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没问题，但是面谈只能是你我两个人，也希望您能理解。”杨东山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马局长站起身，说道：“那我现在准备出发，一会儿见，杨队长。”

“好的，谢谢马局长。一会儿见。”对面挂上了电话。

马天行看了看高远，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身准备去拿大衣，“走吧，一起去会会这个杨队长。”高远抬头有点惊讶的看了看局长，说：“局长，真去啊，这…这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万一有个万一…”马天行说道：“他们应该没问题的。再说咱们的方案不是已经有了吗。”冲他扬了扬下巴，补了一句，“这不还有你呢吗？”高远好像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样，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站起身说：“那就跟您去会会他！”马局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扬。

中央调查局并非地处闹市，但也不像人们想象的一样门禁森严，重兵把守。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写字楼，没有挂出显眼的招牌。虽然局里有员工食堂等设施，完全可以足不出户就满足员工一切需求，但现在也不是什么特殊时期，所以并不禁止员工们自行外出解决。马天行局长向来不是喜欢抛头露面的领导，所以他跟高远出门的时候没有什么人注意。两人就像商量着要吃什么一样，向常去的购物中心走去。高远一开始还有点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马天行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反而安慰起高远来，说道：“别找了，人家都来敲门了，你从猫眼儿能看见啥呢。对了，你一会儿也尝尝那个蛋糕卷，尤其那个肉桂卷和抹茶卷，可好吃了。”高远讪讪地一笑，有点佩服马局长这种处变不惊的态度。

两人溜溜达达来到购物中心门口，马局长突然对高远低低地说：“高远，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声张，不要动手，记住咱们就是来吃饭的，你什么也不知道。”

高远严肃的点了点头，回问道：“明白，对方也没说怎么联系啊？”马局长笑了笑，说：“人家不是说了吗，去买面包卷呗。”两人下了扶梯，往地下一层马局长最爱的面包店走去。

面包店位于一排商户中间，开放式的场地让人在老远就能闻见面包的香味。他们家的面包卷很有名，中午又是人流正多的时候。店前面已经排起了不长不短的队伍。马局长和高远自然而然地排在了队尾，后面很快又排了几个人。队伍开头刚买完东西的一个健壮的中年男人正举着好几个袋子从人群中往外挤，这个店的袋子没有提手，全是那种整个一体的纸袋子，端着抱着都很方便但提起来费劲。

中年男人一边往外挤，一边喊着：“借过借过，小心了。”本来就有点挤的队伍自然而然的收缩了一下想给他腾出空间，高远和马局长也随着队伍退了一下，但后面的人显然没有注意，手里的一杯咖啡刚刚好洒出来一点洒在了马局长的大衣后背上。后面的人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没注意，我给您擦擦。”说着，摸了摸口袋，好像没有纸巾，指了指不远处的卫生间说：“咱去卫生间我过去给您擦擦？”马局长一脸了然的表情：“啊，没事没事，我去擦一下就行。”然后拍了拍高远的肩膀，说道：“你先排着，要是到了你帮我买三个肉桂卷，三个抹茶卷哈。”

高远紧张的点了点头，好像要仔细记住洒咖啡的男人的脸一样紧紧的盯着后面的人，不过在马局长和男人离开队伍的时候，后面的人马上填补上了空缺，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抬手指了一下前面，示意高远赶紧跟上前面的队伍，然后冲高远笑了一笑，扶了扶帽檐又低下了头。高远一个没注意，好像这先后两个人的脸都没怎么记住，又不敢直接回头确认，只能时不时的瞄向卫生间方向。

马天行和来人一起往卫生间走去，来人还时不时的拍打着马天行的后背，一直在抱歉。马天行突然感觉到有点有趣，配合地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两人刚进卫生间，马天行看没人，低低地说：“你们这个套路有点太老套了，杨队长。”

来人嘿嘿笑了一下：“我可不是杨队长，您去那里面收拾收拾吧。”抬手指了指最里面的隔间，退了出去。马局长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推开最后一个隔间的门走进去，里面没人，就是一个简单的马桶，正皱眉间，隔板旁边传来了一声咳嗽。

马天行轻轻的问道：“杨队长？”

隔板对面回答：“不好意思啊马局长，要您来这种地方。”

马局长没有在意，反而打趣道：“杨队长，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刺激啊。”

“没办法啊，我们小老百姓，只能出此下策了，不过您放心，这里没有任何摄像或者录音设备，我朋友也会保证没有人进来，不过咱们还是长话短说，安全第一。您想找我们干什么？”

“高远应该把我们正在调查的事情跟您说了。这个事情的善后处理的太过潦草，咱们东岭国没有处理第一现场，我们正式接手后现场已经被迦南国清理干净了，而且仅仅交还了一部分杂乱无章的遗体和遗物。部队直接把井下没有回来的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认定为死亡，这些都太不寻常了。”马局长继续说道，“我们希望能够邀请您和您的队伍参加我们针对矿难的调查，这个调查是私下进行的，需要像您这样有经验，又不是正规编制的人来推动。”

杨东山立刻问道：“你们目前查到什么了？为什么不能公开？”

马天行回答：“我们怀疑，之前的矿难是故意的，但并不像矿难后发布的视频里面的阴谋论那么简单。查起来疑点很多。”

说着，马天行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踮着脚尖从上面伸过隔板，对面接了过去。马天行收回手，有点想擦但又没有东西可擦，只能搓了搓手说道：“这里面有一些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资料，你看完了，就会知道为什么这个调查不能公开进行。如果有兴趣合作，可以联系高远。我等你们消息。”

隔板对面马上问道：“你们为什么找我们？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们不是把我们钓出来？”

马天行微微笑了一下，回答道：“您和您的队友如果没有什么想法的话，要么会回去原部队报道，要么会彻底隐姓埋名，我们也是调查进行中才发现你们的存在，而且我猜你们是故意让我们找到你们的。另外你们到现在没被抓，我还能来厕所见你，能有什么恶意呢？”

杨队长没有直接承认或者否认，马局长听见隔板对面悉悉索索了一阵，从隔板上面递过来一部手机，手机上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满是污渍的脸，眼睛眯着，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制式军装，周围的环境很昏暗，但脸照的很清楚。照片显然不是正儿八经拍摄下来的，马天行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和自己脑海中的资料库比对着。杨队长问道：“你认不认得这个人。”

马局长点点头，说道：“巧了，我好像见过他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