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肉！（2 / 2）

程鹄将最后一块馒头送进嘴中，漫不经心的问道。

老张头面色黝黑，鬓角生出一根根白发，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老头儿。

“谁知道，李大、王二都出去有一旬了？”老张头伸手够了够酱碟，“无非就是踩盘子、插钉子，要么就是埋汗线，还能干啥。”

“背不住死窑姐儿炕上了。”一旁的人一起哄笑。

“去…去，就他俩那两下子，不用一个晚上就得被榨干。”

哈…哈哈！

众人一起哄笑。

“真别说，咱们真可能去砸窑。”老张头一脸严肃低声说道。

“怎么说？”旁边的人随即问道。

“知道王家庄和陈家堡吗？”

“知道啊！咋了？”

“王家庄没有交粮，往年顶多拖欠部分，今年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不交粮。”

“听说咱老大打算把他们都噶了。”老张头手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拉倒吧！把人都宰了谁去种粮啊，老张头这都听谁说的，这么没谱。”

“你别不信，我这可是姓王那小崽子那听到的，那崽子和聚义堂端茶送水赵小娃关系挺铁的，这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听你这么说，前段时间大当家发好几回火，摔了不少杯子呢。”

“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

四周又多了几个人围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好了好了，老张头，王家庄说到底只是群土里刨食的庄稼汉，要杀要刮都看咱们爷的脸色；但陈家堡可是块硬骨头，往常咱们黑山寨可是和陈家堡井水不犯河水。”

程鹄旁边门齿缺一角的高个绺子打断杂七杂八的交谈声后问道。

“这咱哪清楚，咱又不是大当家肚子里的蛔虫，但寨子里肯定去陈家堡采过盘子。”

“你确定？”

“能有八…九成吧？”

老张头目光游移，口气也不那么肯定。

“小崽子们！都吃饱了没有！”

粗狂的嗓音穿过前寨，震得桌椅碗筷嗡嗡作响。

原本嘈杂的前寨为之一静，沉闷的咚咚声如同鼓槌有节奏的敲击着心脏。

壮汉的身高九尺肌肉扎结，单薄的秋衣绷得紧紧的，好似束缚着凶猛的野兽。

“小崽子们，吃饱没有！”赵铁生又重复问道。

“吃…吃饱了！”

声音稀稀拉拉，参差不齐。

“撒谎，吃饱没有！”

“没有！！”

“小崽子们，想喝酒吃肉吗！”

“想！！”

“好！今日爷带你们收税！

打猎！

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