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妈妈笑着说:“你看妈妈头上是不是有白头发了?感觉看上去都变得好老了。”

当时不知怎么,一股子酸意从胸腔席卷而上,充斥鼻腔,好像新兵连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在一瞬间扑面而来。

我轻轻地说:“没有的事,妈妈还不老。”

妈妈问我:“你怎么老是眨巴眼睛啊?”

我抬起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没有,午休刚起床,还有点困。”

妈妈轻轻地说:“你们午休两点钟起床,现在都三点半了。”

我生怕她看出什么,连忙说:“班长找我有事,我先挂了。”

挂完电话我一瞬间泪如泉涌,妈妈怎么会老呢?两年不能回家,不能在身边尽孝,妈妈怎么可以老呢?辛苦了一辈子,还没享福呢,怎么可以老呢?

无论多么苦多么累的生活,我都可以坚持下去,我保证不会掉一滴眼泪,因为我穿着这身衣服,我代表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所以我不会哭。

可妈妈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却让我难受到了极致,积压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猛地爆发出来。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家。

-----------------

刘班老喜欢拿我们跟其他班去比赛,不仅在训练上要第一,在什么方面都要第一,比如上教育的时候,我们班必须坐最前面,新闻点评的时候,我们班必须上的次数最多,这大概是部队争强好胜永争第一的习俗,反正什么都能比。

跟隔壁班比战术,我们都暗暗憋着一口气,心想着一定要赢给刘班长长脸。

我趴在地上,手里提着模型枪,刘班一声令下我就像一坨脱缰的野狗一样往前猛拱,那时脑子里啥也不想,就想着冲就完事了。

战术就是先低姿匍匐过低铁丝网,然后再高姿匍匐过高铁丝网,过完铁丝网之后再冲个十米到达终点,然后再一个滑铲,成据枪态势警戒后方。

别看电视剧里的什么滑铲什么翻滚啊帅气得很,真要自己在地上做这种事情,就知道有多疼了。

拱完之后疼痛感才上头,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手腕早就已经被石头磨得鲜血淋漓,我一瘸一拐地走回起点,刘班笑眯眯的,我们班的哈麻批们也笑嘻嘻的。

我正奇怪呢,有啥好高兴的?

刘班炫耀似的冲我挥了挥手上的布条:“来来来狗松,我送你个礼物。”

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后背的凉意:mmp的爬太高了,衣服挂铁丝网上刮破了!

只有两件丛林迷彩的我选择死亡。

刘班:“没事没事,你班长是万能的,周末我找针线给你补上。”

解放军的班长真的很牛逼,感觉他们啥都会,上到提枪上战场,下到掏粪抹水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班长们做不到的,针线活都能干,刘班甚至一时兴起给我的迷彩服后面绣了一朵花。

这下后面是真长菊花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