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缤纷,次第花开(十三)(2 / 2)

吃完刷完收拾完,该扔的扔,该放冰箱的放冰箱,多一个人果然要多出一些麻烦事。不对,应该是多一个不配合的人要多出一些麻烦事。从前赵佳佳也在这里和他住了几个月,就没有一次浪费过。赵佳佳吃得少就让她吃得好,挑爱吃的吃,他吃得多,不用挑,剩下的都归他。一个主打做饭另一个主打洗碗,一个为主的时候另一个在旁边加油。

他想赵佳佳逃的太远了,不然他要问问她要不要离婚,现在他还愿意娶她,一点都不介意。她今年26岁了,至少应该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吧?可在他的记忆里,赵佳佳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她是如何带另一个孩子的。

不过,今生和赵佳佳是不可能了。

他打算看会儿电视,一边等等俞安琪。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旁边的塑料袋,就很想看看俞安琪穿的是什么样的内衣,又觉得这个行为很“变态”,然后又想昨天晚上已经在一起了,不该看的都看了,何况就只是个内衣?再说也算是男女朋友,应该不过分吧?

他把塑料袋往身边拉了拉,幸好都不是叠好的,这么一堆,就算动过俞安琪也看不出来。他用食指和拇指小心地夹起一件,是一件小背心,皱巴巴地,忽然他意识到这些是不是还没洗的啊。随后想起卫生间里泡在盆子里的衣服,天,这一身穿戴十几万的女强人、女神的个人生活有点潦草啊。他把袋子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最终认定的确都是穿过还没洗的。

还有俞安琪睡的那半边床。看来她的确需要一名保姆来为她做生活中的琐事,但要说是琐事也不对,这是个人的贴身生活。

如果娶了俞安琪是不是还能写一本书?《商场女神的贴身男保姆》。

赵佳佳可不是这样的,每天换下来的衣服,她的和他的,都是当即就洗好晾起来。其实现在他自己也是,虽然家里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单身男人,他的家里从来都是收拾的井井有条,家具和地上一尘不染。

要不要帮她洗洗?算了吧,好心给她洗了她还不一定高兴。今晚等她回来看她自己会不会洗,如果还是不洗的话,明天再帮她洗。

十点整俞安琪还没回来,他洗漱完准备睡了。

客房的床要不要去给她铺好?如果不铺,说不定她还会过来睡在一张床上。那就不要铺了,不能把她往外撵不是?

可惜的是他睡的太死了,直到早晨睡醒才发觉俞安琪睡在身边,看起来她睡的很熟,他想抱抱她,但是一碰她就醒了。

“你干嘛?”俞安琪瞪着眼冲他喊。

他尴尬地缩回了手,他很想说“睡在一起又不让碰干嘛啊”,但他没说。

这次他提前问了下:“等下在家吃早饭吗?”

俞安琪说不吃。

不吃就不多做了,浪费可耻。

一天又过去了。他下班回来,俞安琪仍然不在家,家里更加乱了,沙发上她的没洗的衣服仍然没洗,卫生间盆子里的衣服又多了几件,床上也是散乱的衣服,想必是起床后找衣服时扔的。

他没给她发信息,做了自己的饭。吃完后沉思良久,把俞安琪没洗的衣服帮她洗了,晾在阳台上。又沉思良久,去客房把床铺好。写了张纸条“你的床铺好了”贴在自己的房门上,然后洗漱睡觉。

就这样他早晨走的时候她还没起床,他晚上睡的时候她还没回来,住在一个家里比以前见面更少了。

直到有一天他下班回来看见俞安琪房间的门开着,进去一看她的东西一件不剩,再到卫生间看,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也没有了,他知道俞安琪搬走了。

他心里有点失落,但不多。

如果这就是和俞安琪结婚后过的日子,他宁可不要。

这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神秘和好奇没有了,向往和幻想没有了,憧憬和期待也没有了,俞安琪像一辆豪华车,带着他转了一圈又把他送回了原地。

俞安琪没告诉他“我要搬走了。”,他也没礼节性地事后问一句“你搬走了啊?”,这真的很像车到站后,陌生的乘客各自奔向心中的目标而去,由此可见几分钟前在车上一路热烈地交谈多么虚伪又多余。

一场同居没有拉近他和俞安琪的距离,却使两人分的更加理智和决绝。

这也许意味她不说再见,他不说挽留。爱和怨都是一阵风,没有谁见过风回头。

年轻的时候只顾赶路,这一段究竟谁是谁非恐怕只有老了再记起时由岁月评定了。

赵佳佳,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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