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1 / 2)
锋利的叶片碰上脆弱的皮肤,就像石头碰上鸡蛋。
植物越来越密了,地上的小路也变得时隐时现。
随着一次次的扒开树叶,一股恐惧感顺着喉咙就往上涌。
这叶子不对劲,一开始还是碧绿碧绿的,但越往前走,它就越偏紫红色。
直到现在,完全变成了紫红色。
虽说我现在气息紊乱,汗流浃背。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来自骨髓深处的恐惧。
我有些不敢往前走了,但我必须要往前走,哪怕知道这地方明显不对劲。
此时的我就像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别无选择。
这恐怖面前,叶片给手造成的划痕好像不那么疼了。
又不知走了多久,我听到了微弱的水声,但我不敢确定,毕竟这可是在炎热的地底。
直到那簌簌的流水声大到我无法忽视。
原来这里也有河啊,如果可以,我真想跳进那河里,洗掉身上的泥泞,冲去手上的血迹。
“还有多久啊?”
少女在后面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虽说前面的路已经遭到了两番开辟,但这并不影响这小道走起来的困难程度。
我回头看向白冉,她那白色的衣服早已变得不再洁白,让人想起画油画后脏脏的白色颜料。
他的脸上和手上有还在流着血的豁口,不过更多的是深浅不一但未被割破的表皮。
“快到了,听到流水声就不远了。”
蜥蜴人回答道,不知为何,我觉得他那有些奇怪的声音和这片林子蓦然的相配。
看着蜥蜴人转过来的那张脸,我不禁感叹他的皮肤真厚实,走了这么多路,竟然没有一处划伤。
不得不说,人类的皮肤还真是脆弱。
等一下,我们的皮肤脆弱,这不合理吧?
如果真如那群科学家所说,我们的祖先来自丛林。
那我们的皮肤最起码应该不会脆弱到被树叶划伤吧。
恐惧和质疑瞬间冒了上来。
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我们只是把这项技能给退化掉了。
就像一部分人类退化掉了,爬树的能力。
想到这里,我长呼出一口气。
继续往前走,水声更大了。
我能确信我们离那溪流越来越近了。
突然前面的蜥蜴人突然停住了。
“我们到了。”
伴随着鸡皮疙瘩,我顺着蜥蜴人的目光向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棵巨大的树。
不,准确来说,不应该叫做树,而是一个树形的物体,最起码我觉得那东西不像是生物。
在它的身上,我看不到一丝的生机,但又看不到机器的冰冷。
它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枝干,更像是藤蔓编织起来的,一条一条的汇聚成树的形状。
编织起树干的藤蔓,中间是有空隙的,而那些空隙像极了一只只眼睛。
看这些东西,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盒子,老家墙上的裂纹以及那颗在院子里的老银杏树。
“这是什么?”
我喃喃自语道。
一瞬间,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植物都在大脑中一闪而过。
大脑在这一瞬,被无数长在树上的眼睛所覆盖。
“扶桑木。”
后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大脑的回忆。
我转头向后望去,就见到一身狼狈的白冉,正痴痴的盯着这个巨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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