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傅(1 / 2)

看着潭水里的倒影,水中的青年面容看起来还很稚嫩,可是他的皮肤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还有那杂乱的头发,凶狠的面容宛如一只野兽,当初那个容貌俊秀,身份显贵的陈国公之子怎么会变成这幅模。

徐敬还记得自己当时和父亲一块去见林玄清的场景,当时在凉州卫大营里面,黄炳(凉州将军)将其带进营帐内,自己也是才知晓太玄道的两个弟子在清河县为了保护父亲,与刺客同归于尽了。

只见那道人约六十许年纪,却是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他身着青色道袍,后面还随侍着两个身着甲衣的青年将士,后来自己才知道那是大师兄金虎和三师兄梁经晨。

听说林玄清一直在临安城镇守,保护临安候梁青,徐子敬仰慕林玄清许久,邀请他多次来凉州城做客未果,这次他前来也主要是为弟子做法事,不想再驳徐子敬的面子,才与他一叙。

“当时清河县水患,本府去前线视察灾情,身边没有带太多护卫,可是刺客混迹于灾民之中,骤然行刺,若不是贵宗弟子周庆林和贾永康以命相护,恐怕我早已身死,对林宗主也是一直心怀愧疚。”

说着便取出早先备好的五千两金银和一些人参宝药:“子敬无以为报,只有这些粗鄙之物聊表谢意,望宗主替徐某照料一下他们的后人亲友。”

林玄清是方外之人,不善言辞,让弟子把这些财货收下,两人客套了几句,徐子敬示意众人下去,只留下徐敬,对林玄清开口道:

“徐家祖上在与陈国作战时立下战功,因此在建康城袭了武职,二十多年前建康城事变后,徐家就败落下来。”

“如今蒙圣上恩典,升我为凉州知府,节制凉州军务,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犬子徐敬了,希望他能得到林宗师授业,不求有所成就,希望他将来也可以去参军报国。”

林玄清抚须笑道:“我看贵公子根骨早已定型,现在习武怕是晚了许多,再说贵子有徐知府照料,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干嘛让他去吃这个苦头呢。”

徐敬立在旁边却不敢发言,自己在京城从小就入了太学,来凉州一年后参加府试竟然落选了。

要知道凉州人尚武,文风不盛,自己身为太学高材生竟然没考过这群边州学子,连个秀才都没考上。

父亲当年十二岁就已经在青州考中了秀才,自己来凉州后一系列表现让父亲对自己大失所望,也只好听他安排,不敢发出意见。

林玄清虽然嘴上如此说,但还是让徐敬近前来,用手在徐敬身上摸索,查看徐敬的根骨,摸着摸着,他突然咦了一声,用手在徐敬胸前神藏,玄机,膻中几穴点了几下。

徐敬感觉到被他点的地方一阵酥麻,再就是一阵热流进入体内,面色却没什么变化,林玄清诧异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刺疼,胸口不闷吗?”

“好热啊,是有些难受,但是我只觉得痒和热。”徐敬有些面色发红,徐子敬看看儿子面色不对,但看到林玄清凝重的模样,也不敢出言阻止。

林玄清加大了真气的输入:“还不痛吗?”

“不疼啊,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乱窜,可热死我了。”徐敬说着就想拉开衣裳散热,林玄清闻言却满身震惊,也停下了真气输送。

喃喃道:“通脉,先天通脉,这不是传说吗,原来真的有这种体质。”说着,他眼露精光,看着徐敬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一样。

徐子敬看到情形不对,赶忙让徐敬退下,向林玄清问起是怎么回事。

林玄清向徐子敬解释道:“令公子体质特殊,乃是练武的绝佳体质,只因寻常武者就算有内家功法,也很难修炼出真气。”

更别说练出真气后还要不断修炼积累,冲穴破关,一般练武之人要等有所成就,都已是花甲之年了,要不怎么江湖门派众多,能修炼到登峰造极,突破玄关,成就宗师者却寥寥无几呢。

令公子天生通脉,气感又如此之强,如果他早些年被我发现,从小调教,恐怕他不到而立之年就能突破玄关,进入宗师之境了。

林玄清心里充满了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应徐子敬邀请来到凉州,险些错过了良才美玉。

徐子敬闻言也是大喜,以前他对练武之人的能力也只是一知半解。

可等他来到凉州赴任后,得到宣武司门下武者的保护,才知道腿断粗木,徒手毙虎也不是传说,那两位太玄道弟子就能轻易击败十几名普通卫士。

而在翻阅二十年前的卷宗更是发现,当时的宗师于吉在战场上,被梁军的重重包围,竟然徒手格杀了二十几个梁军精锐,武威将军折可适也险些被其一枪射杀。

如今听说爱子能成就如此人物,欣喜之情跃于脸上,可是徐子敬到底是积年政客,转瞬间脸上就露出愁容。

看到徐子敬的表情变换,林玄清宛如古井般平静的心弦也颤动了一下,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原本是他求着自己,刚才自己却没有答应,现在想收徐敬为徒恐怕要付出点代价了!

“我却是疏忽了,我这逆子因是独子,从小就备受宠溺,前些时日竟要对我府上老仆养女施暴,这老仆与我徐家有大恩,我当时恨不得打杀了这小子,也是早些年我忙于政务对他疏于管教了。”

徐敬要是在这里一定会替自己辩解:我与青青姐明明是两情相悦好吧,你如果让我给她名份,我俩早就成就好事了,那次她也只是不太情愿,我也没把她怎么样吧!

“我本意是想让他学些武功强身健体,以作防身,可是你说他将来能成就宗师人物,此子如此顽劣,若真让他学成了武功,以后打着我的旗号为非作歹怎么办!”

林玄清一阵无语,他早就做好了徐子敬向自己提要求的准备了,可是听他此言莫非是自己误会了!

林玄清连忙出言安慰:“徐敬年岁尚小,还有改过的机会,太玄宗门人无不是爱国有为青年,贾永康和周庆林两位师侄跟随你那么久,相信徐知府也应该知道,我太玄道最擅长调教弟子了。”

“听说宗主还有位师弟,好像是叫黄天荡是吧,不知他现在在哪里高就呢。”

正在喝茶的林玄清险些将口中茶水喷出,任他多年修身养性,听到徐子敬的发言也是心中大震,心里暗骂死去的这两位师侄,这种宗门秘辛能让外人知晓!

捋了捋气:“先师冲虚真人早就看出黄天荡心术不正,因此一直没有传授他核心法门太玄真解,此子豺狼心性竟然背宗叛逆,偷袭打伤了先师。”

“还夺走了我宗门秘宝太玄珠,这些年我宗一直苦追此人无果,徐知府若是有此人消息,还请告知,贫道自有重谢”!

徐子敬打了个哈哈,又与林玄清周旋了一会,终于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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