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他们也就这两年才在旁边包了个小厂，也不常来，来了卖完就走，相对于这么大市场一天的买卖来说他们的量很小，所以别人买着的就当中个小彩票，晚上吃饭可以加个菜那种。”

“这么好的事情？不是做慈善嘛？”杨东山皱了皱眉头。

“你要能买着你买不买？”

“那当然买啊，天上掉馅饼都砸头上了。”

“所以嘛，就因为他们，这儿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跟他们这儿买着一回，下几次就别去跟别人抢了，大家都有馅饼吃，人卖家都没说不乐意，咱买家何乐而不为呢？没准人家家里有矿，就开个厂图个乐，你说是不是。而且人家也公平，你去他们厂子上门订货，人还不卖，客客气气地请您到这儿等着来。我要不是前几个月跟他们这买过一次了，我现在也围着去。”

“那别的卖家没有意见吗？”杨东山继续追问道。

“还行吧，刚开始有点冲突，但人家也没说什么，好像还请过几家大厂的负责人吃饭，反正他们量小，搅屎棍都算不上。”搭话的人抱着胳膊有点羡慕的看着围着的几个人口吐莲花的忽悠着那两个卖家。

很快，这两个人的货就卖出去了，杨东山对着老吴使了个眼色，老吴晃晃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快到中午的时候，杨东山和老郑，简亦谦见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情况，就来到市场里的一个小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等着老吴回来。

菜快上齐的时候，老吴走进了餐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简亦谦给到了杯水，他一口气喝下去，稍微缓了一缓，夹了口菜往嘴里送：“他们的厂就在后面的一段路上，旁边都是厂子，再后面一点就是国界。我绕着走了一圈，厂子周围都有摄像头，里面听声音应该是正常在开工，院子里也有卡车，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拍了几张照片，你们看看。”

杨东山拿过手机扫了几眼照片，一针见血地说道：“无奸不商，开厂子做生意不想赚钱，这就是最特殊的地方了。小简，查一下这个厂子的注册信息。”说着，把手机递给了简亦谦。

简亦谦操作着手机把照片传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很快就通过网络查到了木材厂的基本信息，差不多三年前注册的（也就是矿坑事件发生以后），现在的股东、高管跟中央调查局提供的资料中跟陆夏有过关系的名字都联系不上，单从注册信息上看就是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材加工厂。

“咱下一步怎么着，队长？”老郑问杨东山，嘴里还嚼着肉。

“你跟我再在市场里逛两天，看看还能碰到什么情况。”杨东山也夹了一筷子菜，“老吴，我们逛的时候辛苦你去盯一下这个厂子。小简，你回去再仔细查一下这厂子的信息，跟咱们手头上的所有资料交叉核对，看看有没有任何交集。我会给中央调查局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帮下忙。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接下来的三天，杨东山带着老郑继续在市场里逛，但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事情，对木材交易倒是了解了不少，什么板材规格啊，质量标准啊，杨东山还特意找机会四处打听了打听，从别人的嘴里磨出了一点那个加工厂之前交易的情况。他们大概一个礼拜左右肯定会来一次，但时间不一定，从来没卖过最畅销的大板，大板也就是一棵树竖着切下来的横截面，最长最宽，用途最为广泛，也是最贵的板材。他们一般卖的都是小板，小板顾名思义规格比较小，但也算常见，价格比较便宜，可能这也是市场里其他卖家没有排挤他们的原因之一。

大家碰头的时候，简亦谦和中央调查局都没有查出这家厂跟之前陆夏有什么关联，不过简亦谦还拜托调查局整理出了一份这个厂子和其他几个大厂这两年报关出口的汇总表，可以看出确实如市场里的人所说，这个厂子的客户极其分散，几乎不会出现一个客户连续下好几笔订单的情况。而其他几个大厂基本都会有几个固定的大客户，每月在固定时间供货，总体而言，这个厂给人感觉就跟个体户在市场卖货一样。

老吴趁着这两天拍了不少工厂周边的视频，但是也看不出有什么跟普通工厂不一样的地方。卡车把原木运进工厂后卸货，然后拉进厂房加工，有人买的时候从库房拉出加工好的板材装车运走。老吴也拍了几家附近工厂的视频，对比过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不是这家？是我们先入为主了？认为人家卖的便宜卖的快就有问题？杨东山皱着眉头，反反复复的看着视频，其他人看的都有点懈怠了，老吴去泡咖啡，老郑已经半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就在连精力最好的简亦谦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杨东山突然一拍桌子，喊了一声：“还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