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皇太后遇刺（2 / 2）

“看太后这副模样，似是对莲儿所为毫不知情？”太皇太后冷冷道。

“娘娘，臣妾不知情，刚刚临走时莲儿不在身边，臣妾还叫荷儿去寻她，没想到再见到已经溺弊在此，臣妾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向太后羊头看着太皇太后，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内侍、宫女和随行侍卫都无一人敢动，太后派人行刺太皇太后？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都不敢想，初春的暖风吹过河岸，新发的柳枝随风摆动，在场的所有人心里却是发毛，不知道这一幕该如何收场。

众人还在僵立，开封府仵作已经赶到，行过礼之后便开始抽掉莲儿发簪、脱下鞋子准备验尸。只见仵作麻利的取出短刀、剪刀、锤子、锯子、布条，见众人仍在驻足观看，问道：“官家和众位娘娘要在此观看臣验尸吗？污秽得很，还请官家和众位娘娘回避。”

哲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向前来对太皇太后道：“娘娘，今日之事事出突然，其中又有不少蹊跷，还需等仵作验完尸，由开封府协助皇城司调查清楚之后方可下定论。”

“那官家的意思是？”

“孙儿陪娘娘现行回宫，其他今日所有在场之人一一造册，回宫之后一一盘查。”

“好。”太皇太后说着，缓缓转身往回走，刚还没走几步路便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幸亏哲宗就在旁边，搀紧了太皇太后，方才勉强站住。

“六哥儿啊，吾这身体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啊。”太皇太后说着，竟然双眼噙泪，“怎么吾这身边，慢慢儿的连一个人都靠不住了呢？”

“娘娘切莫过度伤心，今日之事孙儿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把凶手揪出来，朕要将他碎尸万段！”看到太皇太后如此伤心，哲宗不免也悲愤交加，咬牙切齿道。

太皇太后强撑着站起身来，在秋平的搀扶下继续往回走去，众人也跟在后面缓缓回到车队，各自上了车舆，在侍卫护送下回到皇宫。

......

漆黑的御道上空无一人，孟相茫然四顾，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此伫立。

时下已经是深夜，刚过二更？还是已过三更？孟相记不清了，转身一看，身后的紫宸殿殿门洞开，里面传来阵阵怪叫，一尊高大金身缓缓走出，只见这金身膀大腰圆臂膀厚实、赤裸的上身筋肉虬结。待走近一看，却发现这金身头上扎着盘龙髻，天庭饱满眉如小月、双眼含黛朱唇一点红，远远看去玉面生喜。

金刚的身体，菩萨的脸面？紫宸殿里怎么会出来这么一个怪人？孟相暗忖着，怪人已经走到跟前，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金刚杵对着孟相便刺来，孟相躲闪不及，慌乱中从腰间摸出钺刀挡了一下，却不想那怪人力道极大，一杵刺在钺刀背上，余劲把孟相带的后退十数步。

御道上的宫砖常年行车，已经很是平顺光滑，孟相连退带滑下来，知道此怪人太过强大，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于是扭头便向右承天门跑去，边跑还边喊：“来人呐，有刺客！”

周遭没有任何回应，所有侍卫就像不存在一样，孟相发了疯一般冲向右承天门，只要跑出承天门，就是西华门，西华门是皇宫主门之一，一向有重兵把守，不怕拿不下这怪人。

然而事与愿违，还没跑出几步，怪人居然突然闪现到孟相眼前，挥杵刺了过来。

不过这次跟第一次不一样，这次孟相看清了怪人的动作。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平时打斗速度快，就可以让别人挨打自己获胜；上了战场速度快，就可以让敌人死自己活下来。孟相虽是女儿家，但父亲孟在从不吝教导，家里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一视同仁，读书习武样样都不落下。

“相儿，你打不过哥哥，不是因为你力气不如他，而是因为你速度不如他，只要你比他速度快，哥哥必输无疑。”孟相脑中响起父亲的话，眼前的一切仿佛成了慢动作。脚下一垫高高跃起，轻轻跳过怪人的致命一杵，接着再次挥动钺刀，照着怪人脖子深深的划了过去，顿时怪人脖子上血流如注，轰然倒下。

一套挥舞下来，孟相累的气喘吁吁，回头再看紫宸殿，已经跑出了二百余步，此时离右承天门仅剩几步之遥。

紫宸殿为何会有怪人？孟相已经不敢回去了，思来想去不如先到西华门搬救兵。于是用力推开右承天门，看到了对面二十步外的西华门。

可今夜的西华门也极为怪异，只有两名侍卫持刀把手，两名侍卫全身甲胄覆盖，头戴头盔，脸带面具，宫墙上的火把熊熊燃烧，跳动的火光映衬在侍卫的甲胄和面具上，显得格外诡异。

“侍卫，快来救驾！”身后的怪人虽然倒了下去，却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万一人还活着，一个不留意被他再来一杵谁也受不了，孟相赶紧招呼侍卫过来护驾。

奇怪的是，明明离得不远，两个侍卫却一动不动，仿佛没看到皇后娘娘。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救驾！”孟相感到似乎有些不对劲，壮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离西华门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左边的侍卫动了。

侍卫动作很慢，缓缓向孟相走来，到距离稍近时忽然将手中长枪一挺，朝孟相刺了过来！

侍卫要谋反？孟相大骇之下来不及细想，赶紧往右边躲闪，可刚躲到右侧，又一杆长枪刺了过来，孟相强忍住剧烈呼吸带来的胸口疼痛，急退数步，生生再次避开。

全力奔跑打斗再加上躲闪这两下攻击，孟相已经累的大口喘气直不起腰。如果两人再来追赶，怕是要抵挡不住。孟相思索着，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于是抬起头，对两人说道：“吾乃国朝皇后娘娘，汝等为何人，为何要行刺吾？”

“哈哈哈哈，皇后娘娘。”左边侍卫突然笑了，而且听声音竟然是个女人。只见他摘掉自己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太皇太后！

“真是了不起呢，就好像谁没当过皇后娘娘一样。”右边的侍卫也是个女人，也摘掉了面具—竟然是向太后！

“你......你们......”孟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何两位娘娘会做如此打扮，也不知道为何两位娘娘要追杀自己。

“皇后娘娘，受死吧！”左边侍卫说着再次刺出长枪，孟相慌乱中举起双肘护住头胸，却不想忽闻一声“啊—”，长枪并未刺过来。

再看那左边侍卫，竟然被右边侍卫持枪刺穿了脖子，献血汩汩流出，手中的长枪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太后娘娘，你......”两人要合谋杀自己，却又在关键时刻内讧，让孟相有些看不懂了。

“太后娘娘？你睁大眼看看吾到底是谁！”右边侍卫再次转过头来，孟相仔细一看，竟然是朱太妃！

“受死吧！”长枪破空而出，直直刺向孟相！

“啊—”孟相从梦中惊醒，尖叫声响彻整个坤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