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痴情司•郑猗猗夜宿姻缘庙(10)20(1 / 2)

单芸出阁的那日,天公不作美,顷刻间暴雨倾盆。

回了府,郑猗猗想起了时常坐于铜镜前泣不成声的姑娘,心下不忍一时脚下不留神,雨水四溅的滑了一跤,便落了胎。

这么一病,养了好几个月身子才渐好。

然而到了九月,又引发了咳疾,反复发热,情势危急。张怀乐看着她日渐消瘦苍白的脸颊,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步不敢离左右,连夜间睡觉都不敢闭眼,端茶喝药样样亲自动手。

到了隔年开春,郑猗猗的身子才略有起色,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光泽。

而张怀乐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脸色暗沉,眼下发青,这会子喂她喝药时,还好声好气的哄她。

她天性不喜吃药,那时候她脾气非常差,动不动甩脸子给他瞧,还当着下人面让他没脸,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没了孩子对她也未有一句责怪。

张文节一行在京城未回,连个老成持重的人也无,张府的人绰绰有余,照料个把人也不会出大事,可张怀乐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所以把郑猗猗送回了郑家,有齐氏在一旁照应,让他安心不少,连带着他也在郑府住了下来。

等她病好了,回张府前,连齐氏都说她做得有些过分了,夫妻俩过日子本就是你迁就我、我体贴你的,这样两人才能和和美美的过下去。

郑猗猗的心忽然被刺疼了一下、两下、三下,可能不止,毕竟她这时候凑过去不知亲了几下他的脸颊,就蒙上了被子睡觉去了。

寒来暑往,雁子飞过,鸟儿复来。

近一年来朝廷风向变了,怕冷不防生了变故,张文节带着妻儿先行回了鲁郡。

这一日,张怀乐从外头回来,堪堪到了府前,南姑等在那里,他心下略感不妙,果然一进后院,就听见单氏不阴不阳的问候:“躲了十几日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干脆在外头赁间屋子,还回咱们府做甚?”

“儿子知错了。”

单氏冷哼几声,开门见山的问道:“药陆续喝了几年,猗儿的肚子始终没动静,你准备怎么着?”

“母亲多虑了。”张怀乐倒了杯热茶,递给单氏,见她良久不接,也就搁在面前,他回道,“我和猗儿还年轻,孩子总会有的。”

单氏起身走出院子,转而命令道:“我挑了几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模样,你收了在房里。若是猗儿不许,你让她来找我。”

张怀乐摇摇头,无奈的道:“母亲,您明知道儿子不会同意的,您何苦这样?”

单氏冷冷的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可商量的余地。”

他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

单氏也不忍多说,柔声道:“猗儿那孩子好,我也知道。可是她那身子……这几年也没个动静,你心疼媳妇,可我也想要孙子,你难道连父母也不考虑了吗?”

张怀乐沉思了会子,单氏满心以为他开窍了,准备添油加醋多说几句,结果他蹦出一句:“孩子可以从族中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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