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空之琴(1 / 2)

肆吾曾经思考过一些十分哲学的问题,譬如:

“人,是为什么活着?”

在过往的数百年里,他有一段时间曾纠结于这个无趣且毫无意义的问题,浪费了许多的、珍贵的时间。

……时间。

他没有时间了。

……

……

阳光,清泉,广场——明媚的风将过往的故事娓娓道来。

“诶,你问我吗?”温迪奏完一曲,眼里带着笑意,语调轻扬,回答紧追不舍的金发旅行者,“我只是一名吟游诗人而已啦。至于特瓦林嘛,刚才唱的歌已经回答了一切哦~”

和煦的微风中,故事逐渐走向正轨……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除了肆吾。

深渊的毒素除了顽固之外,所附加的精神污染也是极为难缠的、令人窒息的一项体验。而且对于某些特殊人群——比如肆吾这类东西时——深渊的特性更是会被无限放大,活跃的就像是被掐住咽喉的禽类。

但肆吾对此依旧感觉十分良好。

深渊的呓语如同蚊蚋般吸附于耳膜之上,难以言喻的话语层层叠叠堆积在耳畔,侵蚀着、压迫着神经。

“……你难道在欺骗自己吗?你其实清楚的很,根本没有人关心你……”

“你做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的,那你为什么要去做呢?”

“你的付出,你的痛苦,没有人看得到……”

“你是为什么去舍弃一切?”

“你分明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半点爱了,不是吗?”

肆吾无所谓地听着,同时拿[橡木匣]为湖面上的鸭子拍了张照。

他一直都清楚地知道他的选择会招致怎样的后果,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反正……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那不论什么都无所谓了呀,不是吗?

误会?——误会去吧,怀揣着怨恨总比愧悔好,怨恨总是会随着时间平息的,尤其是当怨恨的对象死了之后;可愧悔只会随着时间越发强烈,尤其是当对不起的那人死去之后。

没有人在意他?——那不是更好了吗?不会有谁注意到他的消失,也不会有谁因为他而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缘徘徊。

至于他自己……至始至终都是最无关紧要的。

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肆吾确实是觉得这呓语挺令人安心的。

所以深渊可是最讨厌像他这样的家伙了呀……

肆吾悠闲地吹着风。

那头,旅行者去借琴被拒;这里,肆吾笑眯眯地陪门口叫提米的小孩玩。

那里,旅行者半夜“借”琴失败,甚至偶遇突发状况,惊慌失措;这边,肆吾在城侧门口帮人摘蒲公英。

总之突出一个悠闲自得。

只是现在,正在比对哪种蒲公英能飞得更远的某人被风吹了一脸绒毛,只能把那几种蒲公英全都往盒子里一装再揣进兜里,从侧门边上的墙头翻了进去。

别问他为什么不走门,问就是跟巴巴托斯学的。

那现在已经是夜了,肆吾忽然发现这几天自己没睡觉,竟突然有点想念梦里那个大黑影子了。

凭着多年拍照练就的潜行技能和飞檐走壁久了的经验——肆吾从房顶跳到了酒馆二楼楼的阳台上。

别问,问就巴巴托斯带的。

肆吾是几乎不来酒馆的,他不喝酒,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可以拉着他去酒馆里喝果汁和茶。

顺着旋转楼梯往下走,肆吾不由得打了个哈欠。

三四天没睡了,困……

走到楼梯拐角,肆吾忽的一个趄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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