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那下一步咱怎么着？这厂子肯定有问题啊。”老郑问道，跃跃欲试。

“咱们直捣黄龙。”杨东山敲了一下桌面。

“好啊，终于干回老本行了，什么时候杀进去？”老郑很兴奋，好像回到了当兵的日子。

“谁说要杀进去了，我的意思是，咱们也去买他一车木头。”

“买…买木头？”老郑疑惑的看着杨东山。

“对啊，买木头。买他们的木头。”杨东山笑着说。“我发现买他们的木头可以开自己的货车进去拉货，正好顺便再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咱几个现在就随随便便摸进去，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而且，”杨东山又假装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咱们现在也有钱啊。”

随后，他们一行四人还是分成两队轮流在加工厂门口盯梢。没过两天，盯梢的老吴给正在休息的杨东山打电话，终于等来了一辆满载原木的货车开进厂里，估计再过个一两天就会有人出去卖板材了。杨东山让简亦谦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去租了一辆大货车和一间仓库，顺便买了几身西服。换好衣服，两人就去市场等着，顺道混个眼熟。

很快，他两就等到了出来卖货的人，经过一番竞价，这次大家眼里的“馅饼”被两个初来乍到的菜鸟以几乎没有利润的价格抢到，他两还给经办人塞了几个大大的红包。众人纷纷觉得还是让新人当这回的冤大头比较好，被称作冤大头的两个人看着还挺高兴。随后两个人提出是第一次跟加工厂交易，想去厂里看看货，然后就安排车来拉。经办人收了他两的大红包，一看两人就是菜鸟，也没有太在意，领着两人就去了加工厂。

第一次的厂内之行很快就结束了，对方没有热情的请客户参观厂房什么的，而是直接开车把他们拉到厂里的仓库，让他们看了一眼堆放在仓库的板材，签完合同付完预付款就客气的请他们出厂，双方约定好明天杨东山带人带车来拉货。不过此行也不是全无收获，两个人趁着进出厂的功夫，大概看了一下整个加工厂的布局，厂内最大的一幢建筑应该是加工工厂，大门很大，卡车应该是可以直接开进去在厂内卸货，旁边几个矮小的房屋，其中一个是他们去到的仓库，另外一个看着很像员工宿舍，屋外晾着几件衣服之类的，看来他们确实有人常住在这里。还有一点引起了杨东山的注意，加工工厂四周的摄像头出乎意料的多，几乎是毫无死角。

两个人刚出厂房，杨东山手里的电话就响了，是高远打来的：“喂，杨队长，刚才这个木材采购的预付款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之前租卡车租仓库，你们开厂做生意了？”

“啊，没有没有，都是调查用的。”随后杨东山非常简单的跟高远说了一下目前的情况。高远问：“需不需要我申请一个搜查证去查一下？”

“不用，现在我们还没发现陆夏，完全不能确定这个厂跟他有什么关系。等我们的结果吧。”

“对了，杨队长，这个金额有点大，务必…”

“知道知道，发票已经让对方开了，对了，你们也想想调查局有没有什么能用到木头的地方，装个修啥的。”

“啊？”

第二天，杨东山四个人开着货车准时来到加工厂准备运货，老吴和老郑一身便装，看着像雇来的搬运工，杨东山还是一身西装的在旁边跟昨天的卖家闲聊，一直说想跟他们建立长期合作，以后固定采购云云，想跟他们老板谈谈。对方显然很谨慎，礼貌的说他们这儿货源不稳，还是有缘再会，杨东山也没有勉强。

老吴搬了一会儿，瞅准时间，擦着汗过来问：“老板，你们这儿厕所在哪儿啊？”对方正在跟杨东山闲聊，随手指了指外面：“出门右拐，在这屋子后面就是。”老吴擦着汗就走了出去，显得很急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外面嚷嚷起来，老吴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

对方眉头一皱，迎了上去，问道：“怎么回事？”跟来的两个人说：“这人找厕所找到厂里去了。”对方冲着老吴说：“不是跟你说出门右拐嘛？”老吴啐了一口，说道：“啐，我是右拐啊，你们那厕所也没挂牌，我就寻思去你们屋里肯定有，这刚一进门还摔一跤，没爬起来呢就被你们给推出来了。我这厕所还没上呢弄一身脏。”

说着老吴开始拍身上掸土，对方稍显嫌弃的撇过头，说：“他们带你去，快去快回，我们这里有安全标准的，不能随便乱走，万一你出事我们负不起这个责。”杨东山也随声附和：“赶紧的，搬完走了，别磨蹭时间。”

这时候老吴又掸了掸领口，但是不易察觉的是他的手势是大拇指食指中指伸出，无名指和小指握起。杨东山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手势，微微皱眉，催促道：“快点去，这点东西都快搬了一个小时了，我可就结咱们说好的钱，超时不算。”

很快，他们在中午之前装完了车，杨东山跟对方握手祝交易愉快，四个人开车出了大门，在确定没人跟上来后，杨东山急忙问老吴：“怎么回事？”老吴笑着说：“有收获，他们那个大场子里有矿啊。”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几块小石子，跟普通石子一比除了颜色略深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但老吴在手里使劲一撮，小石子被搓碎了，变成了像煤灰一样的粉末，对着阳光看还幽幽的泛着一点蓝光。“这是我摔了一跤捡来的，就在他们那个大厂房一进门。摔的我还挺疼，哎呦。”

老郑看了看，笑道：“还是你能摔啊，把地砸出个煤球来，哈哈。”

老吴擦了擦手，收起笑容正色说道：“还有，他们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