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族（2 / 2）

一般说来，人族是听不见鬼语的，除非鬼魅消耗自身些许修为以心声相告。反之则不然，所有鬼魅都能听见人族的话语，因为鬼族的诞生来源于人族的喜怒哀怨等诸多情绪变化，本就与人族息息相关。

大概也是这个原因，鬼族的唯一猎物是人族，对于人族之外的所有生灵，鬼魅都无法造成半点伤害。

雄鬼听得是位人族壮汉的骂声，那人好似越骂越难听，不知是不是为了言语驱鬼。

最后，诸鬼既不前行，也不后退，只是呆呆望着众白团重新回到上坳坡，完全消失在彩焰之中。

…

夜间，上坳坡稻场，人群密集，孩子惨痛的哭声不断。

原来，是五个十多岁的少年男女面对南边而跪，此时，正有大人手握藤条，轮番抽打在各位少年的后背，虽然他们依旧穿着衣衫。

耳边再次听得一声惨叫，五岁的荆诚站在卫氏身前，手指不自觉地紧握于手心，身形紧贴卫氏脚边。

一位壮年男子手握粗藤，对着刚刚惨叫的男孩说道：“认不认错？”

男孩泪水直涌，咬紧牙关，倔强道：“我没错！”

又是重重的一鞭抽在后背，男孩忍住不出声，壮年就要继续抽打，跪在地上的一位女孩连忙劝解道：“哥！你就认错吧，爹也是为了你好。”

壮汉暂时停下，说道：“其他孩子受了罚，个个都低头认错，就你最不服气，你给我说说，你到底哪里不服？”

男孩哭着辩解道：“你们总是说晚上外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出来，天黑了不能出村，我们一到晚上就必须待在村里，可是我们在村里看外面，就算天天看，那也是什么都没有。今天晚上，我们虽然偷偷出去看了一下，不也还是一样，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又没出什么事，你就非得把我们往死里打？”

壮年又是一鞭下去，怒说道：“若不是我碰巧路过看见，及时出去带你们回来，你们几个还真想有命回来？”

男孩实在是头犟驴，哭着道：“你有种就把我打死！也当没我这个儿子！”

终于，有人上前劝说道：“村长，这事还得让他们慢慢反思，总打下去也不是事。依我之见，可以让他们先去跪祠堂，等到什么时候真的认错了，再叫他们回家。”

诸位少年前方不远处的大门之内，便是上坳坡祠堂，里面只有一个藻井，一盏烛火都没有，乌黑无比，不过也只是瘆人而已，村中不会有鬼出现。

壮年村长觉得那人的提议也行，便和少男少女相关的长辈商讨，随后决定让他们跪在祠堂一天一夜，期间只能喝水，不许吃饭，以示惩戒。

卫氏握着荆诚的小手，柔声训示道：“十一，看见没有？不听话的孩子就是要关到小黑屋里，你以后长大了，千万不要学几位哥哥姐姐。”

十一是荆诚在村里同辈男孩中的排名，算是他的小名。

荆诚抬头微笑道：“娘，放心吧！我肯定比他们听话。”

卫氏回以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