桌旁出神。

进宫两个月不到,就经历了诸多事端,这宫里看起来是大宋的后宫,是官家的后宫,实际上却好像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就连官家本身都很难制衡得了那一双双藏在背后看不见的手。

那么,到底是谁的手在背后指使刺客行刺太皇太后呢?

向太后?莲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向太后就算真要行刺,也不可能派自己贴身丫鬟去刺杀。

朱太妃?朱太妃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此前却与向太后有过嫌隙,可莲儿是向太后的人,她又怎么可能指使得动?

其他嫔妃?后宫如今只有张美人和李美人二位,张美人心地善良,与太皇太后无冤无仇,完全没有行刺的理由。李美人虽然孟相不熟,但也是太皇太后的孙媳妇,同样与太皇太后无冤无仇,也是没有行刺的理由。

难道是官家?想到这里,孟相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怎么会怀疑到官家头上?简直是罪该万死,可转念一想,从多次的正面侧面了解到,官家确实跟太皇太后有积怨,甚至游览金明池当天还被太皇太后训斥,是否怀恨在心派人行刺?

可问题是,就算官家要派人行刺,也要派个身手好的健儿,派一个女子而且是久居深宫的女子去行刺,实在太过离谱。而且官家与莲儿也不熟,平时在福宁殿服侍官家的大都是郝隋或者梁从政,不熟的人如何派她行刺?

思来想去,始终还是向太后嫌疑最大,莲儿已经溺弊,但向太后还有个贴身丫鬟荷儿,说不定荷儿会知道些什么。孟相唤迎儿和小菊进屋,吩咐迎儿去找荷儿来坤宁殿,就说皇后要问她话;小菊出城一趟去看看昨日汴河河岸莲儿溺弊现场,看是否还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吩咐完两人,孟相又拿出《心经》继续诵读,才读两句便觉枯燥无味,捏了桌边一盒党梅放进口中,“酸中带甜,几文钱的党梅却也别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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