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宁愿做错，也不要留空白。②（1 / 2）

那是个混账的年龄，你心里身体里都是爱，爱浑身满心乱窜，给谁是不重要的。

——《芳华》

2017年3月，因为医保问题我出院回到家里，那个时候我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坤，回到家了也要好好康复哦，你现在需要练习长座位，你让叔帮助你，一会我跟他说怎么帮你做。”

我和H依然保持着联系，她耐心地指导我做康复。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我只是缺乏安全感，单纯地需要她的陪伴，并没有想过天长地久。

那个时候小女友已经回到学校上学了，她依旧会每天发消息询问我的情况，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依赖我，只是我心中的火花渐渐消散，不能再继续保护她，而是需要她的陪伴给我安全感。

是的，患了重病瘫痪在床的我同时在和两个女孩交往，我单纯的接纳她们对我的示好。我知道你们会说我渣，我也不想掩饰什么，我说过了，这是我的经历。我只是想把我的故事展现出来，把一个发生在我身上真真切切的患病经历真实的展现出来。难道你们不想看到一个真实的啊坤吗？难道你们不想看到一个真实的患病经历吗？再说了，那时候我才十八岁，患了那么重的病还不能接纳她们对我的示好吗？你们十八岁的时候能拒绝女孩的万般示好吗？其实是十九岁，为了叙述方便我写成了十八岁。

爱情，是世界上最不稳定的感情-——但是就是一个男孩子最坚强的精神力量。

只要你有过爱情和青春，就不会没有这种体会。

爱情就是你在逆境中坚持的全部的全部。

其他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们全是扯淡！

我就这样，现在也这样，为什么我闭着一只红肿的眼睛忍受着疼痛在坚持着给你们写这个劳什子小说。

就是因为爱情。

因为，我要纪念我的女孩。

你们爱看还是不爱看的意思都不大了。

那个时候我没有服用什么降肌张力的药物，每天的康复只有物理治疗。我父母买了站立架和电动单车，他们每天都会在床上帮我活动肢体。

一大早我就睡醒了，自己僵直地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康复，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没有头绪的盲目生活。

我父亲走进房间开始帮我做康复，所谓的康复，不过是我父亲在医院跟治疗师学到的一些康复手法罢了，就是弯弯手、曲曲腿简单的活动一下肢体，根本达不到降肌张力的效果。那个时候我的肢体已经活动开了，活动肢体不再疼痛。我父亲很认真地帮我做康复，即使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孩子有好处父母就愿意去做。

我父亲给我做完康复后我的肢体还是十分僵硬，就这么僵硬的起床，开始了痛苦难熬的一天。

洗漱后就是站立架踩单车，开始各种康复锻炼，浑然不知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康复。站立架不过是借着自己僵硬的肌张力撑起自己的身体罢了并没有练到肌力，而踩单车不过是活动活动膝关节，其它就没有什么锻炼了又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锻炼。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家的康复锻炼都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完全耽误了自己的最佳康复期。

“坤，我明天放假，你给我发个地址，我去你家陪你。”

H周末放假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陪我，我感到惊喜——她那么在乎我呀！但是自己的心理却没有泛起一点水花，只是单纯的需要她的陪伴需要她给予的安全感。我那时候只是一个瘫痪在床的大男孩啊！我的心里没有感情，只是需要陪伴需要安全感需要一个人陪我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时光啊！这就是当时我最真实的心理想法啊！我当时就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大男孩啊，人在那种情况还会考虑什么情啊爱啊，可能吗？我告诉你们我当时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谁对我好谁给我安全感我就依赖谁，就是那么现实。很多年以后当我回忆起这段往事不由得产生疑惑——我当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情？这还是我吗？变了！真的变了！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这场病让我完完全全变了个人。

那个时候我虽然动不了，但是我在父母的保护中每天都是无忧无虑的。

“坤，我到车站了。”

“我家就在车站对面的小区，你过来小区，我叫我弟去接你。”

我回到家的第一个周末H就忍不住的跑来家里陪我，我至今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点让她那么着迷，又或者说是我命好，你们说呢？

“咚咚咚……”H敲开房门径直向我走了过来。

H满脸笑容犹如开了花似的，走到沙发旁停下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双手紧紧握紧我的手，呆呆地看着我。

我也愣愣地看着她。

我们就那么看着。

H伸出手臂。

我就偎依在她的怀里。

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暖柔弱和安详。

就这样偎依在她的怀里。

“你们在家，我们出去买点东西。”我父母见状不好意思地走开了，拿起桌子上的钱包，走了出去，还不时回头看了一眼。

我依偎在H的怀里默不作声，感受着她的温暖。

我解开H宽松衬衫的纽扣，露出精美的蕾丝提花文胸，透明布料使丰满的乳房若隐若现。H低头看着我，温柔而黑亮的长发散落肩上，白嫩的肌肤、美丽的脸庞、性感的身体曲线、滋润的嘴唇、长而浓密的睫毛、迷人的眼睛……她的这些所有女性之美都在向我传达着一种摄人魂魄的诱惑。

我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躯体，感受着她的诱惑，一股异样的冲动席卷自己，身体渐渐发热，内心冲动，体内的雄性激素开始躁动。

“你爱我吗？”我抚摸着H感受着她的心跳淡淡地说。那绝对是为了占她便宜随意找的说辞，只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而随意找的话题，从而能够安之若素地感受她的女性之美。毕竟我也是男人嘛，呵呵。

“爱！”H一脸坚定地说。胸脯一阵一阵地跳动心跳加快。

我说过了，那个时候我是没有任何感情的，H的表白并没有让我的心里泛起一点水花。只是享受的抚摸着她的女性之美。

看着H没有一点抵抗的意思，我开始得意忘形，动作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想和她发生点什么，内心更加冲动。伸手扯着她的裙角，一点一点的。

“坤，不可以，不可以。”H一脸的不知所措紧张地说。

我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拍打了一下瞬间清醒——我怎么能这样？我有什么资格和她发生性关系？情绪逐渐平稳，慢慢松开扯着裙角的手。

H就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呵护着这个让她着迷的男孩。

我什么也没说，静静地依偎在H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芬芳。

“坤，我们吹口琴吧，练习一下肺活量。”

接着H走到桌子旁拿起口琴向我走了过来。

因为唇肌没有力量的原因，我很难把嘴闭稳，练习吹口琴不仅能够锻炼我的唇肌，还能锻炼我的肺活量。

“嗡，嗡……”清脆的口琴声一阵一阵的响。我努力地闭稳嘴唇，努力地吹着口琴。可能在你们看来吹口琴是个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但是对于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状况来说却是个非常艰难的事情。

我很配合H，积极地锻炼着。

“噔。”手机响了一声。小女友发来了消息。

那个时候我浑然不知自己接纳H的示好会伤害到小女友，完全没有意识到小女友还在深深地爱着我，小女友还在期待着我康复陪着她一起生活。

小女友是多么纯真多么执着啊，即使我瘫痪在床她也没有离开我，而是继续陪伴在我身边鼓励着我。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一股悔意油然而生——自己真对不起她啊。

“哈哈哈……”我刷着手机哈哈大笑，H靠在我的肩膀上陪着我一同哈哈大笑。因为大脑损伤导致情绪控制受到影响，以至于我很容易笑也很容易哭，所以诸位不要觉得我哈哈大笑是个多么不成熟的事。事实上我患病前一直是个成熟稳重的人，甚至可以说高冷，经常漠视那些个追求自己的女孩子。

“坤，锻炼锻炼。”H亲吻我的脸颊甜甜地说。

一会儿站站立架，一会儿踩单车，一会儿吹口琴……H一个下午都陪在我身边。

一晃就到了晚上，H还没有半点回去的意思。

“今晚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睡一晚吧。”我母亲挽留H道。

“好，今晚在这里陪坤。”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们的对话一下子就愣住了，傻子也知道她今晚留下来陪我是个什么意思啊！

我没有说话，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H依偎在我的肩膀上带着爱慕的眼神呆呆地看着我。我的内心开始兴奋，幻想晚上可能发生的场景。肯定会幻想啊！不想我还是男人吗？！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有人发来视频通话。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小女友。

“坤，你要好好对你女朋友，不能老是那种表情。”H挣脱我的怀抱坐到一边严肃地说。

我愣在原地一下子就傻了，我和H是什么关系啊？我喜欢她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内心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坤，最近怎么样？好想你呀。”视频里的小女友娇小玲珑，惹人怜爱。

小女友变了，变得俏丽，变得迷人。

我也变了，变得冷漠，变得低沉，变得冷静——或者说，变得冷血。

是的，冷血。

这种转变是我一生忘记不了的，因为转变太大了。

我经常会沉默，突然的沉默，在和小女友一起视频，甚至见面的时候变得沉默。就那么一下子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的脸色在记忆中变得阴翳，是的，阴翳——我知道自己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爱笑的啊坤了，我也不在对任何人表述自己的心事。

我和她开始变得疏远，不是人为的，是自然的。我19岁的这个夏天，就在发生着这些变化。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沉默的阴翳着自己年轻的脸的脑出血患者在两个女孩间摇摆不定，没有任何感情，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却又是那么陌生。

我也不觉得疲倦了，没什么特殊感觉了。

我知道我变了。

真的变了。

“坤，洗澡了，一会儿睡觉。”

H听到我父母的呼喊声后急忙推着我往卫生间走去，那个时候我浑身僵硬没有任何自理能力。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残疾的废人，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我赤裸着全身坐在卫生间的凳子上，健壮的四肢，宽圆的肩膀，高挺的胸脯，结实得像钢桩铁柱一般。浓眉大眼，皮肤黝黑，肩膀宽阔，身材高大，坐着像一座石塔。我的身材毫无遮掩的展现在H面前。

H害羞了，满脸通红。羞羞地说:“坤，我帮你洗澡。”

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黝黑结实的肩膀，身体不直觉地贴近我光滑的身体，内心既害羞又冲动。她已经把眼前这个瘫痪得无法动弹的大男孩当作自己的男人，完全没有半点嫌弃，有的只是满脸的爱慕之情。

H拿着沐浴球一点一点地擦拭着我的身体，一个个白色泡沫在我光滑的躯体划过。

我的内心不再抗拒这个对我万般好的女孩，而是慢慢接受她，我知道那个时候自己已经把H当作自己的女孩了。

不然呢？你们能拒绝这么一个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爱慕你的女孩吗？

洗漱好后我僵直地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房间很安静，只有H站在床边默不作声。

“坤，快睡，我去那边房间睡，明早一早我就回家了。”

H说完亲了一下我的嘴角，走了出去，把门带上。

自己心情有点小失落——原来她没有打算和我一起睡啊！

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内心乱糟糟的——我是不是喜欢上H了？还是单纯地需要她的陪伴？不能做出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情，得做出个选择！

我在昏昏沉沉中睡去，脑海里全是小女友和H。

第二天一早H就和我道别回家了，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来陪我，但是我知道她很爱我，而我也开始需要她，接受她。

我知道自己已经越过那条红线，已经无法回头。我同时再和两个女孩交往，同时接纳两个女孩的示好。

两个女孩在我心中就像一杆天平秤摇摆不定，只是杆秤已经渐渐偏往H那一边。我清醒地面对两个女孩，清醒地接纳两个女孩的万般示好。

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自己小时候学会走路时迈出的第一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非常清楚的记得自己患病瘫痪后迈出第一步的感觉。

那是一个晚上，我在家里。

我坐在轮椅上，我父亲扶着我站了起来。他就站在我身后扶稳我。

我就这么在我父亲的支撑下僵直的站着，愣愣地看着前方。我把身体偏往左边，重力全部压在自己的左腿上。自己艰难地抬起右腿。

我僵硬的膝关节就缓缓弯曲抬了起来，借着惯性向前摆去，然后轻轻地踩在地面上。

紧接着我父亲在身后把我的左脚抬往前，就这么一脚一脚地有着，说句不好听的——这根本就不是走路，而是我父亲借着重力移动我的身体。我父母愣愣地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大家都不觉得惊讶，只有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哭了出来。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痛苦终于看到一点点改善吧，又或许是大脑损伤情绪控制差吧。总之我哭了，我看到了希望，开始对自己的康复有了信心。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状况十分糟糕，浑身僵硬，没有半点自理能力。每天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在父母的保护中像个小孩子一样度过了那段动弹不得的时光。

——哎呀呀扯的有点远了，我对不住朋友们，倒了大家看爱情的胃口，扯回来扯回来！说哪儿了我也忘记了我找找前面咱们还说选择还说选择。

那是2017年的清明节，天空阴森森，下着蒙蒙细雨街道上人声嘈杂。一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场景。

那时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愣愣地发呆着。

小女友和H已经放假了，这天她们都约好了来家里找我。我知道这种脚踏两条船的情况不能长久的，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出这种脚踏两条船的事。于是我决定做出个选择，不再背负这种罪恶感。无论我选择谁都会伤害到她们其中一个，无论我选择谁我的心都会痛。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很难很难。

“坤，我到了，正在上楼。”

我坐在沙发上踩着单车听到手机“噔”的响了一声，打开一看是H发来的消息——她已经到楼下。

自己内心蠢蠢欲动——来得挺早，这样我就能合理安排时间应付两个女孩了。

“叔，早上好哈。”我父亲打开房门，H走了进来。她化了淡妆，这让她原本俏丽的脸蛋更是显得闪闪发光。

如果说世上有仙女，那一定是那天。

我看着H心里很美，因为仙女喜欢我。

“坤，我还以为你女朋友来了呢，我本来想剪个短发的，但是来不及了。”H大步向我走了过来，放下手中的背包看着我的眼睛笑嘻嘻地说。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小女友今天也来家里找我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自己默默安排就好，不该说的不说，这个道理我当然是明白的。

我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

H肆无忌惮地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说着她上班遇到的各种趣事。

我看着她俏丽的脸蛋傻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傻乐了一会“嘿嘿，嘿嘿。”

H抚摸着我的光头淡淡地说“坤，我先喂你吃饭，一会我们练一下站。”我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她看着我的眼睛轻轻地吻着我的唇，我没有抗拒而是呆呆地承受她的唇。

她推开我站起身，径直走向厨房去给我打饭。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香味，我知道那是她的芬芳。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开心。你们能想象得到我的心情吗？——患了那么严重的病还能被那么俏丽的女孩喜欢照顾着，那种满足的心情。

H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地帮我把饭菜吹凉喂到我的嘴里。

很多年以后回想起这段往事仍然清晰地记得H吹饭菜时粉嘟嘟的样子，我不由得感慨——年轻真好。

吃完饭已是中午，我还没有困意，自己摆了摆手示意H扶我站站立架。

她就在旁边陪着我一起站着，呆呆地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给我讲述她的故事。

记忆中的H活泼可爱，笑嘻嘻地粘着我，满脸的开心。你们说，我是不是踩了狗屎运啊？怎么能让我遇到那么好的女孩子啊？！

自己的心里被H波涛汹涌般的示好一点点溅出水花，不知道是喜欢还是单纯的需要。或许自己的内心已经被攻陷了吧。但是我对H没有感情，一点都没有，只是需要她的陪伴。

“走，去房间睡一会吧，好困。”

我看看墙上的表知道小女友还没来就跟她去，我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是我知道无论她想干嘛我都会顺从她毫不犹豫决不徘徊。

H解开站立架的绑带扶着我坐到轮椅上。她推着我左转右转慢慢走到了我的房间。

我父母还在一旁吃饭，一看我们走进房间先是傻笑一下然后自己就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H在我身后把门关上，把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当时的心就随着门的咔哒反锁声咔哒一下差点从喉咙里面跳出来。

半年我没有和异性单独相处过了。

H扶着我在床上躺下，愣愣地看着我的光头我的瘦削的脸我的变得冒光的眼。

H洁白如藕的手在我的光头上滑过触摸着刚刚长出来的青青的头发泪水吧嗒吧嗒掉落在我的光头上。她温柔地吻着我，我并不反抗，只是一动不动，脸上不知是冷漠还是惊愕的表情。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她细嫩的小手伸进我的裤裆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一下被柔软包围，被芬芳包围，被女性的温柔包围。我贪婪地享受着她的抚摸，感觉到血液中一种异样的冲动席卷自己好像什么东西在发生着裂变。

“坤，我给了你吧。”

H淡淡地说。

我一下子脑子轰的一下。

“我给了你吧。”H抽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