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灵魂和正义都和青春期的纸巾一起同归于尽了24(2 / 2)

有警官从外面开门进来,低头说了几句,女性警官也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也都没有你们和我什么事了,有人来保释他了..........但你们和他一样都可以走了。”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吗?

小米椒还觉得有点没回过神来,又为自己马上可以回家休息而松下一口气。

她正低头往外面走,一不小心撞到这个人的怀里。

坏了,她还不能张口道歉。

“道歉什么的不需要啦,话说回来,我刚给楼弃,嗯,这个说是他在中国用的名字,办完保释手续,转眼他就不见了,真是见外啊,只有身手还是像当年那么迅猛啊哈哈哈哈!”

这个怪人似看破她心中所想,仰天大笑。

小米椒这才看得清他的相貌,一头金色长发披散,一双深邃的碧眼烔烔有神,英俊的脸庞像是大自然刀削斧劈刻出来的鬼斧神工之作给,整个人仿佛从瑞士童话里走出的王子贵族.........只是他还操着一口地道的中国话,刚才华贵的气质,瞬间变得朴实无华起来。

“司命!”

戴眼镜的男孩也看到他了,顿时两眼泪汪汪,猛地冲着他走去。

“啊!你也在这里啊,武飞.......”

司命仰头大笑,还没有笑完,就被武飞一脚踹翻了。

“说好的来这里找高手来和我们一起完成高山极限滑雪的拍摄,结果你就自己跑出去快活了是吗?!我可差点没被人打死在巷子里啊。”

“人的生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司命英俊的脸上又挨了一拳。

“明明那么大个人了,成天就会说这些小孩子一样的漂亮话!”

司命英俊的脸开始变得鼻青脸肿。武飞还是不解气,再想挥下一拳头。

“我们来这个城市两个多月了,结果什么都还没有做到啊!雪季已经开始了啊!”

“胡说。”

司命顶着一个熊猫眼,流着两行鼻血,英俊的脸蛋被毁于一旦,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笑着说:“怎么能说什么都没有做到呢?我们还救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不是吗?”

小米椒愣在旁边。

“还有,可算找到你了啊!”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精通单双板的自由式滑雪,大回转,高山速降等各种极限滑雪运动,以及熟悉世界各地高难度极限雪道的滑雪手。”

司命站起来,指了指小米椒。

武飞不可思议地看向小米椒。

“..........”

小米椒叹了一口气。

果然长得帅都是用脑子换的,觉得这个人和流浪汉身上有种相近的气质。

“不,看看你口袋里的手表。”

司命说:“那不是你的东西吧?我曾经在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季,那应该是近二十年里最冷的一个冬天,以及最猛烈的暴风雪,和他一起最高,最陡,最危险的那座山,在半山腰开始往上,就基本上被风雪遮蔽了视野,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们计算好的步程和时间,只有这样我们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位置。”

“那是十分危险的处境,连直升飞机都不好在风雪中营救半山腰的我们,回去的退路也早被风雪掩埋,于是我和楼弃说,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把你手表弄丢了是不是?我的手表可还在噢!就不给你看,就不给你看.......然后他就把我的手表抢了,至今都没还给我,对,就你手里拿着的这个。”

“结果..........这是你的手表啊!!!”

“哈哈哈哈哈哈.........”

司命仰头大笑,从哭笑不得的小米椒手里接过手表,按了某处按钮,激活了多项功能,小米椒和武飞都看呆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当时情况真的很危险,只有这个特制防低温的手表不但能显示时间,能保留摄影,通讯功能........以及录音功能,这样就算我们死了,也会有人把我们的遗书带回去。”

“我以为我们都要死在那里了,人生啊,像是一列火车行驶在漫无边际的旷野,举目寥寥,什么时候结束都不会觉得奇怪,当时我还觉得老天很奇怪,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死的时候居然不给我安排一个丰满撩人的超级大美女在我身边.........嗯,如果当时是你在我身边,我说不定就放弃挣扎了。”

司命把手表还给呆愣的小米椒:“录音是空的,里面没有录上我们两人的遗书........兴许人生这趟列车,还没行驶到它应去的终点,那我们必须继续活下去,而我也永远记得楼弃在阿尔卑斯山脉给我脸上来了一脚........真疼哈哈哈哈哈。”

多少年前的风雪,和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那时的司命仰天一屁股后坐在雪地里,流着鼻血,缺氧,极寒,濒死的恐惧和举目茫茫的孤独无助彻底压垮了他,脸庞狰狞地大吼:“愚蠢的人!你还没有明白吗?你还没有看清吗?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我们没有下山的路,也没有人能来救我们,大雪至少还要再持续三天........死之前,至少让我录个遗书啊.........”

排在队列第一的楼弃,抢过了他的手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只露出一双眼睫毛上结满了冰霜的眼睛,声音从护脸下闷闷地传出:

“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以我们的步程,即将走到我们一开始规划的安全行程路线上,到那里我们就可以滑下去了,而且也能走出阿尔卑斯山背阴处,风雪会小一些.......”

他的声音稳定轻和,完全听不出来还是个少年。

司命不甘心,想要把手表抢回来,这可能是他在被冻成冰雕,成为下一次登山者的路标前,唯一一次能留下遗书的机会。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就像是被楼弃看透了,他不由分说地又给他胸膛上来了重重一脚,司命胸口那口气被踩出来,顿时说不出话,仰躺的姿势深砸雪里,起不了身了。

“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他坚定地说。

“......不不不,你刚才那脚就是奔着杀了我来的吧!”

司命心里是这么说的。

“起来吧,继续前进。前进的家伙才不会死,死掉的都是原地停步的人。”

楼弃转身,继续一步步朝山上走起。

风雪呼啸,那个黑色的背影坚硬得像是能把风雪都剖开的石头。

可那时候的楼弃只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孩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们不会死!”

司命声音嘶哑。

楼弃的背影一顿:

“在你们的传说里,神话中,死神不是按照名字的长度来收割生者的生命吗?”

“额,好像是吧。”司命不懂这个神经病突然又发什么疯。

“你还没有问过我名字吧。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叫楼卡西欧.巴洛特利.耶格尔.卡特彼勒.赤海达尔.尼古拉斯.费顿,像我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无用,在死神的眼里,也一定会像是蟑螂一样顽强地生存下去吧。”

话音刚落,司命可能还是第一次听到楼弃这个人笑,少年的笑声穿透了风雪,清朗干净,像是阳光万里。

“你不会死的。人的生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啊!”

那时还叫陈子游的少年,轻声笑说:“我以灵魂发誓.......Not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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