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滑雪人的宿命都在大山里。25（2 / 2）

后者只是很坦然地一耸肩膀，笑着说：“因为不挣钱啊。”

司命瞪大了眼睛看向楼弃。

“什么喜欢啊？什么理想啊？热爱能让人吃饱饭吗？真是笨蛋的活法啊。你以为你们为此奉献一生，但最后都给了你的医生；你以为眼里的是明天的诗与远方，别犯傻x了，你这条路的尽头只有医院骨科或者火葬房.........”楼弃侃侃而谈。

一只拳头忽然猝不及防砸在他脸上，他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是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正好把住旁边的垃圾桶才没往后倒，一低头，鼻血就开始流。

“抱歉，刚才有好大一只傻x停在了你脸上。”

“嘿嘿.......”

楼弃低头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吐出嘴里的血唾沫：“这样你就开心了吗？不开心可以再来几拳，不然我怕你没机会回来了........”

楼弃边说边抬起头，看到司命有些愣住了，后者面无表情，眼泪却在唰唰直流。

“.........喂喂明明被揍的人是我啊，你大老爷们打了人还哭啥........难道，你是gay吗？”楼弃无奈说。

“生活一定发生了对你不好的事情.........当年我有难，你能不顾自己，挺身而出，而今你变成了这样，在你发生那些不好的事情时，我却没有挺身而出，我很抱歉。”

司命拿出纸巾捂在自己眼睛上，说：“这不是我的眼泪，楼弃。我并不是在为自己而哭。”

“走吧，别管这个人了。”

武飞喊司命上车，目光有些愤怒地瞪了楼弃一眼：“不管你以前认识的他是什么样，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我会在这里再待两个月，两个月后就要出发了，要去一个全新的雪山，历史上还没有人能攀上那座雪山，并从最高点滑下来........我们要做第一人。路线不是我主导的，是萨克.科曼，你应该对他比我了解得多，滑雪界的古老传奇，滑雪历史的活石碑........以及你的老师。”

司命上车前说：“行程我们已经规划得差不多了，但雪山峭壁很多，风险很高，尤其是萨克现在年纪大了，体力比不上以前，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的滑雪好手，一个雪山的救援专家.........这是一项只有你能担任的任务。”

“哈哈哈哈那个人也是疯子啊。”

楼弃流着鼻血，反而能笑出来，毫无感情地说：“但是抱歉，不感兴趣。你们这些疯子要赶着去死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别拖上我。”

“是嘛？”

最后，司命仰头大笑着说：“凡人终有一死，纵你我风流一生，最终也难逃黄土一抷.........但是啊，有些人注定要死在大山里的，这是我们的宿命。”

被所有人抛弃的楼弃靠着垃圾桶，看天彻底亮了。

“还活着吗？”一个满脸皱纹，瘦小干瘪的老太太打着伞从旁边走了过来。

楼弃没有回答，灰头土脸的他又正好是靠在垃圾桶旁边，看起来确实很像遗弃物。

老太太看他满脸血，也不惊讶，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嫌弃地说：“唔，看来是快了，眼神已经和死鱼一样了。”

“喂喂老太婆你37℃的嘴是怎么能说出-100℃的话的啊！”楼弃说。

“俗话说人老先老腿，可人要是死，往往是先从眼睛开始的。你的眼睛已经死了啊！”老太太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